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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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个故事”浅金发的人鱼说,换了一个姿势,巨大的鱼尾搅动水流,身上宽大的长衣外套如同在风中飘散“要听吗?” 于是亚历山大转过来,放下手中的玻璃瓶。 “愿闻其详?” “一切都开始在很早以前,关于狼和羊,熊和寡妇” “你应该拒绝他”浅金色头发的青年靠在窗口,脸颊上覆盖着两道浅蓝色鳞片,如同泪痕般在日光下闪着水光。 “可是……”棕发青年望向床铺上睡的香甜的卷发小孩“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卡洛扬,把窗帘拉上吧,他在睡觉。” “维尔卡斯”人鱼青年没有拉窗帘,而是走过来,拿起桌上花瓶中的小束洋甘菊“他已经十岁了,已经过了要吃奶的年纪了。” 维尔卡斯沉默地望向被子中露出的软绵绵的发顶,发丝在日光下泛出微弱的金属光芒。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卡洛扬摇头,拉上窗帘和兜帽,打开门。 “任何事情,告诉我。”微风掀起人鱼法师的袍角“不要抱有过度的善良,我的朋友。” “不会出事的,天神在上” “……天神在上” 空气静止了许久,维尔卡斯理智的一半随着卡洛扬的拜访而醒来,他也不想每天早上醒来胸口湿漉漉地像狗鼻子,瓦西里会在他的迷迷糊糊中解开他的衣领,然后他在半夜被胸口的凉意惊醒,但小孩趴在他的腹部睡的香甜。于是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小孩对母亲的思念以及成长中女性家长的缺失,毕竟瓦西里隐藏得太好了,像任何一个思念早亡父母的孩子,甚至会在早上采一小捧带着露水的洋甘菊。维尔卡斯知道他很聪明,卡洛扬开始在闲暇时教小孩法术,他则在每个卡洛扬回到海里的周末教小孩剑术。小孩学的很快,没多久就学会了简单的法术和剑术,而卡洛扬和维尔卡斯也在差不多时候获得了法师协会和剑术协会的备选成员身份。 小孩还是会在夜里舔舐维尔卡斯的rutou,牙齿吮吸划破乳晕,维尔卡斯的血液像乳汁流进他的嘴里,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伤口会在淋漓的打斗后在汗水中溃烂,但维尔卡斯注意不到,只在偶尔时在胸口和布料的摩擦中感到疼痛的搔痒,随即因为一些琐事而被抛之脑后。他只知道瓦西里的头发软绵绵的,像绵羊。他有时候会感到一种荒谬的神圣感,自己在哺乳一位父母健全的,天资聪颖的小孩。而小孩像玛利亚的羔羊那样乖巧。 “听说这两个协会的考核都很严格的”亚历山大说。 卡洛扬点头,“无论是阿斯莫还是,他,,我都认可他们的实力” 维尔卡斯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消失了三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只有卡洛扬知道他去了北方。实际年龄远超二十一岁的人鱼代替二十一岁的阿斯莫抚养十一岁的人类小孩。 小孩喜欢在夏天的夜晚躺在人鱼的怀里数星星,他会在法师工作时搬着小凳子坐到一边,或者钻进人鱼的怀里,让卡洛扬必须抱着他把复杂的法阵誊抄在石板上,以及在日记本上做研究随笔。瓦西里总是很安静,还会偷偷在桌子上放上五彩的贝壳和海螺,以及干花做的书签。 卡洛扬早就做好了在人鱼漫长的一生中和古籍法书为伴的准备,从未想过也从未打算有伴侣甚至孩子。然而在这一年中他有时会想羊崽应该不叫瓦西里彼得罗夫,而应该叫瓦西里普利多卡斯或者瓦西里瓦卡西,转头就因为一些小事忘掉。