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难
第1章 难
永宁市的秋天冷得人骨头发痛。 深夜一点半,纪欢只穿了单薄的棒球服,里面搭一件白色小吊带,下面一条短到大腿的jk裙,她冷得发抖。 踩着一双三厘米的高跟皮鞋,蹬蹬蹬从网吧里出来。 她今年十八。 但看看她脸上的艳丽妆容,扎得爆炸的头发,指尖还夹着一根香烟,走路姿势就像这条街的大姐大的模样,看不出她十八,倒像是二十几岁的大人。 高二在读,八岁那年转校过来的时候留了一级。无父无母,寄养在叔叔纪延家里。 想起纪延,她狠狠抽了口烟,走过小巷时,偶尔遇见一两个黄毛对她吹口哨。 她白人家一眼,而后很不吝啬地吹回去,吹得比别人更响亮、更下流。 出了巷子口。 烟也燃尽了。 她随手把烟蒂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再抬头,看见路边打着双闪的小奔。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走到副驾,拉开门坐上去。 一上去,本来就短到大腿的jk裙往上挪,几乎堆在了腿根,仅仅只能藏住女性最私密的地带。 纪延从她上来就一直在看她。目光触及她白花花的大腿,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是恼火,他移开视线,盯着她浓妆艳抹的侧脸,问:“几点了?” 语气很冷,带着薄怒。 听起来让人心都跟着发抖。 但纪欢似乎习以为常。 她真的就摸出手机看了眼,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纪延的。 然后将手机放下,回答他的问题道:“1:55。” 话落,听见男人冷笑一声,他没说话。 他这人话本来也就不多,也不爱笑,偶尔笑两下子也是那种商务性的微笑:很淡,很客套,疏离得很。 生气起来的时候,连那种客套的疏离都没了,nongnong的眉毛往下耷拉着,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可怕。 纪欢当作没看见,反而责怪道:“我包了夜,一百块钱。你打电话叫我害我提前下机,这一百块你得赔给我。” 纪延又是一声冷笑。 他从西装裤里摸出钱夹,抽出几张一百元,扔在车子的中控台上。 与其说扔,不如说拍。他手掌压着红色几张一百,啪地拍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毫无预兆地,吓了纪欢一跳。 她侧过头来,冲他吼道:“你故意的吧?!” 对上纪延阴沉发冷的眼,她瑟缩了下,但仍旧昂首挺胸,发育很好的胸脯也随之抬立起来,吊带本就遮不住什么,因她这样,那条明显的乳壑明晃晃在他眼前。 乳rou很白,几乎晃眼的程度。 纪延极其烦躁,伸手过去拉住她棒球服的拉链,撕拉一声给直接拉到领口,将她上半身的每一寸遮挡得严严实实。 又脱下西装外套,扔在她大腿上。盖住那让人心烦意躁的白腿。 他这才发动汽车,车速很快,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腕都暴起青筋,胸口也此起彼伏,呼吸很沉重。 纪欢看出,他这是非常生气。 但是他什么话都不说,责骂的、教训的、好的坏的狠的软的,都没说。 他向来深沉,又沉默寡言,很少对外表露他的真实情绪,只有生气得狠了的时候会藏不住,会当着她的面抽烟。 纪欢觉得自己应该给他说什么,但看见他英俊而愤怒的侧脸,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错,但不会表达,又或者,她不想去承认。她想一错再错,激怒这个男人,这个她的亲叔叔,也是她高二的班主任,她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她把这个叫做当做恶趣味。 她从棒球服里摸出烟盒,当着纪延的面点了根烟,若无其事抽着,又摇下车窗,让烟雾散出去。 她跷起二郎腿,手肘搭在车窗上,时不时侧目悄悄看他。即便已经在他面前抽烟了,他还是那一副干巴巴的模样,只会板着脸,沉着眼,吓人。 她手伸出窗外弹烟灰,笑道:“这么生气?又不说话。我觉得你挺不会管教小辈的,不然你解除跟我的监护与被监护关系好了。这样就没人能气你,让你心烦了。” 纪延听见她这话,脚下忽然猛踩刹车。 汽车喀嚓一声,急速骤停,惯性使然,纪欢的身体猛地往前弹,她吓了一跳,手里没燃尽的香烟一杵,折回来烫到她的手指。 灼热地痛。 没等反应,她后衣领又被人一把拽住,一股大力传来将她往座位上重新扯回去。 盖在大腿上的西装外套掉下去了,短得要命的jk裙因此直接翻开,往上掀起,露出底下一条纯白蕾丝小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