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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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越书欢靠在后窗,眼眸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她渐渐回神。 “小姐,可以下车了。” 良久,司机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走在前面拎着行李,越书欢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只不过那时,她是陪着越菀一起进到梁宅的。 客厅内的装饰不变,唯一变的,便是迎接她的人。 看着双眸泛红的越菀,越书欢走上前几步抱住她,略显哽咽地叫:“妈……” 听到这句话,越菀彻底绷不住情绪哭了出来:“书欢!” 她一走便是一年多,碍着她的一句“别来找我”,越菀和梁啸即便是知道她在哪,也不敢去看她,生怕女儿会躲得更远。 不过好在,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主动报平安。 越书欢松开越菀,将视线投向后面的梁啸,对上她的视线,梁啸抿唇低眸,不敢主动叫她。 在他眼中,越书欢还是恨他,如今愿意回来,或许也是碍着越菀的缘故,他生怕说错话,惹得人不开心。 然而,越书欢却是坦坦荡荡地走过去,唤了一句:“爸!” 梁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侧边的手都在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向越菀时,越菀也是笑着的。 这句真心实意的呼唤,他等了太久,原以为会成为奢求,没想到,竟然真的等到了。 越书欢坦然地笑了,经过这一年多的沉淀,她早就不是当初一心想着报复的可怜人了。 如今亲眼看到越菀幸福的样子,她更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固执的理由,既然父母都满意现在的生活,她也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 今晚是除夕夜,阖家团圆,对二老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只是…… 等了许久,一道身影才姗姗来迟,他迈进客厅的时候,身上的寒气还不曾褪去。 梁照淮脱下大衣交给佣人,一步步走向餐厅,目不斜视,落座之前低沉地开口招呼。 “爸,菀姨。” 他一来,饭桌上的气氛陡然低了几度,反倒是越菀热络地回应:“照淮啊,都过年了,别再忙工作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越书欢不在的时间里,梁照淮一直都像孝顺梁啸一样孝顺她,原本越菀还有些不适应,可时间长了,也是真的拿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疼爱。 梁照淮唇畔染上几分笑意:“嗯,听菀姨的。” 四人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到客厅坐着话聊。 越书欢的眼神不时地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听着他略显低沉的音调,不禁回忆起了过往。 他比初见时更沉稳了,身上还带着说不出的冷硬,即便那双眸是笑着的,她也寻不见半分的熟悉感。 更重要的是,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越书欢略显低落地坐着,听着梁照淮一言一语地轻易逗笑二老,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 一年多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很多,比如对梁啸的恨意、对越菀的失望以及……对梁照淮的感情。 几百个日日夜夜,她没有一天不在梦见他,温情也好,耳鬓厮磨也好,又或是最后一晚的强取豪夺。 每一幕,都是支撑她坚持下来的动力。 来之前她还在想,若是梁照淮还愿意要她,越书欢便和他一起,求得二老的同意,这一次,她是真心的。 可是现在,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趁着梁啸和越菀去亲自准备水果,看着低头摆弄手机的男人,越书欢沉默了许久,还是选择主动开口:“哥哥……” 男人突然站起身,几乎是压着她的声音盖过:“爸,菀姨,公司还有点事,你们先休息吧。” 梁啸和越菀走出厨房,同时,越书欢也起身走向他,赶在她抓住男人袖角的一瞬,梁照淮不着痕迹地避开,似是没看到,似是故意。 “爸,菀姨,我先回去了。” 尽管两人挽留,男人还是不回头地离开了,越书欢抬起的手都不曾放下,就这么愣在原地。 看着她的动作,梁啸和越菀对视了一眼,走了过来。 “书欢,你还好吧?” 越菀拉着她坐下,似是有话要说。 越书欢不自然地笑了笑,摇头:“我没事。” 两人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过去这么久,也没必要回避什么。 看着女儿略显伤心的样子,梁啸低叹口气,开口道:“书欢,当初你为了报复爸爸,不惜拉上自己和哥哥,爸以为这段感情只是照淮一厢情愿。现在看来,你也没放下?” 越书欢低下头,看不见神情:“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她的做法,几乎是同时伤害了四个人,若说无辜,当初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梁照淮何其无辜。 可是…… “书欢,若你还念着哥哥,那就,去选择他吧,爸爸mama……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闻言,越书欢缓缓抬头,似是惊讶地看着梁啸,随即,又失落:“我念着是一回事,可是哥哥好像……已经讨厌我了。” 他刚刚,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连触碰,都被不经意地避开。 即便是现在梁啸和越菀都同意了,两人似乎也回不到从前了。 听到这话,越菀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叹息:“傻孩子,如果说照淮这孩子不爱你,那mama觉得,连mama都不敢说算是爱你!” 对上越菀的视线,越书欢疑惑极了。 “书欢,其实,就在你离开的那晚,照淮不顾一切去机场找你了,可是当我们接到电话时,得到的消息却是照淮出了车祸。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憔悴得不成样子。若不是你爸拦着,他恐怕拖着病体,也要去找你!” “什么?”