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最后一次
35. 最后一次
思嘉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液体已经干了,她穿上衣服,脚步蹒跚走出地下室。 刘小姐正在餐桌旁喂爸爸吃晚饭,她对思嘉和慕文江的关系从来是视若无睹的,今天却没有。 她看了一眼思嘉皱巴巴的裙子,说她睡过了晚饭的时间,她的那一份冷了,在冰箱里。 思嘉问:“慕文江呢?” 刘小姐愣了愣,她没听过思嘉直呼慕文江的名字,“在楼上书房。” 思嘉去换了身衣服,再下楼,说:“我出去吃。” 刘小姐阻止她,“他说你今晚不可以出门。” 思嘉转过身对楼梯说:“我成年了,他不是我的监护人,他管不了我。” 说完她就走了,她不是去找任绍伦的,她就是想一个人去吃点东西。思嘉坐公车到镇上,在一间烧烤店坐下,可是端上来的东西却不是之前吃的韩式烤rou,有点失望,她付了钱走出去。 去吃麦当劳。 点了双层吉士堡、薯条和可乐,思嘉坐在玻璃窗前面大口大口地吃,外面就是一个看台,面对着海岸线。 黄昏的落日很美,汉堡也很好吃,不停有海鸥隔着玻璃想要抢她的薯条。 吃完汉堡思嘉又去看了电影,她进去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放映,黑漆漆的,她在座位坐好,看完了最新上映的喜剧片。 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好像也是快乐的,只是没有和任绍伦一起那么快乐。 但思嘉知道自己不会和任绍伦在一起了,他们没办法在一起的,她对他隐瞒过太多事。已经被揭露的,还没有被揭露的,她都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了。 她也不会和慕文江继续下去,她本来就不能和他继续下去。 思嘉看完电影走出电影院,有个男人追上来,问她去哪,他可以载她一段,思嘉想了想,点点头,跟他上了车。 她请男人送她回家,男人一路上和她侃侃而谈,说些思嘉不感兴趣的话,等到了她家,他也跟着下车。 “你家好大,你住别墅啊。” “谢谢你。” 思嘉不知道他为什么下车,道谢后推开了前院的门,他也跟进来,“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你是不是和你家里人住啊?留个联系方式吧。” 思嘉有点明白了他的目的,“我给你钱吧。” 那个人嬉皮笑脸,“你给我钱干什么?我又不是司机。” “那你要什么?我还是给你点钱吧。” 那个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家门打开,慕文江走出来,把思嘉带进了家里,门关上,她甚至没有兴趣听他们对话,径直走上二楼,往浴缸里放水。 慕文江的脚步声来势汹汹,思嘉把浴室门反锁。 把手转动,“开门。” “不要,我在洗澡。” 门外传来嗤笑,“你洗澡?好,你洗。” 脚步声走远,又靠近,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浴室门,慕文江走进来,思嘉泡在浴缸里,浴球出了很多泡泡,她的脑袋就浮在水上,把细密的泡沫堆成小山。 “你去哪了?” “吃麦当劳,看电影。” “和谁?” “没有谁,我和我自己。” 慕文江走进来,把门关上,“那个送你回来的人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不认识。”思嘉拢起泡沫吹了一口,“他说他要送我回家,我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慕文江冷笑,“陌生人的车你也敢坐,他要是没把你送回家呢?你以为他热心?他就是想cao你。” 思嘉看向他,“那不是和你一样吗?” “什么?” “那你收养我是为了什么?照顾哥哥的女儿吗?” 慕文江反而笑问:“那你把我当成叔叔了吗?” 思嘉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她是自愿的,现在说这些话很像推卸责任。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可是我现在不想这样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慕文江起初没有当真,只是靠在洗手台前,语调松弛地哄,等她认错。 他装作听不懂,“最后一次什么?最后一次离家出走?” 思嘉只好扩展句式,“地下室那样,今天是最后一次。” 慕文江皱了皱眉,但还没有感到危机,“是你先找人劈腿偷情,你不和他断了,来和我说这些?”他笑着叫她小没良心,“你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思嘉摇头,反驳他,“我和你的关系怎么可以这样形容,他才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你才是不对的,才是偷情。他是我正常交往的男朋友,我当然要和你断了,我怎么会为了和你的关系和他断掉?” “你说什么?” 慕文江镇静的脸孔突然出现了裂痕,他声音尽量平稳,“你再说一遍。” 思嘉觉得他莫名其妙,不再看他,“我要搬出去了,爸爸公司变卖之后的钱,我要用。” 气血上涌,慕文江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蒙了一层薄膜,“你凭什么?” 他问的不是你凭什么动用那笔钱,而是你凭什么走,凭什么对他们的关系下定义,凭什么把他放在第三者的位置。 思嘉没有留意到他的情绪,“爸爸手术前的遗嘱写得很清楚,如果他死了,遗产给我,即时生效。如果他没有死,像现在这样失去意识,财产会在你和律师签字之后,到我的名下。” “…所以呢?” “我要搬出去,你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