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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递到徐成松手上, 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些日子里, 本宫可算是解气了, 太子遭软禁, 父皇十分信任我,朝堂上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本宫来处理,如今,那太子一派的人都是些土鸡瓦狗,根本不成气候!” “那就好!那就好!”徐成松激动的手中的酒杯都有些握不进,撒了些酒水在地上。 徒禄看了一眼,说道:“只是徐大人,本宫心里头的两根刺到现在都还没拔除。” 他边说着边打开食盒,放在地上,“这次本宫来,是想请徐大人再帮本宫掌掌眼。” “哪三根刺?”徐成松问道。 徒禄道:“这第一根刺,是章桁,此人实在是个刺儿头,难对付得很,第二根刺是荣国府,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也不好对付。” 徐成松喝了口酒,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自得地说道:“殿下多虑了,这两个刺根本不成气候,只要殿下登上那九五之位,第一个先鸩杀了太子,那章桁和荣国府甚至四王八公也就不足为虑了!届时,他们就是殿下您手掌心的蚂蚁,是死是活,都在殿下的一念之间。” 徒禄眼睛一亮,笑道:“徐大人言之有理。” “这有什么。”徐成松笑道,“殿下的第三根刺呢?” “这第三根刺就是有一人知晓本宫的事情委实太多,本宫恐怕日后昼夜难眠,好在现在本宫也有主意了,不劳徐大人了。”徒禄缓缓勾起唇角来说道。 徐成松愣了愣,随后从腹部传来一股刀绞一般的巨痛,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他捂着肚子蜷曲成一团,手指指着徒禄,难以置信地沙哑着说道:“你、你……” 徒禄直起身来,俯视着徐成松,他带着一个笑容,冷冷地说道:“徐大人,本宫很感谢你,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徐大人,放心,本宫会厚葬你的,到时候,也会将章桁和荣国府送下去陪你。” 徐成松想要说什么,但一股剧痛袭来,将他的意识撕裂得粉碎。 他张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一样。 徐成松给徒禄尽心尽力地出谋划策这么久,他或许曾经打算过等徒禄登上九五之位后,自己能够受到赦免,甚至恢复官职。 但他看得透章桁、看得透贾代善,却看不透徒禄这个人的本性。 与虎谋皮,本就是自寻死路。 “徐成松死了?”贾赦惊讶地挑起眉头来,看着贾代善。 贾代善手中捧着茶盏,用茶盖拂去上面的茶沫,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卸磨杀驴是常有的事,徐成松知道七皇子不少事,被杀了不足为奇。” “我知道。”贾赦点头道,他只是惊讶徒禄竟然这么耐不住性子,眼下他连九五之位都还没坐下呢,就这么急着卸磨杀驴,简直是让人心寒。 不过,徒禄这样一来,也算是替他们了断了个仇人了。 贾赦虽然很厌恶徐成松的不择手段,但不得不承认徐成松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只是可笑的是,这个对手没有死在他们荣国府手上,却是死在他信任扶持的七皇子手上。 “对了,老爷,明儿个的晚宴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赦感慨完,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眼下他最关心紧张的还是这件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贾代善的面色就凝重了起来。 贾代善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宴无好宴,虽说是庆贺陛下身体康复,但是只怕是鸿门宴。” “陛下的身体真的康复了吗?”贾赦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贾赦咒建明帝,只是建明帝之前病发的那个模样,怎么看都不像那么轻易就能好转。 “是真是假,明日就知道了。”贾代善意味深长地说道。 甭管徒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要代替太子登上九五之位,都少不了建明帝的承认。 “那我们和章大人……”贾赦迟疑地开了口。 他最近心里头不止是担忧他们荣国府,更替章桁和太子担忧。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要万一,徒禄坐上了那位置,首当其冲的必定是章桁和太子。 他的话音还犹然未落。 就听到外头传来一把声音,“老爷,章大人来拜见。” 贾赦和贾代善对视了一眼。 这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到。 “请他进来。”贾代善道。 章桁就着小厮打起的帘子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朝贾赦看了一眼。 “贾大人。”章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和贾代善打了个招呼。 “章大人,请坐,我们适才才说起你呢。”贾赦笑笑,说道。 “哦,说我什么?”章桁唇角翘起,含笑问道。 “我们在说明夜的夜宴,犬子说着就担心起你来了,要我说,这都是多余的,以你的本事,有什么宴去不得。”贾代善摸着胡须,赞许地说道。 “是吗?贾大人过誉了。”章桁心里头一暖,忍不住就瞧贾赦看了一眼。 贾赦耳朵燥得通红,他面无表情,试图装作贾代善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章桁莞尔,轻笑道:“多谢恩侯关心了。” 贾赦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不客气。” 第105章 “说到明夜的事, 下官正好也是为这事而来。”章桁收敛了心思,正色说道。 贾代善和贾赦面上都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来。 深夜。 东宫寂静无声,偶有几只寒鸦飞过,在半空中发出几声呱噪的叫声,叫得人心烦意乱。 东宫萧萧瑟瑟, 一改往日门庭若市的氛围。 本该守夜的太监宫女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现在谁都知道太子已经失宠,七皇子殿下登上帝位是迟早的事,而跟着伺候这个落难太子以后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清算,倒不如撒手不管,自寻出路。 建明帝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冷清凄凉的场面。 就连门口都没有侍卫把守着。 他心中顿时又怒又气。 建明帝是个冷心冷性的, 他对太子此时未必有多少感情,但却容不得旁人对太子这般冷待, 即便这是因为他的缘故。 “都是些狼心狗肺、不敬主子的!”他咳了一声, 低声咒骂道。 林太医垂着头, 只当自己没听到没看到。 “你就在这儿守着, 朕进去和太子说说话,若是有人来, 记得提醒朕!”建明帝嘱咐道。 林太医小声地道了声是,目送着建明帝步入宫门, 小心翼翼地走到墙角缩着。 其实,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把风, 因为这里今晚早已被太子的人把守着, 别说人了,就是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建明帝站在殿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