第三十二章 日踏余方(3)
书迷正在阅读:【咒术回战】乙女同人有色版、【东京卐复仇者】乙女同人有色版、甜宠女主失去了金手指(逆ntr)、引诱哥哥沦陷h、美术老师、当我女扮男装进入男校后、雪色如何,但问取、庭前柳(养父女 古言)、体育生(1v1 H)、睡遍嫌疑人(nph)、体育生(1v1 h)
另一间房内。柳韵织在门阖上之时便嗅出房内点了催情香。催情香对她是没有作用的,只是不知对这里的少年郎们是否有用。 复墨芊芊扔下话之后便走了,留下一群畏手畏脚的小美人们。他们明白主子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们以身子做诱饵,引韵织娘子上勾。可是他们侍主一片忠心,如何做得了这种勾引他人的事? 但若是得到韵织娘子欢心,便可以换来主子的奖赏,这多有吸引力啊!一想到可以服侍主子,他们便很开心。然而这种交换,又让他们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柳韵织假装药力未过,偷听着帘子后头他们的窃窃私语: “赫灵,你会讨小娘子欢心,你去。”糯米酒开朗道。糯米酒家里是做糯米酒的,他也爱喝糯米酒,所以大家都叫他糯米酒。 “拓拓龙,我瞧韵织娘子最喜欢你的容貌,你去。”赫灵道。 “我不会说话,怕惹小娘子不高兴。还是木木杉去吧。”拓拓龙蹙眉。他本名龙拓,一日不知谁叫了他一句拓拓龙,从此以后大家都叫他拓拓龙了。 “要去做什么?我只会奏琴的。”木木杉装作未听懂的样子。岑水杉,从前劈柴为生,善于制琴,奏琴,谱曲。 就这么十一个人都互相推托了一回。柳韵织听着觉得这些个小美人甚为有趣。复墨芊芊让他们做这种事,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韵织娘子醒了,怎么办?”糯米酒看见柳韵织在靠榻上睁开了眼。 总归主子的吩咐是不能违背的。“先去为她捶肩捶背,伺候她吃些茶点果子。”赫灵吩咐道,“木木杉,鱼腥草,带他们奏乐起舞。之后的,见机行事。” 赫灵负责端茶倒水,同韵织娘子聊天。 但没过多久,少年郎们身上都感觉到了一股燥热,而且愈发难耐。木木杉的琴控制不住地走音,鱼腥草的舞姿也拧成一团了。 柳韵织身旁的几个,捶背的手都哆哆嗦嗦的。喂糕点的少年也收回了手,握着糕点整个人都在发抖。 只有赫灵,还在强装镇定地同韵织娘子说笑。 少年郎们都是第一次中催情香,未反应过来有东西控制了他们的意欲,更加未想要将这股意欲强加在在场唯一的女人韵织娘子身上。 直到有人憋不住说了一句:“赫灵,我好像想要那个了……” 赫灵顿时也感觉难以自控,对柳韵织道了声歉:“抱歉韵织娘子,兄弟们身体有所不适,暂且失陪了。” 赫灵带其余人进了里间,掩上了隔扇。 柳韵织瞧着他们将自己一人冷落在外头,只觉得自己再待在此处,听着一些闷哼声不太合适。但门锁了,窗户也钉上了,她便只有硬着头皮在倚在靠榻上听下去。 “许公子,倘若你想,与我结为夫妻也未尝不可。响哥哥能言善道,不如帮我劝劝许公子,许家与我石林寨联姻,有百利而无一害。” 陆响之没想到复墨芊芊还能在这事里扯上他。是啊,有了许家这个依靠,石林寨以后不愁没有出路,这个家便没他什么事了。 他面色凝重,总觉得复墨芊芊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许华羡没用多久,便将背后的绳结解了开来。区区绳结这种小伎俩,还不足以将他困住。 恰好这时复墨芊芊还在他眼前晃悠,他一手扼住复墨芊芊的脖子,一手解着自己腿上的绑绳:“芊寨主,带我去见她。”他知晓柳韵织定是被她和那群少年郎锁了起来。 “许公子,本事不赖嘛。”复墨芊芊只是一时没注意,便被他擒住了。然而她的武功乃至整个石林寨的武功都远不及许华羡,一旦他挣脱束缚,她便彻底失去了威胁他的可能。 陆响之着急地起身:“许公子,有话慢慢说。” 许华羡手上力道加重了些:“闹够了吗?” “好了!带你去见便是。你先将我放开!”复墨芊芊被他扼得咳嗽了两声,终于像个小姑娘一般沉不住气了。 “墨芊芊,还想跟我讲条件?” “我错了错了,求华羡哥哥放我一马!这是对面房间的钥匙……”复墨芊芊从腰间摸出一把门钥匙举到许华羡眼前。掐脖子只要不往死里掐尚且无事,她怕的是许华羡动起怒来对她卸胳膊卸腿让她变成残废! 许华羡发现墨芊芊这人就是欠收拾。 “我的东西呢?”为了避免再被她拖住,他决定还是先拿回自己的东西比较合适。 “在……在裘安手里。裘安!裘安!”复墨芊芊对着门外大喊了两声。 裘安带着一柄剑和一个包裹推门走了进来。 许华羡拿上钥匙和东西走到对面房间,打开门锁,一拉开门便看见立在门前的柳韵织。她早先听见隔壁的响动,于是起身走到门边往外探听了一会。 复墨芊芊跟在许华羡身后,他将门口堵得死死的,她好不容易踮起脚探出头对柳韵织说:“怎么样?柳姑娘,我的爱妾们都如何?” 许华羡闻到门内飘出一股催情香的味道。