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近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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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子!回来啦!”一个笑嘻嘻的小姑娘一身乞丐装,头上插着一根小狐狸样的木簪,她倚在一间民宅门口。一切似乎都很恬静的样子,除了……她眼窝深陷,裸露出来的面部和手部肌肤卡白,白得不似活人……或者说她就不是活人,是阿菁。 像是看的见的样子,直奔着跑过来,挽住魏无羡的胳膊,又像是看不见的样子,把薛洋挤开。 “臭丫头你!” “魏公子救我!”古灵精怪的小女鬼躲在魏无羡身后,一副寻求保护的样子。 “阿菁……戏过了!多少遍了,也不嫌腻……”魏无羡把小女鬼从身前拎开。 “哼!进来吃饭!”小姑娘也不搭理门外两人,转头就走,小阿菁很钟情的,对她好的就只有道长,她就只对道长好,这个魏公子看着人模狗样,也是个坏人!他让薛洋做炉鼎!虽然薛洋是大坏人,但是让人做炉鼎的也定是大坏人!不过,薛洋那坏小子说这个魏公子能让道长活过来…… 饭桌旁边还有一个黑衣人……不,黑衣尸,眼神麻木坐在那儿。 薛洋看着宋宁得意地看向魏无羡:“怎么样,我做的,很听话!” “行尸走rou一具,下下驭尸之术,这值得炫耀?”魏无羡无语的看了一眼,走到饭桌上开吃。 坐在饭桌面前,薛洋端起饭碗狠狠刨了一口饭,突然一阵剧咳,猛地摔碗站起来:“臭丫头!我看你是想再死一遍!” 小女鬼端起一碗饭吸食着饭香,对着薛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相,摇头晃脑嘚瑟了一下。 “吃饭就吃饭,吵什么?” “里面盐放多了,魏前辈你吃不出来啊?” “阿菁,解释!” “魏公子~呜呜~阿菁没有味觉~尝不出来~”小女鬼一脸哭相,眼泪一滴都没有,血泪也是一滴都没有。 “听到没?她没有味觉,她是鬼,你杀的。你还吃不吃?不吃今晚多练一小时功。”魏无羡懒得跟两个小鬼头闲扯,自顾自吃饭。在地府呆久了,不食久已。吃饭这件事不过是因为现在凡人之躯,需要罢了。至于好吃还是难吃,难吃也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没什么可计较的。 “魏公子,什么时候你才能让道长活过来?”小阿菁双手端着饭使劲儿闻着。她们这种小鬼都不能吃饭的,她看见别家的鬼都有人供奉饭菜猪羊鸡还有瓜果,给两个人做饭的时候就自己多做了点,自己供奉给自己,不让自己像孤魂野鬼。 “自己都死着的,还管别人?”魏无羡笑着问小女鬼,旁边的坏小子也是收了一脸丰富的表情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我本就是孤女,活着也吃不到好吃的,穿不到好穿的,现在挺好的,不会轻易就饿,也不会轻易就困,死了比活着过得还好,可道长不一样,道长是好人,他应该活着。” 魏无羡突然没有了胃口,是什么样的世道能让一个小女孩说出死了比活着好这样的话:“是吗?好人应该活着,坏人就该做鬼吗?不,不该这么简单!” “你在说什么?”小阿菁问。 “我现在力量不济,等恢复了,再去做那些缝缝补补的事,你以为魂体碎的跟什么似的,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 “坏家伙!他说的真的假的?不会是骗子吧?” “堂堂夷陵老祖不会骗人,更何况魏前辈当年围剿乱葬岗一役,自己都死的不能再死,现在不也还世了?” 安安静静吃饭,两人一鬼本来不是一路人的,本就不熟,甚至有仇,哪有那么多可说的。他们能遇到一起,纯属……也不算巧合,地府在这个世界的出口就是义城(丰都),他一出去,正好遇上宋宁被制成活尸,晓星尘自刎碎魂,薛洋在郊外疯魔地剜了阿菁的眼睛一剑了解了她。这么一个能通阴阳的坏小子,也算是可造之材,废了一点小功夫,把他打服了,其实也是答应了薛洋一个条件,换了薛洋做他练功的炉鼎。 “今天外面好奇怪!”