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欺辱你,我来揍他。不!我来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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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稀薄的月光透过密厚的云层隐约在窗户悬挂的窗帘上映照出模糊的影子,这个时期的窗户防盗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有些人家甚至是因为觉得身处木叶过于安全,而对住处的防盗不太上心。 于是狗郎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撬开了窗户,夜里极其明显的“咔哒”一声吓得卡卡西发根都立起来了,但狗郎毫无所动地大摇大摆从窗户拨开窗帘跳了进去——明明开窗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落地却是没必要的轻盈无声。 卡卡西的担忧并没有必要,小孩子睡熟了后没有真正的忍者那样有着夜里出现了一丁点动静都会惊醒的职业病,狗郎感知了一圈这家的大人睡眠质量如何,便放心地来到熟睡的小孩床头,他先是伸手推了推小孩的脸。 “喂,醒醒。” 熟睡中被叫醒多少都会有些起床气,所以当睡得有些懵的孩子被从睡梦中叫醒,没有感知到外面的日光,又懵又气地刚要去看清叫醒的自己是谁,就突然被毫无预兆的从床上揪了起来,搂在怀中锁住能挣扎的关节,再捂住口鼻。 “唔——!唔唔——!” 小孩被掐昏前,视网膜捕捉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夜晚的月光下好像发着绿光的一双眼睛。 “叫你一下只是看看你睡眠质量怎样,挺不错的,那就继续睡吧。” 松开了捂住嘴的手,在孩子即将发出被吓到的尖叫声之前,一手掐到了脖子侧面的颈动脉,血压迅速降低,孩子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就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狗郎夹着小孩又从窗户钻了出去,再贴心地合上。 “你为什么要让他看到你是谁!” 卡卡西紧张地压低声音,还不忘四处警戒。 狗郎简单地感知了一下夜间警卫队巡逻的人员位置,指了一处人烟稀少且能处于多处视线死角的小巷子:“去那里。” 一边奔向目的地,狗郎一边解释道:“你要去教训他啊,不让他知道你是谁,不就白打他一顿了吗?”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卡卡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狗郎。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啊不、正是敲闷棍的好时机。 “差不多要醒了,扇他两巴掌让他快点睁眼睛,速度点,我们一个晚上可能揍不完。” 虽然卡卡西也算是同届中比较出名的毒舌傲娇了,但这般出格的行为卡卡西还是第一次做,毕竟是处于对社会的潜在规则束缚还未看清本质的年纪,当被狗郎点明这些人对自己的行为是一种践踏了道德的挑衅,而自己并不回击的原因是遵守了潜在的道德约束时,他刚有些明悟,可当他与对方相同的摆脱道德的束缚要进行反击的时候,他又陷入了迷茫。 “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 临阵反悔的行为令卡卡西窘迫得红了脸,他小声解释着:“我不能因为他没有道德背后说别人家的坏话,就同样不讲道理打人一顿。” “不讲道理?所谓的道理就是别人侮辱你要坦然接受吗?这并不属于道理,但这种‘道理’能被灌输给大部分人的原因,你有想过吗?”狗郎问道。“想一想,这种‘道理’究竟是对社会的和谐有帮助,还是能为受害者积德行善?这种‘道理’是谁在受利呢?” “是践踏道德与规矩欺辱他人,又不想出格行为受到惩罚的人,你保持正直的前提,是有人会为遵守规则的人给予奖励、为破坏规则的人施予惩罚。我说这些的意思不是说你的行为是错误的,你是正确的,我认可你的行为,错误的是践踏规则的人,以及制定规则的地方对于规则维护的缺失。” 狗郎看向被他说愣了的继子这般说道:“所以你可以有两种选择——第一种,你击溃他的妄想,亲自审判伤害自己、以及伤害自己周围的那些人,做一个坚定的守护者维护这个世界真正的道德与正义。” 然后,狗郎又伸出了手指指向自己:“第二种选择,就是你保持去做一个正直的人的初心,遵守这个世界最正义的秩序,成为一个真理的践行者,由我来去做你身边的给予奖励、与施加惩罚的负责审判的人,我来让你的正义之路一路顺遂。” 目光垂下,狗郎看向醒了不知道醒了之后听了多少的小孩,将吓得不敢说话的幼童瑟瑟发抖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犹如一个恶人般笑着对害怕的幼童宣布道:“所以,他敢欺辱你,我来揍他。” 幼童哆嗦着看着夜里有一双野兽般青色双眼的笑容可怖的疯子向他伸出了巴掌。 “救……救……” 就在幼童绝望地闭上眼睛承受疼痛的时候,卡卡西突然抬起手堪堪握住了狗郎的手臂。 “卡卡西……” 幼童感动地看着阻止了恶魔般的男人打向他的手,心想着果然不愧是同届第一名,天才之名名副其实。 结果卡卡西的话很快让他收回了感动—— “我来揍他!” 感动的情绪卡住了,下一秒,他眼睁睁看着另一只小了小了好几圈的巴掌瞬间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啪地一声直接把他打蒙了。 巴掌之后就是相较于忍校同届第一名来说毫无章法的殴打紧随而至,一下子都没有打到要害、但每一招都让他疼到大脑空白。 “救!救……!” 