在人鱼中他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来挥霍,无论是在学术研究或者情感领域。 十一岁的小孩总有丰富的探索欲,会在卡洛扬的默许下研究人鱼保持人类形态时脸颊和脖颈上的细碎鳞片。 人鱼对于裸体的开放程度远大于人族和其他种族,同样地,卡洛扬对于在瓦西里面前赤裸上身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就算以人鱼状态一丝不挂地和瓦西里一起泡在水池里是相当正常的,他反对的只有瓦西里吮吸rutou的动作。在水下的人鱼本来也不会穿太多衣物,但是瓦西里必须穿戴整齐。 小孩会触摸肩颈处鳞片的边缘,那里通常介于鳞甲的冷硬和rou体的柔软之间。鳞片几乎覆盖整个颈部和一小片后背,小孩坐在浅水的石头上用还没完全张开的手指触摸人鱼淡蓝色的鳞片和耳上骨刺间如蹼的薄膜。卡洛扬懒得理他,只在小孩摸到腮和乳粒时不自在地扭开,嘱咐他不要掉下来沉到深水区和在手指泡褶时催他上去,但实际上只关心法书上的阵法和理论。游进浅滩的鱼类对上喝水的羊群,很难说结果是鱼儿跃上陆地还是绵羊走进深海。 “那时候小孩11岁?” “是的,他足够小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不正常之处。” 维尔卡斯在他二十四岁一个雪夜回到了川洛西亚,带着一起失踪的其他队员和失传的法书,没有人知道他在极光雪域经历了什么,协会也不知道他在失踪的两年做了什么,甚至有的协会上层已经敲定了他的死讯。历练的小队消失在了冷原的风雪中,但是一起失踪的主考官的徽章依然传达着生命的迹象。风尘仆仆的主考官宣布了合格的成绩单,维尔卡斯正式从准会员蜕变为剑士协会的正式会员。而卡洛扬早已通过考试转正,在圣卡捷琳魔法学院担任低年级防御课的助教。 那段时间大家都很忙,维尔卡斯忙着转正工作后和新同事磨合,以及新魔法,新武器。瓦西里一天可能都见不到两个人几次,卡洛扬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比他年纪还小的学生,叽叽喳喳地吵着给年轻助教看新会的小法术和画画般鬼画符的“阵法”,或者远远地眼巴巴地看着法师施法的鱼叉。维尔卡斯白天疲于训练晚上又总是抱着一大堆瓦西里不感兴趣的手稿和书籍。 小羊不开心,他希望人能多关注他,而不是视而不见。但无论是卡洛扬还是维尔卡斯都只希望小孩的青春期不要扰乱他们逐渐走上正轨的生活。大家都以为瓦西里改掉了吮吸rutou的怪癖,维尔卡斯给他新打了一张床,他们再也不需要挤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睡觉。卡洛扬给小孩报了上学的名额,他正好赶得上高年级的课程。一切似乎都往好的地方发展,除了瓦西里无法融入他的班级外,似乎有些过于顺利。 但是小孩依旧像那个小孩,甚至会在晚上给维尔卡斯倒一杯热水,像任何被母羊抚养的羊崽。他装得太乖了,和这个年纪应有的叛逆毫不相干,以至于无论是维尔卡斯还是卡洛扬都单纯的以为他是只乖巧的羊羔。 维尔卡斯不会发现水里有问题,就像母狼不觉得她的狼崽沾满血腥。他将喝完水后的昏沉归于白天过于疲惫而更早地上床睡觉。瓦西里在半夜溜下床,厚实的羊毛袜踩在地板上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男孩偷偷打开门,掀开维尔卡斯的被子钻进去,解开维尔卡斯领口的系带轻轻舔舐他的rutou。阿斯莫的样貌成年后不会改变,所以十八岁的维尔卡斯,二十岁的维尔卡斯,二十二岁和二十四岁的维尔卡斯都长着一张脸。男孩用舌头描摹乳首的形状,用牙齿轻轻磨蹭乳晕,动作间渐渐带上了些调情的挑逗意味。熟睡中的维尔卡斯给不出他太多回应,只会发出微不可查的闷哼。 他早该发现的,在他第一次给羊崽洗掉裤子上的精斑时就应该学会推开递来的水。在日常训练中练就的敏锐被对小羊的无限纵容中变得迟钝。