小阿菁加了一筷子rou菜放进自己碗里,一边闻味儿,一边嘀咕。 “什么奇怪?”魏无羡搭了一句嘴。 “多了好多黑衣人和红衣人,看上去不像是人。” “黑衣人?红衣人?不像是人?”薛洋疑惑,“云梦欧阳家的吗?我还没对他们下手啊?” “不是,不是活尸,像是跟我一样的。”小阿菁捧着碗有些惋惜,“没味道了。” 碗里的米饭菜rou都变成了一碗灰烬,精华都被小阿菁吸光了。 “温家的……” “什么温家的,不早就被仙门百家杀没了……”薛洋突然反应过来,眼神里有一些崇拜和疯狂,“我日他仙人!魏前辈,你不愧是魏无羡啊!这下仙门百家这些伪君子可有的好看了!小矮子又有的忙了。好戏!好戏!我喜欢!” “他们不会做什么。” “哈哈,魏前辈!你都死过一次还不清楚吗?他们不会做什么,可是仙门百家的人就不会做什么了吗?”薛洋有些轻蔑和可怜地看着魏无羡。 “收起你这种眼神,吃好了进屋,练功。”魏无羡笑笑,起身,放下碗筷,进了里屋。他当然知道温家不会做什么,他就是想看看百家怎么做,他们怎么做,温家就会怎么做。 “魏公子,我想看!” “小姑娘不适合看这些,好好在屋外待着。” ………………………………………………………………………………………… 屋内,呻吟声断断续续,魏无羡坐在床里侧,闭目盘腿练功。 !!!那呻吟声是如何来的? 一个精瘦的小男人浑身赤裸双腿岔开,双手和双腿被禁锢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两侧的扶手上,下身门户大开,被一根红线捆住了yinjing和睾丸的根部,柱身和蛋丸却肿胀得发紫!肛门处被刮得一毛不剩,粉嫩微红的roudong口被一个儿臂粗长的仿真男人roubang反复的抽插。 颜色是rou色的,看上去没有金属那么硬,但也绝对不软就是了,上面的青筋血管的纹路毕现。仿真阳具被穿在一根铁棍上,那根铁棍的另一头竟然是一个冰冷的金属机械,就那样永无停歇地运转着,一下一下将阳具插进薛洋的roudong……仿佛薛洋都不似真人了,不过是个被机械打磨的性爱娃娃。 xue口已经有了血迹,早就把最开始润滑的猪油挤了出来。薛洋最近最怕是练功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魏无羡最开始让他做炉鼎,他以为是那个意思。小矮子出身青楼,他帮小矮子料理那些事的时候,不是没听过见过。混在修仙界最底层的人,如何不知炉鼎是什么?但是他从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哪个家主的炉鼎,谁敢?他就杀了他全家! 可是,魏无羡说他可以救晓星尘。小人报仇,逮着机会就行,魏无羡,你别落我手里。 结果进里屋,裤子都脱了,屁股都撅起来了,魏无羡压根儿没碰他!甩给他一本秘籍,让他练,至于怎么练……就这么练! 练妈的个腿儿!他觉得自己肚子都快被这个无情的假阳具捅破了,屁眼儿都插得麻木了!魏无羡当年发明的都是风邪盘召阴旗之类的,这么现在搞出来这些?第一次的时候,魏无羡扳住他的身子,不停地调换角度,非要让那个假阳具能捅到让他舒服得发麻的点上。现在那一波波的快感对他来说就是折磨!因为这么久了,魏无羡一次都没让他射过!美其名曰聚阳!他就是魏无羡快速吸收阳气蓄的一方水池! “魏……魏前辈,我不行了……” 那人没有反应…… “魏前辈,我好想泄!啊~哦~好爽~”他自以为魅惑的声音半点没有影响到那人的修行。 “你再多话,我就调整力度,让你说不出话。”魏无羡眼睛都没睁。性爱于他而言,是重要,但是却没那么重要,炉鼎就要有炉鼎的样子,不好好练功储存阳气,这个炉鼎用着怎么顺手? “魏前辈,求你把禁锢解了吧~” “我草你妈!魏无羡,你丫不会是不行吧啊?哪家炉鼎只看不吃啊~你丫就一阉货!死太监!啊!!!!我错了我错了,魏前辈,饶了我,不要啊,救命!!!啊啊!哼哼~哎哟!要被cao死了,我要被这大jibacao死了~魏前辈,我错了~魏~呜呜~哈啊哈啊~”机械臂带动着那跟棍子抽插得更猛些了,一次次彻底离开薛洋的后xue,又满满插进去,一个成年男人食指和拇指卡两次才卡得完的长度…… 那可怜兮兮的粉红rouxue被cao得直往外翻,露出惨兮兮的红色肠rou,还有一些血迹。可是床上闭目修炼的人丝毫没有怜惜与触动。 “运功,不然再加点儿。” “我运我运,魏前辈轻些~”本来就幼稚的脸庞失去了以往的笑容,面上满是胀红的无助和眼泪。但眼泪和笑容只能拿来麻痹晓星尘那样的傻子,可他面前的不是傻子,甚至不能称为恶人,他就不是人! “轻不了,你自己浪费了时间,适应不了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如若再废话,往后再加码你再哭喊,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让行人都去看都去听。” 魏无羡冷冷的语言让薛洋感到害怕,他打又打不过,逃又不能逃,本以为胯下之辱已经是极限,结果魏无羡就把他放置在一边就不管了,他也是人,也会疼,也会有快感,虽说没什么羞耻心,可是他也知道没有谁会在一个面无表情的人面前自我高潮。 至于魏无羡,他懒得去想薛洋在想什么。此人的生平往事他在孽世镜里是看过的,说可怜,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说他是恶人,可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恶。这个人是不知善恶,而如今的自己是不知爱恨。 规则就是规则,他回到世间并非是做慈善的,这数万年打磨的是一颗以百姓为刍狗的圣人帝王之心(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出自道德经,说的是圣人没有小仁小爱,将百姓作为祭祀用的草狗,不是不爱,而是没有小仁小爱)。 薛洋过往的作为欠了他因果,那么做炉鼎便是还因,所以他哪里会心软半分?不,魏无羡知道正常人会心软,可是他不是没有爱恨了吗?只有薛洋好好修习温若寒研究数万年弄出来的炉鼎心法,伺候他双修的时候才能让他更加进益。 至于为什么不碰薛洋?不过是因为他自己还阳后,这具身体根基未定,只有在金丹重铸之前打牢根基,日后修行才能日行千里。磨刀误不了砍柴工,他只有在破了童子身之前,将灵力不断压缩压缩再压缩,在丹田之中凝成灵液,这样结出来的金丹在体内运转时,经脉流动的便不会是灵气而是灵液。如此这般,他人的经脉若为河流,那么他的经脉便可称为海洋。到那时,再双修不迟,这便是为何薛洋在他手下都快折磨得涝死,而他自己却把自己旱着。 ………………………………………………………………………………………… 第二日早上,魏无羡出了房门,两个鬼在外面等着,一个黑衣男鬼直直站着,后面一个小女鬼好奇地往里瞧。小女鬼看着坏东西像是坏了的娃娃瘫在椅子。 “魏公子,他怎么了?” “力有不济……”魏无羡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还不算太中用。” “温旭,来了?”魏无羡转回头,看着面前木木的男人。 “主上。”温旭单膝跪下。 “起来吧!”魏无羡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温旭说话。不怪他不喜温旭,他比自己的父亲少一分强者之气,比自己的弟弟少一分玲珑之劲,木讷如匠人剑客,让人食之无味。若是温晁,现在应该是在伺候他更衣,而不是在旁边跪着。不过办事踏实,该赏。 “说说近况吧。” “父亲统领全局谋划夺回领地,二弟负责云梦和兰陵,我负责姑苏和清河。” 魏无羡捏捏自己的眉头,有些头痛,有的人是会钻研会做事,就是不会说话:“没了?” “听父亲吩咐,我等没有开刃,对待百家均以疲扰恐吓为主,我族人扶民心助民生,仙门百家的声望已被动摇。” “百姓倒是不怕鬼……”小女鬼嘟囔了一句,她怎么记得她出门在外,那些人都吓得半死。 “你修为低,孤魂野鬼一个,品相也不好看,血淋淋的,他们温家人在地府混了那么多年,好一点的修成了鬼仙,再次也是鬼差级别的,你如何能比?”魏无羡看见小女鬼娇娇女儿的情态不由好笑,这都要比,“不过,百姓不怕鬼……这世道,不怕鬼却怕人,的确阴阳颠倒,黑白混沌了。” 魏无羡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去。 “主上何往?” “去脚店沽点儿酒,肚子里虫引子叫唤了。”魏无羡走到门口,回头,“温旭,进去帮里面的人收拾收拾,阿菁是小姑娘,别让她多看了。” “是,主上。” 