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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包厢也设计的宽敞又舒适。 眼下正值初冬,一众学生都裹得颇为厚实,直到笑闹着涌进包厢里面,也没有路人多侧目一眼。 直到戚麟解下口罩的时候,有人才终于意识到他也来了,直接捂着嘴惊呼出声。 “戚麟你也来了!” “哇我们岂不是有演唱会可以听了!” “啊啊啊我可以听戚戚的现场了!” “各位各位,都听我说,”班长拿了话筒严肃地咳了一声:“戚麟平时出门不方便,今天难得有和我们一起玩的机会——拜托你们别发消息引其他班的同学过来,留几分尊重和保护,可以吗?” 可惜五分钟之后就有隔壁班的女生突然出现,借着找朋友的名义三三两两混进包厢,还有更多人在门口徘徊张望。 戚麟倒是没感到意外,推托说喉咙不舒服坐在台下,只小声怂恿着江绝上台唱歌。 旁边两三个妆容精致的小女生想着法子和他搭话,都被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 江绝拿着话筒的时候略有些拘束,他看向台下同学们的笑容,气息不稳的唱了一首英文歌。 声音温和低沉,尾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润感。 戚麟坐在台下心不在焉的剥着热栗子望着他,直到江绝唱完下台坐回来,才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最近好像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舍友身上。 咳,这是对友谊的重视,不用多想。 排队唱歌的人越来越多,好些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戚麟前两张专辑里的成名曲,开始花式翻唱比赛。 还有的姑娘生怕他看不见自己,当场脱了外套开始扭腰摆臀的跳着热舞,引得不少男生吹口哨叫好。 江绝的心思都在热栗子上。 他没想到KTV会这么吵闹,人们连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 他的指甲昨天刚修剪整齐,新炒的栗子虽然好吃但不太好剥。 他在乱晃的灯光下摸索着缝隙,掌心里突然被塞了一个热乎乎圆滚滚的甜栗子。 江绝侧眸看了眼戚麟,对口型似的说了句谢谢,自然地接受了投喂。 也许他喜欢的不仅仅是棉花糖,而是带甜味的各种食物? 戚麟不时应付着其他人的问候甚至是敬酒,营业性假笑全程滴水不漏,其他时候就歪在江绝身边,听着闹哄哄的音乐给他剥栗子。 楼外北风呼啸吹得透骨凉,包厢里暖洋洋的让人有些没精神。 他们窝在人群中听着歌吃着栗子,有种奇异的小隐隐于世式度假感。 戚麟弹吉他时指尖利索,剥起栗子来更利索,一开始还放在江绝的手心里,后来便直接你一个我一个,喂得相当顺手。 男生之间互相喂东西吃再正常不过,加之江同学一直是病号人设,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好些男生跟风过来,嬉皮笑脸的向他讨栗子吃,戚麟也笑眯眯地把栗子放到了他们的手心里。 只不过是带壳的——要吃自己剥去。 更多的女生拥挤在点歌台前,或者开始争妍斗艳的跳舞,甚至有人用民族唱法来唱戚麟的英文歌,就差换四国语言花式表白了。 江绝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看了半天热闹之后突然想起来身边坐着谁。 他坐正了一些,又看向了戚麟。 一包栗子早已吃完,戚麟被他看得也坐直了,下意识地想要不要自己出门再给他买一袋。 “上去唱歌吗?”江绝提议道:“他们看起来都玩的很开心。” 自己虽然好像没完全融入进来,但热栗子确实很甜。 戚麟眨眨眼,凑近了一些问道:“你想听什么?” 江老干部摆了摆手,表示你玩你的就好。 他一站起来,女生们就开始欢呼尖叫——明明刚开始只有十来个自己班里的,后面愣是又挤进来六七个,沙发不够坐就坐地板上,都在悄悄地拿手机发朋友圈和微博。 他挑了一首老歌,嗓音沙哑而温柔。 像这样舒缓的慢歌颇为适合表白,听得好些人都在跟着节奏摇晃。 江绝没找到跟着晃的拍子,却也在专注看着那束光芒下的他。 他的侧影轮廓被蒙上了纯白的光,鼻梁与唇瓣都犹如古希腊雕像里的少年。 每一个转音与换气都被处理的恰到好处,蓝调里忧郁而又慵懒的感觉亦随着声音流淌而出。 “——And when I'm about to fall,somehow you're always waiting with.” Your open arms to catch me, Yonna save me from myself. 这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见面。 从KTV回宿舍之后的第二天,江绝就被魏风带进了组里,提前安排进了SPF的练习生课程里,开始早上练声乐下午练舞蹈的固定生活。 他需要在二月开拍之前能完成至少两段流畅的舞蹈,并且熟悉完所有的相关资料。 还没有等圣诞节过完,戚麟也被安排进剧组之中,开始天天看漫画似的分镜头解说,以及跟编剧和导演沟通各种问题。 电影往往有上千个镜头,一般在拍摄过程中会有专门的统筹人员进行排片,将外景和内棚戏区分开来,不同季节和天气的场景梳理排列清楚。 而演员不仅要跟着剧组在不同环境下进行拍摄,同样的台词对话可能要被放在多个场景里,一遍遍的拍到有最佳镜头为止。 大胡子法国导演说起话来就手舞足蹈的,虽然跟大部分人有沟通障碍,但每次交代工作时都唾沫星子飞溅连带着毛乎乎的大手直比划。 小戚同学在排队等着开拍的过程里,相当开心的碰到了一个老熟人——虞叔。 虞叔虽然现在四十好几,但身材和脸不输任何年轻人。 他为了演这条人鱼把留了多年的胡子都剃了,乍一看还有几分刚出道时的青涩小生既视感。 当年戚麟满月酒的时候,脖子上戴的小金锁还是虞刃送的——他作为虹光传媒的前任顶梁柱,和老板们一直关系不错,虽然后面出去单干工作室了,在业内人缘是越来越好。 “我是真没想到,你小子要来演我的小叔子。”虞刃随手放下写满标记和注释的剧本,随口道:“还有半个小时和老江演第一场,你和她之前对戏感觉怎么样?” 戚麟笑容一僵,颇为艰难道:“有点难。” “有点?”虞刃眉毛一挑:“你确定?” “不……是超难好吗。”戚麟揉了揉额头,压低声音道:“我本来以为,在场外对台词不会有太多压力的。” 虞刃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非常理解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