他应该知道亲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质,而不是在醒来后发现腿间的狼藉后选择忽略,身边是瓦西里恬静的睡颜。他明明可以选择揭穿却最后咽回肚子里。yinjing不止撕裂xue口也撕裂了他给羊羔编织的谎言,他在昏昏沉沉的悲哀中被动地接受羊崽的吻。他看不到他的男孩只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一个男人的影子。 阿斯莫本来就是向善的,而维尔卡斯又总是对亲友抱有额外的善意。人们常说善心是无价的,但普利多卡斯的善良是廉价的,或许就是这份过分多余但善意给了小羊把他压在身下的勇气。 浑浑噩噩的身体和大脑尝不出性爱的感觉,他在瓦西里的顶弄中犯困。直到第二天的到来,羊崽比他醒得更早。床单上的大滩血渍刺痛他的眼,但是羊羔充满歉意的紫色眼睛让他在心里迅速地替他找好了理由:少年人心里藏匿的情欲和冲动需要一个突破口,而在枯燥的法书和无法融入的社交关系中他的青春期和他的情动都只找得到他这一个发泄口。所以他迅速且廉价地原谅了胡作非为的羊崽,就像母狼不会怪罪她做错事的小狼。 私密处的豁口迅速感染发炎,维尔卡斯还没有像后来掌握那样精湛的治愈术;小羊偷偷借了图书馆里的魔药书,又偷偷地凑齐了需要的药草。维尔卡斯不会问他药草是怎么来的,也不会怀疑他熬了什么药,这是属于24岁的维尔卡斯独有的信任和愚蠢;如果你要问38岁的维尔卡斯,那他会说他十三岁以后的一生尽数赔给了棕熊的谎言。但是他现在只有二十四岁,他从瓦西里紫水晶般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男孩,他的羊崽。 但是他们做了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而在白天的学校里,孤单的羊崽时而会碰到落单的助教。如果说维尔卡斯是属于瓦西里的夜空那卡洛扬就是他的太阳。人鱼法师还没有发现羊崽对他的目光染上了不同的气息,就像情人节宵禁时的学校密道和自以为隐蔽的角落。学者的脑子在对待感情时变得迟钝,以至于忘了避开羊崽投来对赤裸裸地热忱的目光。 这真的太傻了,真的。 他会去敲开瓦西里班助教办公室的门,得到羊崽的成绩单和学习状态的答复,甚至还为了羊崽和同学关系的增进而感到欣慰和由衷地高兴。或许冷血生物就是这样,在高热的温度面前脑子没来由地发糊。 16岁时他们给羊崽举行了成人礼,带他选了武器,这时的羊崽可以算一个成年人了,再进行两年的学习就可以拿到正式的初级法师文书。而卡洛扬迷迷糊糊地接受了羊崽的邀请,在瓦西里把他按到浴池边沿时也没有反抗,温泉的温度对他来说有些太高了。他的思维在热腾腾地蒸汽中发钝,以至于默许了瓦西里掀开鳞片的动作,半身的鱼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动,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昏沉地理不清思绪。羊崽按照图书馆中关于人鱼的内容逆着抚摸鳞片,他该庆幸人鱼不是战斗模式,不然尖锐的鳞片必然挂掉他一层皮;不过不用担心,卡洛扬总会放纵自己认为“对”的人。 羊崽用羊蹄轻轻按上裸露的富有弹性的皮肤,相比体内过分温暖的水流激得人鱼一抖,羊羔用软绵绵的羊毛蹭蹭他的背安抚他,但是羊蹄上的力施加得更重。瓦西里模仿性交的节奏揉捏他退化的甬道,蓝紫色的糜烂血rou吮吸着少年的指尖。而卡洛扬在心底谴责自己,瓦西里只有16岁,甚至可以算是他的学生,他的年龄放在人类甚至可以做瓦西里的父母甚至祖父母。 他最后还是没在羊崽的揉捏下射出来污染池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爽了也硬了。教师的身份让他在勃起后逃走了,他也不知道羊崽有没有看到。重新变成人形后他甚至有些站不住,不仅出于rou体也处于内心的挣扎。