魏无羡将陈情搭在肩头:“跟你父亲弟弟说,虽要留那些人性命清算因果,也不必畏首畏尾,大不必顾忌我。你们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若是百家有异动,你们该开刃就开刃,便(bian四声)宜行事。哦对了,下次……算了” ……………………………………………………………………………… 夷陵虽说是大恶人夷陵老祖曾经的地界,但是早就被仙门百家掘地三尺绝了门户。阴鬼丛生的乱葬岗被封印得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期初仙门不来夜猎,百姓不来安居,此地也就变成了凶地,夷陵城的百姓纷纷迁走。 可是后来凡人们迷惑了,不是说为祸人间的是温氏余孽和夷陵老祖吗?怎么你那些人都死绝了,这世道也没好起来?仙门百家的世家子弟越来越高高在上,姑苏蓝家的还好,清河聂家也会出门除祟,虽说请仙长们要花些供奉,也说得过去,总不至于人人都如含光君一般逢乱必出,可是其他仙门大都自扫门前雪,或者如金家那般,天价供奉。 乱世已起,天道遮蔽,阴阳混乱,神出鬼没的阴物层出不穷,为祸人间,仙长门的生活眼见着越来越好,可是受到层层盘剥的凡人百姓日子越来越糟。 有些穷苦人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冒着被仙门抓住杀头的风险,去学夷陵老祖一脉的御鬼之术,一则帮乡里乡亲除祟驱邪,二则也能囫囵挣口饭吃。 还有些被仙门的外门弟子欺负得实在走投无路,心想着在哪儿死不是死,便逃离了家乡,原本被弃置的夷陵又有了人气,只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仙门鬼道,来往之人杂得很。 这里也是仙门的三不管地带,虽说云梦江氏到处抓鬼道之人,但是四大家族似乎都很默契地放过了夷陵……而这里便是还能肆无忌惮讨论鬼道的唯一的地界了…… “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说书先生摇着扇子开始了今天的故事:“上回说到三毒含光千里追仇,监察寮内死状百出,二人是既惊又喜,只盼着这位无名之士是自己人,其手段狠辣阴诡,杀的却是温家人。又觉困惑,怎么从未听说百家之中有这号人物?这一夜,月黑风高,三毒圣手和含光君追着逃如丧家之犬的温晁温逐流来到这家客栈,整间客栈一片漆黑,让客栈外的江蓝觉得极为诡异……” “哎,说书的,你别喝水啊,快些……”“是啊,后面怎么样?”…… “别急别急,小可顺顺喉咙……” “你懂不懂说书啊,这才几句话,你顺什么喉咙?” “嗨嗨,小可若是在其他茶楼混得下去,又怎么会到夷陵来讨生活。” “烦死了,你快点儿!” …… 魏无羡换了一身渔夫的短打,头上戴着一定渔夫帽,肩披着蓑衣,箕坐在脚店的角落,要了一壶匝酒,小地方的酒,喝着味道不纯,但是好在是粮食酒,怎么着也能喝出些酒味,听着说书人把他描述得鬼气森森,又是怎么怎么对温晁温逐流加以折磨……虽然夸张了些,但是听着别人讲着前世的故事,还挺有意思。 “这位……嗯……”一个小二站到魏无羡面前,正在思考应该怎么称呼,这里的客人别看穿的落魄,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你挡着我了!有事儿说事儿!”魏无羡仰头又是一口酒。 “那个……有一位少爷,请您雅间一叙。” “雅间?”魏无羡看看这破破烂烂的脚店,二楼的窗户倒是开着,也能听到楼下的说书人的声音,“那儿?” “是的,这位爷……”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我的个乖乖…… “怎么,听着自己被抽筋扒皮很有意思?”魏无羡调笑似的看着双膝跪在地上的温晁,还有旁边的王灵娇和温逐流,“王灵娇你不必跪我了,陆判把你要走,你在我这儿算是出差。温晁,过来!” “主上~”温晁一身黑红华服膝行过来,抱住魏无羡的腰,脸贴在看上去脏兮兮的衣服上,“温晁好想你?” “往哪儿贴呢?你主子现在禁欲,别勾我!”魏无羡摸着温晁乖顺的头发,问那俩,“他在外面也这样?” “温二公子只在魏公子面前才这样!”