他细致入微地在柳韵织身上打量了一番,头发丝和衣服的褶皱都没放过,却并未看出什么欢愉的痕迹。 待复墨芊芊看清柳韵织,咦?她怎么丝毫没有面红耳赤、衣衫不整?怎么显然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柳韵织浅笑而答:“面如冠玉,才华横溢,体贴周到,我很喜欢。”许华羡护着她从门内走出。 “哎呀,不止这些,他们口活都可——”复墨芊芊突然间说不出话也走不动道了,原来是被许华羡点了xue。她怒目圆瞪,连句话都不让她说完,他怎么能这么过分! 许华羡回过头对陆响之道:“响之兄,作为她认可的兄长,请好好管教你的meimei,平日多加约束,切勿姑息放纵。强抢民男、色诱民女这种事,不要再有第二次。告辞。” 裘安赶来送上两盒饼茶,说这是复墨芊芊吩咐过的。 许华羡接过道:“多谢。”说罢便带着柳韵织离寨而去。 陆响之在原地陪着复墨芊芊,等她的xue自行解开。复墨芊芊的性子的确让他头疼,但他也只能靠自己揉一揉缓解这股疼痛。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陆响之道:“墨芊,你可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复墨芊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奇怪的味道,那不就是她放在屋内门边的催情香吗?她偏偏选了香味最持久、药性最猛烈的那一种! “墨芊……” 复墨芊芊感觉自己被陆响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然有些缱绻之意。不,不该是这样的!但她口不能言,身体也动弹不得。 小美人们正在隔间里还未应对完源源不断的意欲,突然听见外面发出了脆物落地碎裂的声响。 是复墨芊芊的身子将桌上的瓷器撞到了地上。 许华羡同柳韵织走出石林寨后,并未着急上马,而是一手攥着她的手、一手握着缰绳走了一段路,然后将马拴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干上。 许华羡转过身道:“方才未来得及问你,你与那群貌美的小儿郎在屋里可有行亲密之事?” “没有。”柳韵织声音清淡。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他们是如何对你体贴周到的,你对他们又是如何喜欢?” “喜欢,就是怎么瞧怎么喜欢。” 她说什么?怎么瞧怎么喜欢?许华羡方才还耐着性子柔声细语、慢条斯理地说话,这会子心里顿时冒起一团火: “你都瞧见什么了?胸膛?腰腹?还是说,再往下的你也全都瞧了个明白?”为了博她欢心,保不齐他们会做出何等露骨的谄媚之事。 若不是因为现在在荒郊野岭的光天化日之下,他恨不得掀起她的裙子瞧一眼她到底瞧着那群人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他们当真没有碰你半点身子?”屋内点燃的催情香,他只在门口嗅到一丝便觉药性强烈,更别提在屋内待了许久的小少年,他不相信他们能不为所动。 “那你可有碰他们?”就算催情香对她不起作用,也并不代表她没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她身上完好如初,并不代表那群少年郎身上完好如初。 许华羡看着柳韵织缄口不言的神情,愈发忐忑急躁,但他问了半天就只等来她轻描淡写的一句: “不告诉你。”她明明说了没有,他为何还要用这般责备的语气契而不舍地盘问。 许华羡重重地抓住她的肩膀:“为何不告诉我?” 柳韵织随意扯了个借口:“我也未过问阿羡与寨主可有发生何事。” 他霎时黑了脸,声音怒不可遏:“柳韵织,你以为谁人都像你一般色欲熏心、来者不拒??” 他有什么好过问的,他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宁死不屈,贞洁刚烈到世人都能给他立牌坊了,还需要她过问? 但许华羡转念又想,她怎么连问都不问?她对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何事就这么不在意? “是啊,你为何不向我过问?” “不想知道。”柳韵织冷脸道。 哦?不想知道?说明还是有所在意的。许华羡瞧她有些生气的样子,心情稍微舒缓了些:“为何不想知道?” 为何?还要来问她为何?明明是他要留在寨里吃饭,明明是他将她置于那般境地,为何要来质问她的不是?至于他和别的女人,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都是他的过错,为何还要她为此争风吃醋? 柳韵织咬了咬朱唇,没说话。一会眼泪便流了下来。 许华羡瞧见她哭,一下没了脾气:“怎的还哭上了?”