然而第二天的羊崽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会拿着阵法图请教他的普通学生样子。 但是学者毕竟是学者,卡洛扬终究是属于深海和研究的潜航者。自那以后卡洛扬和羊崽的关系忽远忽近,直到最后这段关系被抛入海中的乱葬岗。鱼群终究远离陆地,羊群总会避开深海。 于是此后的两年,羊崽成为了母狼唯一的羊崽,母狼也变成羊崽唯一的母狼。维尔卡斯开始兼任羊羔的太阳和月亮。但是月亮总有盈亏,太阳也会有日蚀,像母狼和她的狼崽的关系。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关系都会因为时间而腐朽,像生了蛆虫的木板,隔夜的午饭。 他的羊崽终究被葬入坟墓,在打上十字架之前他刚刚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初级和中级法师考核并拿到了两枚小小的徽章。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维尔卡斯带他出了一次外勤,回来后消失了一天一夜,再次出现时眼睛里带着一种属于食rou动物的暴虐的光。他骄傲地宣布自己的新名字是伊万?阿尔洛夫斯基。他告诉维尔卡斯自己将去寻找自己的目标,归宿和身份,他会回来找维尔卡斯,但那之前,他要变得强大。 维尔卡斯开始耳鸣。 陌生的男人带走了他给瓦西里新打的短斧和男孩施法用的锤矛。 “他们会对这个名字感到恐惧。”男人对他说。维尔卡斯的脸湿漉漉的,他的身体麻木地坐在椅子上听不到一点声音。 男人离开了,带走了羊崽所有生活过的痕迹。 “所以说人鱼离开了他们的生活?” “不完全是。” 男孩离开的第一个月,维尔卡斯最常做的是坐在羊崽曾经的房间里发呆。锤矛放过的地方在桌子上留下深深的刮痕。大部分法师会选择权杖或者更轻的物品作为施法的媒介,炉火纯青者则不需要。而羊崽拿走了施法用具中为数不多的沉重的冷兵器,而他的锤矛也选择了他,就像维尔卡斯的大剑和卡洛扬的鱼叉。 他常常想起男孩,在做早饭的时候下意识地多烤一块面包多打一个蛋,买菜时优先看看有没有小孩爱吃的洋葱 在男孩走后的一周年,维尔卡斯的闲暇时光慢慢开始步入正轨,他从总部搬来关于北地狼族的文件开始研究,但所谓研究的效率几乎降到最低。他会在点灯或者给羽毛笔续墨水时没来由的想到伊万,他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会不会放过自己。他感到恐惧,汗水混着泪水滴在稿纸上晕开了字迹。 在第二年他终于下定决心锁上了瓦西里曾经的房间,连带着他没带走的教科书和旧餐具。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脑子里是瓦西里的锤矛上沾满海妖和巫毒术师的脑浆和血rou。 他不得不对自己使用催眠,开始使用一些助眠的药剂。卡洛扬在他拿起药水时死死钳住他的手腕。 “这不是办法,你要学会遗忘” 维尔卡斯摇了摇头,没有做出回应也放下了药水。 第三年他经历了最恍惚的一年,他强迫自己忘掉羊崽,然而他的身体却让他时时记起羊崽。他常常在其他小孩和学生的身上看到小羊的影子。他害怕羊崽因为和他的争吵而报复他,害怕那个陌生的男人不会放过他。羊崽终究会强过他,在他愤愤地将锤矛砸在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在维尔卡斯看到羊崽把鳞海妖的尸体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明白羊崽残忍的一半已经苏醒,他的身体里流着和普利多卡斯截然不同的狠戾的血液。 “你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他听见自己对羊崽说“他们没有灵魂,不需要增加不必要的折磨。” “她实在是太弱了。”男人不以为然地说“不然多没意思。” 