紧接着狗郎一团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堵住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放开了手,让卡卡西尽情地揍。 “唔唔!唔——!” “叫你说我爸爸是小白脸!叫你说我是拖油瓶!敢说这些话、怎么不敢挨我的揍?你嬉皮笑脸的能耐呢!” “对不——!唔唔!放……” “道歉就能了事?那我揍你一顿之后再和你道歉吧!这一拳疼不?疼就对不起了!这一巴掌响不?响那也对不起!你敢不原谅我试试!” 看着一边道歉一边揍人,行事果断好似深得狗郎真传,狗郎满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悠哉悠哉地缩在墙边拧开包装,将垃圾顺手扔到身边的垃圾箱,再将棒棒糖放到了嘴里。 卡卡西越揍越生气,每一击过后都能回想起记忆中那些稚嫩的恶意,真开始揍人了才发现,原来对方开口侮辱自己的家人——也就是践踏道德与规则的底线是如此的轻易,轻易得有些危险了。 真出手去做某些事,那么相应的后果已经在脑子里本能地推演,卡卡西发现,纵使对方用言语侮辱自己的家人,他如果上报给老师,对方也最多批评教育,负责一些的老师也就会找对方的家长让其回家教育一下——但幼童哪能真的会想出那些话?不都是学着家里人讲的吗?这样的家长怎么可能对他们的孩子做出实质性惩罚? 而他揍了这群人一顿,其实后果最多也就是找家长——还是在他最后揍的人数太多的情况下,最多也就勒令在家反省几天,他父亲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真的去责罚他,而他的另一个家长还是亲自来带他揍人的。 取消他做忍者的资格?更可笑了,先不说他可能会成为忍校成立后有史以来最年轻毕业的忍者,就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也不可能有人敢剥夺他做忍者的资格。 越过红线是那么的轻易、受到的惩罚也不值一提、特权又能带给他更低的违反成本…… 所以这就是他想要替自己审判这些人的原因吧? ——你是正确的,我认可你的行为。 ——保持你的初心,遵守这个世界最正义的秩序,成为一个真理的践行者。 ——他敢欺辱你,我来揍他。 但他还是小看自己了! 卡卡西最后冲着那人的肚子打出了最后一拳。 自己可是第一名!守住自己心里的底线当然简简单单! “看清楚了!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和我站在一边的!” “走!我们去找下一个!” “好的,我把这家伙扔回去,你说位置,我给你探路。” …… “不是吧?已经揍到了第八个,还不到一半,怎么这么多人敢在背后说你坏话?你平时那个臭屁劲呢?原来一直在学校受欺负的吗?” “你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你这张破嘴还是扔了吧!” “不行,这张嘴有用,你爸爸会想亲。” “呕——恶心死人了啊啊啊!!!” 狗郎看时间差不多了,达成了第八个“正道的光”成就,将第八个被揍完的小孩扔回了家,再把自家小孩夹在胳膊底下要带回去。 “你还得睡觉呢,今天到这里结束了,明天继续。” “他们会不会告家长来学校找我啊?” “找家长那就让我来呗。” “你瞒着点我爸爸。” “放心,我带你揍人的时候都瞒着你爸呢。” 可能是一晚上的超额运动量激发了更多的肾上腺素让其一直很兴奋,也可能是出了口恶气爽得不行,卡卡西这回挣扎了几下不想让人继续夹着他走。 “你别拿胳膊夹我,肚子很疼的,你就不能抱着我吗?” 狗郎听从了卡卡西极富建设性的提议,将卡卡西改夹为抱,因为被抱的人主动配合着调整姿势,所以异常的顺利。 “喂!”卡卡西在快到家的时候,有些别扭地问道:“你这么晚再去找我爸爸,他醒了不就露馅了吗?” 狗郎想着也不至于露馅,毕竟他没瞒着旗木朔茂他出门,只是瞒着了出去要干什么:“应该不会吧?他要是打听我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卡卡西以为狗郎所谓的“瞒着”囊括了“偷偷出门”这一项,有些不想明说的别扭小心思,以及符合处女座追求完美的刻板印象的卡卡西这般提议:“那你去我的房间和我一起睡呗。” 卡卡西说完了后有点脸红:“我的床也不是很小,还是能睡下你这个大人的,和我一起应该可以睡得下。” “也行,但我睡衣在你爸爸的房间,我裸上身睡你不介意吧?” “都是男人,不介意!” “噗嗤——都是男人、你顶多算男孩。” 最后从卡卡西的房间翻窗回了自己家的一大一小压低了拌嘴的声音,卡卡西主动从柜子里抱出另一床备用的被子和枕头扔到了床上。 但他还是没什么睡意,他磨磨蹭蹭地绕着狗郎的脚边,绕来绕去绕得狗郎都注意到了。 狗郎挑起眉毛:“说吧,你要找我说什么?” 但被问的时候,卡卡西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搅着手指支支吾吾了一会,最终委婉地问了一句:“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也算是我的父亲对吧?” “好傻的问题,等等……”狗郎下意识张嘴嘲讽,但一瞬间脑子转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因为要睡觉而摘下面罩、露出的脸红扑扑的小孩,恍然大悟:“对哦,你一直都没正经称呼过我呢,一直都叫我‘喂’、‘混蛋’什么的……” “爸。” “唉?什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了。” “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听不见是你的损失!” “你再叫一声呗,别扭臭屁小孩?” “求我。” “不可能!” “那就别想听了,哼!” “我也不是很在意,哼!” “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