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生草莓
63. 天真残忍
虽然做出了让步,但他们冷战了很久。 思嘉最开始找过慕文江,到家里和医院,他都有理由把她晾着,然后思嘉就让刘小姐转达口信,出去旅游了。 她觉得他就是想把她晾到爸爸生日那天,找个理由教训她几句,让她为同时和两个人保持关系感到羞耻,可是她做错什么事了呢?最错的事情就是喜欢他。 思嘉心里碎碎念,用小叉子捣碎瓷盘上的奶油蛋糕,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明明是白色的奶油和可口的蛋糕,却叫慕文江不想多看一眼。 “谁教你餐桌上可以玩食物?你的礼仪呢?” 他口气听起来很紧绷,思嘉抬眼看着他,赌气地又叉了蛋糕的残尸两下。 “你那么久不管我不见我,现在又要说我没有礼仪。” 她在抱怨,听起来又有撒娇的意味,那当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慕文江太久没有见她,又迫使自己放置她在一旁才产生的错觉。 他发现自己丢不掉她。 其实早在最开始他还没有和思嘉上床,慕文江就清楚他们的关系是不可持续的。 就像他一开始制定规则只扇打她的屁股,按理应该遵守,但后来还是在她的默许下有了第一次亲吻、抚摸、指jian。 思嘉站在他的底线试探,直到他不论如何都不愿意进入她的身体。 她就去勾引美术老师,和他作对,惹他生气。 她那时含着眼泪的生气的眼睛像是在说,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已经那么坏了,为什么还要留有余地? 慕文江还在迟疑,然后任绍伦就出现了。 他这才意识到有的错误不可避免,被诱惑或是被推波助澜,早晚都会发生。所以他还是cao了她。 他对她的控制欲在上过床后一发不可收拾,雄性动物占有配偶也是这样,缓慢踱步,宽大的脚掌踩在干燥的土地,警告外来者不可踏足。 但如果它的配偶主动把后颈递到别的雄性嘴边,警告也变得无济于事。 慕文江很愤怒,可现实是他不能戒掉和思嘉zuoai的快感,也无法用法律文件来约束她。 她太有恃无恐,就连戳蛋糕的样子都很令他恼火。 “慕思嘉。” 思嘉以为他在为玩食物的事情和她生气,把精美的蛋糕碟推远了一些。 “是我欠你的吗?”他忽然问。 思嘉并不清楚他刚才坐在桌边的心路历程,只是觉得紧张,现在桌子上除了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爸爸,就只有他们两个。 刘小姐走过来,把爸爸推进房间,现在整个空间就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了。 “你不欠我呀…”她说,“可能我欠你很多吧。” 慕文江几乎马上接话,用一种玩味的口吻,“可你不是还了吗?rou偿。” 思嘉虽然不喜欢他的用词,但还是认真答他,“如果我也享受,觉得喜欢的话,就不算还了你什么,那还是互相的。而且你也不需要我rou偿,你没有向我索取过什么。我觉得…你和我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出于享受和喜欢才和我做。” 思嘉没有用“爱”这个字眼,她没办法判定慕文江的“爱”。她会想如果他爱一个人,程度有多少?他爱过谁吗?对他来说“喜欢”会不会比“爱”更实用? 慕文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思嘉观察着他的神情,直到在他脸上观测到一抹极其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靠坐进椅背,“我享受也喜欢,所以呢?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倚仗?” “不是。”思嘉寻找着措辞,“再过几年,或许不用一年,我现在刚二十岁,等我二十一二十二岁,明明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jian情,可是他们都会猜到。” 山顶的别墅,未婚的叔叔、被豢养的女孩,这个绯闻只有地点人物就足够让好事者竖起耳朵。 “你想过那时候怎么办吗?”思嘉问,“要么你结婚,要么我结婚。你的妻子会容忍我吗?除非她是刘小姐。” 思嘉被自己现挂的幽默逗笑,但又因为不合时宜所以抿着嘴。 慕文江喝了一口酒,微皱眉,看着她,脑海不禁闪过个念头,她一直这么天真又这么残忍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一直是这样的平和矛盾体,所以他才对她有难以割舍的感情。 这个世界让两个怪胎相遇的概率很小,他们两个却有同个姓氏,何尝不是种缘分? 思嘉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于是定住不动,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我说的让你生气了,我——” 他把酒杯挪远了些,然后叫了她的名字,全名。 思嘉一愣,“嗯?” “爬过来。” 思嘉第一时间没有做出反应,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快歪过身体,从桌子底下穿过,两手垫着下巴,伏到他膝头去。 慕文江低头注视她,像是还没决定对她的最后审判。 她小声地说些讨人欢心的话,“如果你打我的屁股,就是欢迎我回家。如果你掐我的脖子,就是还愿意做我的主人。如果你现在赶我出去,那我就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