他看到笑着向自己邀功的男人,维尔卡斯估计自己的脸色不会好看。他蹲下去,跪在奄奄一息的巫毒术师身边,沉默着把这个将死的灵魂从拉亚那里暂时接过来。“没有命令不得私自击杀。”普利多卡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夹杂的愤怒,他只觉得羊崽差点酿出大货“不要擅自行动,好吗?在你强大到成为高层之前,一切听从上层的指示。” 羊崽瘪着嘴,看起来很委屈,像要哭出来了。于是维尔卡斯又愚蠢地心软了,他轻轻抱住羊崽,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然后下了船羊崽就消失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第四年和第五年,普利多卡斯开始用工作填满生活。他重新拾起了中断的研究,继续进行备考和协会内部的升学考试。他又变回十三岁之前的那个好学的孜孜不倦的学生,尽管他已经年近三十三岁。没有了羊崽的干扰和负担,他感觉自己能更投入了。他和卡洛扬不一样,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而羊崽却常常打乱他的平静。他惊讶于自己能学的那样快,他的上级也逐渐发现了他的才能,他终于可以脱离媒介施法了。 第六年和第七年,这是他收获最大的一年,他终于完全地掌握了治愈术,也找到了故乡。他有了新的朋友和知己,圣卡捷琳学院教授古代文字的血族教授,来自雪域的狼人朋友们,以及来自南方的少女死灵术师。他开始在川洛西亚的阿斯莫们中创建了自己的社交圈,和卡洛扬一起参加法师们的学术研讨会,得益于卡洛扬在法师中的名气,没有人明着因为他腰侧的大剑而鄙视他。他成功晋级成为中级的剑士,离上层只有一步之遥。 第八年和第九年,他终于获得了副会长的职务,这种升迁速度是极为罕见的;卡洛扬也终于从小小的助教成为了教授,成为了高层之一。他们都快忘了羊崽的存在,也早就习惯没有羊崽的生活。 第十年,维尔卡斯偶尔会梦到羊崽,但他不再留念,这是个好兆头,说明他将要彻底忘记羊崽。老会长因为伤病已经准备退役转战教育和后勤。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维尔卡斯 普利多卡斯成为了新的会长,历时20年。维尔卡斯想好了,等到自己干到60岁干不动的时候就卸甲归田,因为伤病他可能都活不过不会法术的普通人类。他在阿斯莫聚居地的最北端买了一块小小的地,死了之后就让卡洛扬或米哈伊尔帮他埋在那里。维尔卡斯希望自己死在冬天,至少尸体能不那么快地腐烂。 但那位掌管命运的带着金属面具的卡洛扬和他开了个玩笑,将他终于转入正轨的轮盘扭散扭乱。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时白羽的神扇动他的翅膀又把一切弄的一团糟。 无论是卡洛扬还是维尔卡斯都没有想到“他”会回来。 当卡洛扬在巡夜时抓住了角落一对偷情的男女学生,把他们教育后送回宿舍。然后他遇到了同样在巡夜的米哈伊尔,黑雾状的血族对他示意后消失在城堡油灯照不到的夜色中。 突然他听到砰砰的撞击声和爆炸声,他赶紧从顶端的塔楼往下赶。教师和助教在短暂的混乱后各自行动保护自己的学生。然而侵入者的目标似乎并非攻击任何人,而是直奔校长室塔楼而去,后面紧紧缀着变成雾状的米哈伊尔和卡洛扬。大厅里一团糟,还残留着神圣魔法的白光和室外凛冽的风雪和大量冰系法术的残留物。 但是校长室的塔楼不是已经封闭了很久吗? 但是卡洛扬想不到那么多,他只想知道那个不请自来者是谁。 然后他看到了塔楼的幽灵娜塔莉娅,受伤的齐奥朗,和…… 瓦西里?彼得罗夫。 或许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瓦西里了,而应该叫伊万。 维尔卡斯是在他的后面到的,城中这么大的sao乱他不可能不管。