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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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宫闱暗寂,白幡飘摇。
昌宁殿内,有刻意压低嗓音的交谈声。
“娘娘,今日是陛下停灵的最后一天了,您去休憩吧,奴婢在此守着,待天明再唤您。”
宫女春黛伸手要去扶跪在蒲团上的女子,却被她拒绝了。
“不必,你先回宫去照顾灿儿,他夜晚难以安眠,我又不在他身边,恐奶娘哄不住。”
薛泠玉垂着脑袋,颈子纤细,未簪钗环的鬓发堆叠在肩头。
夜风从半开的门扉外刮进来,撩起她身上素白纱裙,更显其人瘦弱。
她的手臂落在身侧,指节蜷缩着扣紧成拳,那封威胁之信来的蹊跷,她有些惴惴不安。
皇帝骤然驾崩,诸事繁乱,太子尚年幼,宫内重担全压在了薛泠玉肩上。
可她一个弱妇人,家世不显且能力有限,又如何能护住太子呢?
周遭群狼环伺,灿儿过于年幼,是坐不稳这个皇位的。
薛泠玉心中愁苦,信中所言让她今日独身跪于昌宁殿,否则便要对灿儿不利......
为了灿儿的安危,她不能不听从。
春黛劝说无果,只得离去。
宫人也都尽数退出殿内,只独留薛泠玉对着面前那口棺椁。
七八月的天气,已有了寒意。
薛泠玉双手环抱着胳膊,仰头去看先帝的牌位。
她神色淡淡,娇艳明媚的一张脸此时却仿佛被剥去了生气,苍白又困乏。
连日的cao劳让她身心俱疲,在薛家身为庶女时所学的东西用在宫廷中略显左支右绌。
几息过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响在殿外,薛泠玉瞬间清醒过来。
她转头望去,白皙指尖攥着衣襟,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时间,薛泠玉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难道那人要对她不利?如果她死了的话,那灿儿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间,有一只手探出来推开了殿门。
薛泠玉撑住膝盖缓缓站起身,她面对着门口,目光凝在那只手上。
手指粗粝骨节突出,这是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她不断吞咽着,向后又退了几步。
来人似乎在刻意捉弄她,停在门口好半晌都未踏入殿里。
烛火明灭,殿内白布翻飞。
“谁?”薛泠玉后腰抵在供桌上,想要尖声叫侍卫过来,可又有万般顾虑。
听出她嗓音中强撑的镇定和明显的颤意后,殿外那人突兀地笑了一下。
他将门彻底推开,从黑暗中迈步走进了光明处。
男子身形瘦削高挑,五官俊朗,眉间却萦绕着一团阴沉之气,眼皮耷落,堪堪盖住了眸中无边的狠戾与阴郁。
薛泠玉见其人,微微瞪大眼眶,咬着唇角克制住了心底的惶恐,“谢国舅,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谢旷嘴边含笑,一步步逼近了她,“请皇后娘娘安,臣过来,自然是悼念陛下啊。”
“是吗?既如此,本宫就先行离开了。”
薛泠玉背后生寒,快步向前,绕过谢旷就要往殿外逃去。
路过谢旷身边之际,即便她再小心翼翼,还是让他给握住了手臂。
谢旷抓住了薛泠玉,面上笑意更深,“娘娘跑什么?这么害怕微臣吗?”
他倾身而至,缩短两人距离,“若非收到臣的情信,您何至于在此苦等?”
薛泠玉偏头看着他,眼中早已浮出一层浅浅水光。
她抿了抿唇,竭力忍下哽咽,“你要是真敢对太子不利,本宫不会放过你!”
谢旷笑着道:“臣自然不会伤害太子殿下......”
他停顿片刻,又继续说:“不过娘娘以什么作为筹码呢?”
视线向下睃巡,他盯着那处起伏不定的绵软之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薛泠玉闭了闭眼睛,顿感连吞咽都艰难。
在这须臾之间,她内心天人交战煎熬无比。
未待她多想,谢旷就扯着她往一侧偏殿走去。
“娘娘年轻貌美,双九年华就做了寡妇简直是暴殄天物,你雌伏于臣身下,臣保您和太子安稳无虞,岂不是双赢?”
薛泠玉反应不及,被他硬生生拽着带到了偏殿。
谢旷有些迫不及待,把人压在屏风上就欲行轨事,“娘娘,谢家可比薛家更为显贵,臣自不会亏待您的。”
他垂首去亲她,炙热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像一条饿到极致浑身散发出恶臭的野狗。
薛泠玉歪着脑袋没让他得逞。
吻势降在侧脸和脖颈处,顺着往下,他就要用嘴扯开那并不牢固的衣领。
谢旷一只手箝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强硬至极的态度,哪里是在与她商量,根本是要霸王硬上弓。
薛泠玉泪眼朦胧,抬手抵在他胸口拼命挣扎起来,“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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