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雪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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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时应时序没再拒绝,她垂下眼静静看着怀中人的情动,从他的脊背抚上后颈,指尖划过带来微弱的电流,谢鹤辞被迫仰起下巴张开嘴喘息,他抱着应时序的腰,身体止不住颤栗。 尝够了他的滋味,应时序蹭蹭他的鼻梁和他分开:“睡吧,不然明早又起不来。” 谢鹤辞想要追问她的心意,又存了几分胆怯,他不知道这个恋爱的期限是多久,只能尽可能的避免惹她不高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因为要登雪山,第二日他们起了大早,穿上厚实抗风的衣物,一人背了个背包在山脚和其他人集合。 除了他们还有五六个人,向导见人到齐了,强调了几遍注意事项后就带着他们朝山顶出发。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橘色的光芒洒向大地,队伍中一个中年男人摘下护目镜激动大喊:“日照金山!” 万丈光芒照耀在雪山之巅,浮云散去,他们站在山脚仰望,那一刻的震撼足以让所有人失声。 谢鹤辞拍了十几张照片,冻得手指僵硬,他看什么都新奇,恨不得把这一路的足迹都记录下来,应时序捂着他通红的手搓了搓,重新给他戴上手套。 向导习以为常,他等众人打完卡后催促:“我们要加快进度。” 哈纳雪山海拔6357米,攀登到顶大约需要四五天,昼夜温差大,夜里温度极低,要是又开始刮风下雪,能瞬间把人活埋了。 登山的大多都是年轻人,除了应时序两人,还有一对情侣,三个男生,一个女生和一个中年男人。 晚上他们在营地点燃煤油灯,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帐篷,帐篷外是呼啸的狂风,大家胳膊挨着胳膊,摘下眼镜口罩后这才看清其他人的容貌。 三个男生坐在应时序身旁,从包里掏出两根巧克力递给她和谢鹤辞,个子最高的说:“我叫严川,他俩都是我舍友,我们是一个大学的。” 应时序道谢后接过,她不会和陌生人主动聊天,还是谢鹤辞见众人的目光集聚才在她耳边小声说:“老板,他们都在看你。” 摇曳的火光在她眸中掠过,她抬头,阴影浮动,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情侣中的女生好奇道:“虽然有点唐突,但是……你是哪个明星吗?” 她男朋友跟着附和:“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钟倩转头挑眉:“你一天只看些新闻报纸,还会关注娱乐圈啊?” 赵文远迟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应时序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淡淡道:“不是。” 她从保温杯倒了些热水给谢鹤辞,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发现是护目镜的压痕后才放下。 外面的风呜呜的吹,里面正热火朝天地打着扑克,由于某人不停给下家喂牌,导致除了应时序外的人输得裤兜子比脸还干净。 “不是,她是地主啊,我们俩才是一家的。”钟倩扶额,“情侣不许参加,你和她换下来一个。” 谢鹤辞羞愧离场,坐在应时序身旁守着看她连赢五把。 钟倩:“……” “不玩了,该睡了。” 应时序扔下四个二,拎起谢鹤辞去另一个小帐篷。 收拾好后睡袋里的人挪了挪位置,把捂得热乎乎的地方让给她,应时序躺下后他就自然地贴上来。 应时序摸摸他的胸口:“弄干净了吗?” 她的手法并不狎昵,不过从衣摆钻进去就没有拿出来,谢鹤辞靠在她颈窝闷声道:“嗯。” 那双手像揉面团一样规律地捏着小小的rufang,力道不重,谢鹤辞的脸却越来越红,有应时序帮他按摩,原本的胀痛感渐渐消退,他舒服的哼哼,半阖的眸中泛起氤氲的水雾,到最后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地躺在她身上。 