能穿透卡捷琳学院层层防御的一定不是闲杂人等。 娜塔莉娅如图守护灵般飘在伊万身后,捂着腹部喘气的米哈伊尔脸上和指尖满是鲜血,如果忽略经历战斗后破破烂烂的衣物,伊万如同一尊古典的大理石雕塑,背着数把投掷斧,手里握着粘血的锤矛,雪夜的微光透过狭长的玻璃缝隙落在他脸上带来一种诡异的神圣感。 背后是已然百年未曾打开的校长室塔楼大门。 “娜塔莉娅,感谢你的好意”伊万对“幽灵”笑着说“故人的事还是要我自己解决。” 娜塔莉娅点了点头,绕着他转了一圈,坐在塔楼的楼梯上。 “维尔卡……” 打断他的话是大剑带着扑面而来的寒意直劈他的面门。伊万躲闪不及,硬生生砍进肩头几厘米。得益于他的反应速度和夜色的昏暗,本应削掉头颅的剑芒只是砍到了他的肩头。但是伤口太深了,一下子血就几乎染满了他的整个上身。紧接着的是卡洛扬的冰冻和控制,以及人鱼迷惑心灵的天赋。两个人都小心不要波及到伤员,甚至维尔卡斯还丢了个治愈咒帮助血族修复内伤。 伊万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选择攻击最不擅长近战的卡洛扬。对于人鱼和吸血鬼的战斗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会影响你的心志,但假设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就不用担心了。卡洛扬手中的鱼叉一顿,用一道屏障抵挡伊万丢来的投掷斧。他们在塔楼中的平地打斗,而最底下的大门已经再次关闭。 他们必然在这塔楼中拼出个你死我活 角落里的米哈伊尔不见人影,维尔卡斯艰难地用剑挡下伊万的一击,卡洛扬左手悄然打出一段法诀,数个小小的雪球从周围跳出来咬住伊万的衣服,突然一个黑影在伊万摸到背后前一瞬腾空而起,细滑的绒毛上粘着血。蝙蝠堪堪躲过伊万掷出的手斧,斧尖深深嵌入墙壁。维尔卡斯用肩甲生生帮卡洛扬扛下一击。情况太过紧急,卡洛扬来不及画阵法,他更擅长从自然中汲取力量。 自然……? 外面正是风雪夜,极其适合卡洛扬施法。 “开窗!”他朝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米哈伊尔喊,用法杖抵出防护罩抵住伊万的攻势。维尔卡斯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艰难地抵挡伊万打来的锤矛。而这时伊万暗自捏了一个法诀,瞬间的蓝色冷火绕着塔楼直上干扰正在撞碎玻璃的米哈伊尔。米哈伊尔暗骂一句,陡然在空中变作人形,瞬间召唤一道黑影包住直上的蓝火,又是四道如不明暗物质的黑芒狠狠撞向四周的玻璃。玻璃彩窗露出细纹簌簌地落下,四周的狂风陡然吹入。蝙蝠在狂风中艰难稳住身形后隐于黑暗。 伊万的爆炸咒正炸在卡洛扬的脚边,但是这时的卡洛扬不能动,他的半边身子几乎都被炸伤,白袍洇出大片鲜艳的蓝血。鱼叉上晶莹的宝石透出灿烂而冰冷的光。 风雪在空中凝成一团东西狠狠往下砸,带着致命的威压,维尔卡斯的虎口因为长久的过于激烈的打击而撕裂。阿斯莫被打出去几步又弓身站稳,正好给卡洛扬的施法留下空间。极寒的风雪打在伊万身上,但娜塔莉娅先一步冲过来拉开了伊万挡住了大半的冲击。半透明“幽灵”身上的光暗了几分,伊万的脸上满是寒霜。 卡洛扬又补上两个风球,超负荷的法术使用量令他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伊万踉跄着往后又退几步。 这招有效,可是很明显他们的能力远不及伊万,所有人的体力和法术都渐渐见底,可是娜塔莉娅却深不见底。 除非能一下把人打伤,拖延时间,底下的人才可能过来。 伊万已经冲过来了,下一轮的雪球堪堪准备好,维尔卡斯弓着腰如同待攻击的孤狼,他的肩甲和剑上的狼头闪着幽幽的蓝光,让他更像狼了。 必须再拖他两秒,卡洛扬想,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又在脖子上形成冰霜。 