王灵娇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跪着撒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前夫,丢人掉价。 “主上重生回来,温晁想要主上的初精……”温晁伸着舌头对着那地方舔了一口。 “嘶~sao货!滚开些!”魏无羡推远了温晁的头,“初精没你的份儿!” 魏无羡挥手让其他两鬼出去,走到八仙桌前坐下:“提升阴力,你父子三人尚且得用,可要采补阳气,却轮不到你了。” 温晁听着,眼中忍下一丝嫉妒,站起身,到魏无羡身边伺候,斟了一杯酒:“也不知哪位俊杰,能入主上的眼,有幸得到初精。” “把你的阴狠收起来,温晁,我的身边容不得凡人后宫里那些勾心斗角。”魏无羡接过温晁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忘川酒?你们带过来的?” 彼岸花花蕊、孟婆之泪、忘川河之水,用幽冥之火炼制三六十八年,镇在三生桥下,黄泉之底,再镇个六千六百六十六年。 “凡人饮一杯前尘尽忘,修道之人饮一杯修为尽消,在这里这可是毒酒,地府竟准许放行?” “主上为人,诸位大人放心得过,再说也就主上爱这一口,旁的人万万喝不得。” “你是在提醒我什么?温晁?”魏无羡看着空了的酒杯,“唯独我能喝,是因为我的平心娘娘点化已无情爱,不会动心,所以忘与不忘没什么相干。” 魏无羡看着温晁的眼睛:“怎么,怕我宠幸哪个你的仇敌,再将你抽筋扒皮?” 外面的说书人还在绘声绘色讲着温晁怎么再江蓝两人的眼皮底下被魏无羡折磨得死去活来。 魏无羡一把把温晁揽过来,重重拍了拍他的屁股:“你伺候得极好,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主人我会宠你。” 温晁以前的惴惴不安……看着魏无羡的笑脸便都消失了,跪下来,头伏在魏无羡腿上:“主上,温晁不怕上刀山下油锅,温晁怕,你有了那些人,不要我了。主上,就当温晁是一条狗,温晁只做主上的狗。” 魏无羡知道温晁迷恋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当初他恨他的要死,怎么现在又那么温驯。但是多一条忠心的狗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大哥这么快就跟你们说了?来得这么快。”魏无羡伸手抚摸着温晁耳后脖颈的敏感处,看着他在自己手中颤栗。 “事儿都做的差不多了,大哥说让我们便宜行事,下面的族人就更方便了。之前杀不得,打也打不得,人来了就躲,躲都躲烦了,他们以为我温家的鬼就是只知道躲的过街老鼠呢?” 温晁被魏无羡撩拨得一脸yin媚享受,但是正事还是得回话。 “主上,我现在才真正明白,我们原来用错了方法。” “说说看。” “这天下,不仅仅只是几大家族。这世上,最多的是凡人,是百姓,他们供养着仙长祈求平安,可若是保他们平安的是鬼,仙长们就可以不供养了。供奉少了,外门的弟子吃到嘴里的就少了,就会闹事,会离开家族,内门的嫡系弟子难不成亲自挑水砍柴吗?”温晁嘲讽着从前鲁莽弱智的自己,还有那些眼界也不算大的仙门百家。 “最近,我们温家的鬼多是在帮助百姓,不怎么在四大家族面前露脸,他们不过以为是温情一脉的孤魂野鬼流落人间,不足为患,还在为一个叫……哦对,瞭望台的事情争论不休。” “瞭望台?” “金家那个私生子想出来的,金光善真不把他当儿子,由他折腾,这就是个得罪人的活,说到底,不过是烽火起狼烟的原理,但到底有我们温氏监察寮的影子。” “金光瑶?”魏无羡收回温晁头上的手,放到桌上一下一下轻轻点着。 温晁抬起头,看着魏无羡手上的动作,还是想挣扎一番:“主上,您说当年穷奇道截杀、围剿乱葬岗,有他的手笔吗?” 魏无羡看着温晁那样子,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温晁被魏无羡的目光审视着,耳朵有些发热,主要是心虚:“温晁知道了。” “我说什么了?” “没有,主上什么也没说。” “很好。”魏无羡又灌了一杯酒,起身,拍了拍温晁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