应时序笑道:“怎么我的手上还是有奶味?” 谢鹤辞发现她就喜欢逗他,他捧着她的手仔细地闻了闻,发现好像真的有淡淡的奶香,应该是她刚刚玩弄那两颗小红豆时沾上的一点残留物,他伸出舌头舔舔。 修长的手指被舌头舔得湿漉漉的,他再去闻,只有一股薄荷的味道了。 应时序无奈地擦掉他的口水,抱着人看他一张一张翻着手机上的照片。 手机内存很小,他对比过相似的把拍的不好的删掉了。 “这个相册是什么?”应时序指着项目下面的【已隐藏】,相册上了锁,要刷脸才能解开。 谢鹤辞一愣,突然手忙脚乱退出:“没什么!” 可惜应时序想看的东西没人能阻止,她抽出手机,点开对准谢鹤辞的脸,他还没反应过来,维持着惊慌的神色,相册就已经打开了。 一共65张照片,全都是同一个人。 办公的、睡觉的、清楚的、模糊的、侧脸、背影,夹杂着几张合照,塞满了这个秘密相册。 应时序指着其中一张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谢鹤辞抢不到手机,看到照片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小声道:“那天我们去看电影,出来后走了一条小道,地上都是银杏叶。” 他还记得叶片堆得很厚,因为踩下去是软软的,空气湿冷,深吸一口胸腔发凉,但他的手却很暖,被她牢牢握住,对于应时序来说可能只是再平常普通不过的一天,但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历历在目。 应时序将照片发到自己微信上,她看见置顶的备注:“大老板?” 谢鹤辞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修改,一时不知怎么解释,不过应时序似乎也只是随口一念,发完照片就把手机还给他:“温度太低电量消耗的快,等到山顶可以多拍几张。” 雪山上夜里的风声像鬼哭狼嚎,谢鹤辞又最怕这些东西,那天看了恐怖电影后就做了噩梦,现在听见怪声睡都睡不着。 他贴着应时序的胸膛瞪大双眼望着帐篷上晃动的影子,明知是玻璃盏中的火光,还是控制不住脑补。 应时序熄了灯,将手轻轻搭在谢鹤辞的眼皮上,世界顿时陷入无边黑暗,只有沉稳的心跳扑通扑通响,谢鹤辞整个人紧紧贴着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打了个哈欠低声道:“晚安,老板。” 他一下子就睡着了,呼吸平缓,听着外面雪落的声音,应时序轻声道:“晚安。” 第三天队里陆陆续续有人出行高原反应,谢鹤辞也没逃过,他恹恹地就着应时序的手喝了好几口水。 钟倩皱眉:“我这里有红景天,给他吃一粒吧,光喝水怎么行?” 应时序拧紧瓶盖:“我加了葡萄糖。” 她摸摸谢鹤辞的头,蹲下身问他:“还难受吗?坚持不了我们就下山。” 他们都走到山腰了,谢鹤辞不想半途而废,他有些头晕恶心,但比起严川的两个舍友好多了,至少没到吸氧的程度,休息片刻就重新站起来:“我没事的。” 应时序观察他的脸色,说:“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们顶着风雪又走了整整一天,后面的人踩着前面那个人的脚印,雾气弥漫,天是灰蒙蒙的,尖锐的风声似鬼哭狼嚎,要不是有绳子,挡个风的时间就会迷失在辽阔的雪山里。 当晚严川的两个舍友就被紧急送下山,临走前还恋恋不舍拉着他的手哽咽:“咱们仨就靠你了,记得多拍点照,打视频给我们!” 赵文远感冒了,山上的温度太低,冻得人瑟瑟发抖,他打了几个喷嚏,给自己干裂的鼻子涂了点红霉素软膏,哑着嗓子说:“快了,明天就能登顶了,你们吃的还够吗?” 中年男人点头:“我带了很多奥利奥和午餐rou。” 个子很矮的那个女孩也说:“够了。” 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不爱说话,瘦瘦小小的,脸上还有雀斑,一副随时都能被风刮倒的样子,却比很多人都有毅力,望着高耸的山脉双眸沉静。 钟倩守着男朋友吃了感冒药,看气氛沉默,主动挑起话题:“你们怎么想着来登雪山?这边旅游景点不少,其他地方也更安全。” 她笑道:“我和文远是想来一次婚前旅游,我喜欢极限运动,他就陪着我。” 严川挠挠头:“听说雪山里有金矿,我们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看的哪部电影了。” “雪这么厚,真有金子也挖不到啊。” 