他看到一束属于神圣法术的白光打在伊万的身上,逼得伊万往后退了几米,手中的法术也没有用出来。然后是一团比之前威力更大的裹挟着风雪的风球,同时维尔卡斯窜过去,剑尖直抵咽喉。 在他的衣角踏进校长室的那一刻,校长室的石门合上,隔绝了楼梯和屋子的空间。 “那么多年,校长室都未曾打开过?所以圣卡捷琳学院才有数百年没有校长的时光?” “它和她都只会为它认可的人打开。” 如同狼人上身的维尔卡斯的攻击比之前狠厉得多,几乎招招致命。他几乎不管身上的伤,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先前快得多。伊万节节败退,最后只得叫上娜塔莉娅助战。阿斯莫的发间满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伊万和卡洛扬的。 这种攻击模式,分明就是狼人。 伊万看到对方的手在抖,推断对方的体力应该已经见底。于是和娜塔莉娅一起把人逼到墙角。维尔卡斯艰难地用剑撑住身体,缓缓地跪在地上。 透支身体的爆发代价是对身体长久的损伤。 伊万在失血后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古文字学教授竟然使用了两次只有高深教士才会使用的神圣魔法?疯子吧?! 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两个监护人和自己在校时关系最好的老师在和自己作战时招招下死手,甚至不惜以身体为代价透支生命和跨越种族的界限。 他和娜塔莉娅示意不要去碰力竭昏迷的维尔卡斯。娜塔莉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光亮,她绕着伊万转了一圈,身上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伊万走过去,蹲下来。维尔卡斯手里仍然紧紧握着剑,伊万能看到剑身狼头处的暴戾灵魂。 他准备把人的肩甲卸下来以观察受伤情况,当他触碰到小小的狼首花纹时又被烫一下,只能收回手。 “我是瓦西里呀。”他对苍天狼啸说,狼王的蓝色眼瞳发出幽幽的夜光,没有理他“可是我真的是瓦西里” “如果不尽快治疗,他会死的。”伊万笑嘻嘻地说“你不想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宿主早早离世吧?” 他感觉到狼王狐疑的目光,所以他轻轻拨开人手臂上的布料,尽量轻柔地替人包扎。狼王沉默着默许了伊万帮人卸甲的动作,维尔卡斯的腹部温热,恐怕内脏也有受损。 于是羊崽就像十年前的维尔卡斯那样跪在奄奄一息地人旁边,将法力缓缓灌入他的身体,像对一个干瘪的娃娃。 维尔卡斯是在不自然的潮热中睁眼的,他几乎浸死在木板床上杂乱的织物里。 然后他感觉到失血过多的浑浑噩噩和头晕,迟钝地反应了好一会才将潮热和股间正在被指尖进出联系起来。羊崽的手掌大力按揉他的会阴,但是失血过多的身体不可能把血液泵到无足轻重的部位。他感觉全身撕裂般地痛,如同被拆散重组。 羊崽的头蹭到他裸露的胸口,可是他的肢体软绵绵的。任务不会等他的伤口痊愈,受寒的旧伤也跳出来叫嚣它们的存在感。 羊崽轻轻舔舐他的乳晕,如同真正的羔羊。那里曾因为羊崽日夜的吮吸而涨大,如同哺乳过几个孩子的妇女。 普利多卡斯感觉小腹的酸痛中淤积了些许酥麻的诡异感觉,又迅速淹没在如雨的钝痛中。大脑晕乎乎的,只能品尝出些零落的快感。他的yinjing无精打采地绵软着,因为刺激吐出些断续的清液。 “你醒啦?”他听到羊崽咩咩地叫声。 “……您为什么不杀了我。”维尔卡斯听到自己过分虚弱的声音,受伤的肺如同一个破风箱发出嘶哑的悲鸣,他颤抖着用失血过多的大脑斟酌了许旧的称呼“……阿尔洛夫斯基先生。” “……战败的剑士……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羊崽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的扣动短暂地停止了,指腹重重按着甬道里脆弱的肠rou。 