明明是自己气得不行,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柳韵织泪水流得更甚。她想要忍,但眼泪根本忍不回去,情绪像是绽放的烟花一般噼里啪啦地轰炸着她。 许华羡看她哭得这么厉害,也愣住了。他不过是朝她问了几句话,声音大了点,语气凶了些,她怎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且她都还没回答呢!哦对,她是说了没有,只是他不相信。 他将柳韵织抱进怀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之言。他居然一日之内害她哭了两回。 他听见她埋在胸口闷闷的声音:“都怪阿羡……都是阿羡的错……” 许华羡闻言自省,的确都是他的错,若是今日不带她来石林寨,就没有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了。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知错了,我发誓,今日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阿织,哭一会就不哭了好不好?” 然而柳韵织这般号啕大哭起来岂是轻易能止住的,没多久许华羡半个胸口的衣裳都被眼泪洇湿了。 他无计可施,只有等她哭累了,再捧起她的头给她一个亲亲。 “哭成小花脸,还怎么去余方镇?快将面纱戴上。” 柳韵织抱着他不肯撒手。 许华羡解开马的缰绳,拍了拍嫩小白的屁股,让它先走起来。 “好了,我替阿织系上。”许华羡给柳韵织戴上面纱之后,将她打横抱起飞上马背。 此处距离余方镇还有二十余里。 待两人赶至,尚未及申时。许华羡将嫩小白留在客栈打尖,牵着柳韵织没几步便走到了渡口。渡口有个娄氏老伯,常年在此地摆摊卖糖葫芦,许华羡瞧见便问:“阿织想不想吃糖葫芦?” “嗯。”柳韵织心说,想像哄小孩一样哄她开心,她才没这么容易上当。不过说到糖葫芦,许久没吃,竟真有些馋。 许华羡要了两串葡萄、一串海棠果、一串山楂,让老伯包起来拿在手上。 “走,先上船再吃。”方才有个船夫撑着乌篷船靠岸,许华羡已经同他眼神招呼过,于是同柳韵织走到岸边,交给船夫一些银两上了船。 二人在船头站定。碧水徐徐,两岸是青砖黛瓦,飞檐矮墙,天公还巧妙地洒下了蒙蒙细雨。 待船行驶平稳之后,许华羡打开油纸,几串个大饱满、红红紫紫的糖葫芦,鲜艳透亮,卖相极好。 柳韵织拿了一串紫葡萄,咬下一口,糖衣轻薄酥脆,咬破便是酸甜的果rou。 “阿织,你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买糖葫芦吃。”许华羡嚼着海棠果道。 哼,还真把她当小孩子哄。不过除了爹爹,便没有人再给她买过糖葫芦。说他好,便像是爹爹那般对她好?柳韵织忽然有点恍惚,她是把阿羡当爹爹了吗? 雨一时落得大了些,稀稀疏疏地打在油纸上。 “去篷里。”许华羡拉她躲进乌篷中坐下。 柳韵织反驳方才他的话:“阿羡不好。”她回想过来,不能因为给自己买糖葫芦便原谅他。 “那我要如何才能让你觉着好?”许华羡也自知随意两串糖葫芦加一句戏言是不够哄好她的,不如听听她想要什么。 柳韵织想了想,伸出手道:“牵我的手。” 许华羡握住她的手。 “不准放开。”许华羡便握紧了些。 “然后亲亲。”先前树林路边的浅啄太短暂轻盈,她想要绵长细腻的亲吻。 乌篷窄小,许华羡离她很近,看着她笑意清甜的眼角,水波潋滟的眼眸和密长的睫羽,只觉得旖旎的心思在澹澹曲河和淅淅微雨中升起。 糖葫芦再好吃,也没有一个吻来得香甜。 许华羡极尽缠绵才肯松离她的唇,眼底缱绻未散,但他心里想着,如此应该够了吧。 柳韵织的眼神是与方才不同的明亮,勾着他脖子再次向他凑近:“还想睡睡……” 许华羡顿时清醒,腹诽道:这百里异地、轻舟泛泛之上,亏你说得出口? “柳韵织,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愀然作色,不过随即转为温和的语气:“今日是为怡情养性而来,不是说好白日里不许再惦记了吗?而且你若是这么做,让船老伯伯怎么想?” 柳韵织只想着他的身上的rou有多香了,哪里想得到船老伯伯会怎么想。 “好吧。”她倒没有因此不悦,脸上仍是笑颜。虽然很想吃香喷喷的rou,但还可以忍一忍。 良久,柳韵织靠在许华羡的肩头浅浅入眠。yin雨霏霏,青烟灰雾之下,心里并没有多少阴霾。 雨是甜的,河是甜的。淡淡的回甘,如同余方镇的念河一样悠长。 蜿蜒百转行若尽,扁舟溯洄止轻平。 不用形容也能知晓,许华羡有多喜欢在此场阴雨中,柳韵织依靠着他入睡之时。他的阿织很好,很好很好,他对她的爱意不觉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