中年男人把嘴里的食物吞下肚:“活了这么久还没爬过雪山,就想来看看。” 应时序道:“旅游。” 她和谢鹤辞是一起的,就不用他再发表意见了,其余人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女孩。 女孩拢了拢衣服,垂着头淡淡道:“这是我mama的梦想。” 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红绳的尽头蔓延到衣领下,被遮得严严实实。 …… 嗬——嗬——轰—— 明明山顶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双腿却沉重的要命,每走一步都是如此艰难,听、视、嗅觉被抽离感官,只能随着肌rou记忆不停攀爬。 空气越来越稀薄,谢鹤辞呼吸困难,头痛乏力,觉得自己的心率起码在120以上,他的眼前出现重影,一不留神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应时序回头看见了立马折返,她打开氧气瓶对准谢鹤辞的口鼻,语气镇定:“深呼吸,放慢速度,吸气——吐气——对,别急。” 谢鹤辞终于缓过来,他紧紧攥着应时序的衣袖借力站起来,应时序身形挺拔,站在他身前挡住咆哮凛冽的寒风,她说:“快到了,小辞。” 刚说完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就被风吹得翻了个跟头,山上岩石陡峭锋利,真要摔下去可不得了,应时序蓦然出手,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她另一只手紧紧拉着绳子,大喝:“慢慢站起来!”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狠狠喘了口气,勉强跪起身重新抓住绳索。 不知走了多久,昼夜更替,日光破开云层,纷飞的雪粒折射出五彩光芒,极为耀眼。 终于在所有人体力耗尽之前,他们踏上顶峰坚实的土地。 几个人齐齐倒在地上,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应时序撑着膝盖缓了缓,向导叫她过去,脸上露出赞肯的表情:“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敬你的勇敢无畏和自由。” 她弯腰收下一枚银色的奖牌。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接受颁奖,谢鹤辞累坏了,他靠在应时序怀里望向无垠的雪山,突然看见那个瘦小的女生背对着众人拉出脖子上系着的红绳,红绳的那端绑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她打开木塞,将瓶中类似沙粒的东西倒出来,风吹过,携卷尘埃朝远处飘散。 他眨巴眨巴眼,又慢慢闭上。 手机仅存的电量不支持他们停留太久,众人只在山顶待了一天,第二日就收拾东西准备下山,走之前向导给他们拍了张合照,照片里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笑意。 下山不比上山容易,甚至更危险,不过大家心情放松了许多,有经验,比来时的速度快多了,走了两天就快到山腰。 夜里谢鹤辞喝了一小口水后就拧好盖子,他翻看背包里的食物,觉得还算充足,就拿出块巧克力,一半递给应时序一半自己吃了,他打开手机皱眉:“还是没有信号。” 应时序舔走他唇角的糖渍:“山里没有信号很正常。” 她搓了搓谢鹤辞耳朵上红红的冻疮,把人弄得缩着脖子躲避:“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巧克力,他的嘴巴尝起来又甜又软,舌尖交缠中,他搂着应时序的脖子轻声哼哼,眼眸水光潋滟,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他仰起下巴吞咽口水,身体贴着她不自觉地来回磨蹭。 应时序在他身上煽风点火,把人逼出眼泪,这才收回放在他大腿内侧的手,哄道:“乖,等下了山……” 谢鹤辞知道这里不是办事的好地方,只能按耐下体内的躁动,又和她接了个吻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