越书欢的心揪了起来,“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时毅然决然,我们不敢打扰你的生活,只能选择沉默。照淮知道了你留下的话,也没有轻易去找你。他身体好了之后的一年多,像个机器一般不知日夜地工作,没撑多久又倒下了。他说,只有日夜工作,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找你。” 越菀看着女儿一点点沉下去的神情,接着道:“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代替你孝顺我,也从不要求什么回报,只是每每你打电话过来报平安,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找我,说想听听你的声音,求我把通话录音也给他一份。” 这些话,若是换了旁人来说,或许没那么震撼,可是换了自己的mama,越书欢却听得触目惊心。 可是这些还不够,越菀最后丢出一句话,彻底击垮了她的防线。 “你说要来的前两天,照淮也得到了消息。书欢,他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两天,只为求得我和你爸给你们的感情一个机会。可是你爸不知道你的态度,就迟迟不同意,最后看他跪得太久,这才松口,说只要你也对他有感情,我们就……成全。” …… 越书欢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梁照淮的住处,看着面前的密码门,她试探性地伸手。 指纹验证成功。 她走进去,一步步,脑海中都在回荡着越菀的话。 轻描淡写的几段话,却是梁照淮反复痛苦的日日夜夜。原来这段时间,痛苦难受的不止她一个。 梁照淮或许是去了公司,并不在家,看着熟悉的住处,她终于有了归属感。 …… 梁照淮回来的时候,脚步不见丝毫的怔愣,看着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女人,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他将大衣脱下挂起来,又换上了拖鞋,再次抬头时,越书欢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侧边的手不自觉捏紧,没看到一样地抬脚往卧室走,没走几步,一只温暖的小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梁照淮,为什么不理我?” 若是不知道越菀的那番话,越书欢或许不敢直接来找他、问他,可是现在,她知道男人一直都在爱着她。 仗着这份爱意,足以给她所有勇气。 “很晚了,需要我打电话让司机送你回梁宅么?” 梁照淮转过身,眼眸平静地看着她,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越书欢走近一步,反问:“我不是住在这里吗?你要赶我走吗?” “客卧在那边,明天还要早起,休息吧。” 说着梁照淮便要拉下她的手,他转身进主卧的瞬间,越书欢也跟着进去,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 看着她的举动,梁照淮沉默了几秒,开口:“那你睡这里,我去客卧。” “梁照淮!”越书欢起身抱住他的后腰,有些生气,“你再这样故意呛我,我真的会生气的,我来找你好好说,你要是不想听,我以后都不说了。” 梁照淮想要拉开她的手,还是顿住了,只是他的沉默在越书欢的眼中,却是变相的不理人。 两人之间都没说话,越书欢看着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心里却是越来越委屈,她慢慢松开手,这一年多的想念如浪潮般涌上心头。 她幻想了这么久的见面,被男人的冷漠一点点击垮。 “好,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过了今天,你最好永远都别理我!” 话落,越书欢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绕过男人离开。 梁照淮终于有了反应,顿了几秒钟,毫不犹豫地追上去扯着她的身子抱住。 “越书欢,你就这点耐心是不是?一年多了,你连五分钟的冷落都受不了!” 他还是妥协了,双臂不断收紧,死死地将女人箍在怀里,不敢松手,生怕重蹈覆辙。 越书欢知道他舍不得,也知道他不会放任自己离开,就是心里的委屈抹不开:“你做什么冷落我?我骗了你,可你当初不也是把我折腾得半死不活?现在我回来找你,你装什么深沉!” 她当初已经得到报应了,男人的一顿折腾,弄得她好几天都走不稳。 现在她回来不止是让父母放心,更是想给他一个交代,哪里受得住他的冷漠? 那晚的强求始终像一根刺一般长在梁照淮的心里,听了这话,他终于低下语气认错:“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可是欢欢,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再来一次抛弃和欺骗,我真的不愿接受,除非你再也不走了,否则……我宁愿从未开始。” 梁照淮想过,用一辈子囚她的方式,也要将人捆在身边。可是,他不敢承受再一次的绝望了,那晚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绝望,他再也不想体会。 越书欢的心软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梁照淮对她的感情。 这一年多,他也不好过。 “哥哥……爸妈都告诉我了,对不起,在你最难挨的日子里,我没有陪着你。是我任性地拉你入局,可自始至终,你也是无辜的。” 商业联姻毁掉的何尝是她们母女,梁照淮的母亲更是一生都不曾得到丈夫的爱,梁照淮也是在日夜的严格培养之下,才能独当一面。 从被利用到被抛弃,对梁照淮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梁照淮闻言摇头,忍不住埋入她温暖的颈间,闷闷地回答:“我不要愧疚,欢欢,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利用也好,报复也好,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 他也恨过,埋怨过,可是比起失去她,都算不了什么。 越书欢伸手抱住男人的腰,缓缓点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哥哥,这次回来,我就是要和你一起面对的。以后,我都陪着哥哥。” 这句话他等了很久,可真正听到的这一刻,梁照淮还是忍不住泪目,他捧着女人的脸,一寸寸蹭着,声音低哑:“欢欢……我好想你……” 她以自己为饵,困住的,却是他的一生。 那段时间有多温情,这一年多,他就有多痛苦。 梁照淮赶在她回来之前,将父母的阻碍打破,就是为了不给她丝毫犹豫的机会,也不让她为难,她只需要考虑,想不想或者要不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