维尔卡斯平静地对上羊崽的紫色眼睛,他看到羊崽眼中的情绪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再转为愤怒。他现在比之前令维尔卡斯更陌生了,也更不像个食草动物了。 男人死死掐住维尔卡斯的脖子,用匕首把维尔卡斯的左手定在木板和床垫上。而阿斯莫在过分的淡然中接受死亡,甚至没有下意识的挣扎。男人压住他本就受伤的腹部,他在将死的神游中听到苍天狼啸发出尖锐的嚎叫。 在走马灯中他想起许多事,例如男孩托着他的腿强迫他在灯光下高潮,把腥臭的液体淋在他的脸上;在夏日过长的日光中解开他的衣服,日光撒在他裸露的胸口;一边用yinjing顶弄他的后xue一边把笔塞到他的手里,笑嘻嘻地问他药草的特性…… 不知道明达格斯什么时候能找到新的主人,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然后男人放开了他。 食道里淤积的血迅速甬上来,他几乎被呛到,暗红的血浆从嘴角涌出来流了满床单,他淡定地体会着灵魂从体内抽出的丝丝抽离感。 要是这样死了,也不错。他想,这一辈子就当尽数献给了男人的谎言。 然而男人抱起了他,像小女孩对她的破布娃娃。维尔卡斯感觉冰凉的触感从腹部丝丝缕缕地流进来,将他溢出的灵魂又强行拽进破碎的躯壳。男人抱着他的头,吻维尔卡斯沾满血污的如同细金属丝的柔软发丝,陌生的气息扑在他的耳畔。 维尔卡斯明白了,羊崽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羊羔。他在陌生男人湿热的气息中想到熊———他自始至终都是充满危险的,深林中的棕熊。 维尔卡斯从棕熊过分用力的拥抱中歪过头,咳出两口带着血和组织碎块的污血。他的脸颊上满是血渍。 伊万身上冰冷的配饰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泪水滴在他的颈窝,又流进可怕的大块擦伤里,维尔卡斯痛得麻木所以感受不到。 棕熊语无伦次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再他强大后反而疏远他,为什么告诉他生命的宝贵却又轻视自己的生命与健康,为什么……伊万不会治愈术,只能把自己的魔力像杯子里的水一样倒到另一个杯子里,他徒劳地捂住母狼血流不止的狰狞伤口,源源不断的血染红了他的指间。 维尔卡斯没有回应他,血沫卡在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母狼只知道自己的崽子哭了,他尽力抬起眼皮,用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地修复致命的伤口。 因为母狼过分溢出的母性看不得她的崽子哭泣,无论是狼崽,羊崽,或是熊崽, “……怎么能怪你呢?”他轻轻说,几乎是气音“毕竟你是我的孩子啊……” 维尔卡斯安抚地抚摸熊崽柔软蓬松的被毛,轻巧地像擦去羊胎水。他被熊轻轻推到枕头上,像热恋中温存的爱人。伊万将yinjing顶入他因重伤而发烧高热的甬道,手掌盖住腰部的大片斑驳伤口。维尔卡斯在因过度刺激而麻木的神经中因为失血和精疲力尽而过早地昏睡,盛不下的甬道缓缓地从大腿根部流下股股混着血的精水,泯然于满是血污的织物中。 “所以……这真的就是那位校长的故事?” 卡洛扬沉默着,不置可否。 -END- 后日谈: 苍天狼啸在见到圣卡捷琳魔法学院的校长时总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在维尔卡斯试图和狼王交涉后明达格斯发出了更加尖锐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