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惩罚和奖励

    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过了会儿，被窝里伸出一只布满吻痕的手。

    “喂……”

    “我去，你这嗓子，昨晚是去喊麦了吗？也没喝多少吧，醒了没有，要不要出来玩？”

    谢鹤辞闭着眼睛含糊道：“不……不了，明天……唔……后天，等会儿……”

    他还没说完又睡了过去，应时序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语气自然回道：“他太累了，今天在家休息。”

    对面瞬间安静，然后尴尬地呵呵哈哈说了声“好的打扰了”立马挂断。

    谢鹤辞躺在她怀里蹭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做梦。

    应时序抚摸他光裸的脊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第二天，谢鹤辞半梦半醒，爬起来撑着应时序的胸膛发呆。

    他身上全是青紫吻痕，rutou红肿破皮，上面还有个整齐的牙印，应时序收回视线，将放在一旁的三明治递给他：“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吃午饭。”

    三明治里面是蛋包火腿，味道很不错，谢鹤辞还没从宿醉中缓过神，太阳xue一突一突的疼，捧着包装纸机械咀嚼，他抬高手，方便应时序吸奶。

    不过她不干正事，喝了两口舌头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对着微微隆起的rufang又嘬又舔，像是在享用美味，弄得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口水。

    谢鹤辞已经习惯了，他吃早饭，他老板吃他，很合理。

    给他吸完奶后应时序从枕头下勾出内衣肩带，谢鹤辞看到她手上拿的东西，脸颊发热，自觉张开双臂。

    蕾丝花边包裹住软绵绵的胸脯，衬得他的肤色雪白，应时序在那道浅浅的沟壑处绑了个蝴蝶结，凑上去亲了亲：“很漂亮。”

    她总是不吝啬对他的赞美。

    谢鹤辞有些吃味，嘴里嘟哝着：“……我漂亮，还是它漂亮？”

    显然脑子还不清醒，以为她说的是内衣。

    应时序哭笑不得，抬起他的下巴晃晃：“当然是你。”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会撒娇？”

    她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笑意，谢鹤辞大脑猛地一震，昨晚yin靡混乱的画面全部涌入脑海，炽热的吻、心跳、喘息，然后定格在记忆最深刻的那一幕。

    是应时序的眼神，在他祈求多给他一点爱的时候。

    谢鹤辞面无血色，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他明明得到了她的回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的嘴缝起来。应时序给了他花不完的钱，让他能住在舒适宽敞的房子里，可以毫无顾虑地继续读书，他却还嫌不够，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他张口，嗓音干涩，“对不起老板，昨天……喝醉了，我胡言乱语，不用放在心上。”

    应时序脸色骤沉，下颚线紧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她松开谢鹤辞的下巴，冷声问：“哪一句？”

    谢鹤辞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讨好地拉拉她的袖子。

    应时序现在可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挥开他的手。

    “谢鹤辞，你在玩儿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着急反驳，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腰，被推了几次都没推开，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不是的，老板我错了，我没有！”

    她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忍了又忍，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她的脾气算不上温和，作为上位者，习惯了支配和控制，只是恋人的年龄比她小很多，偶尔做出一些不成熟的举动她也愿意宠着他，但不代表她的忍耐是没有底线的。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谢鹤辞总是学不乖，之前应时序看到他的眼泪就心软了，结果这次又犯同样的错。

    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无动于衷，想着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谢鹤辞害怕她的冷漠，仰起头去贴她的唇。

    应时序躲开了。

    她垂眸看着他的脸，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抬手。

    但落在脸上的不是一个耳光。

    又失败了，应时序心想，她捧着谢鹤辞的脸擦拭泪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辞，别再惹我生气了。”

    谢鹤辞见她态度软化，立刻连连点头，怕迟一秒应时序就反悔了。

    “我错了，再也不……不乱说，老板，不要生气，原谅我，原谅我。”他紧紧搂住应时序的腰，泪水汹涌。

    “嗯。”

    吃午饭的时候谢鹤辞把头埋在碗里，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没缓过气，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给应时序盛汤，又乖又懂事，张管家站在旁边看到心疼坏了，让人去拿几个冰袋过来。

    应时序知道他搞的小动作，什么也没说，静静喝汤。

    她揣着张管家偷偷塞到兜里的东西，站起身回房，不用喊，谢鹤辞后脚就跟上了。

    刚关上门，他问：“老板，要做吗？”

    昨晚只弄了一次，整个过程他都昏昏沉沉的，光顾着哭和说傻话，应时序还得哄他，接吻的时间比zuoai的时间都长，现在他睡够了清醒了，在哪里做、哪种姿势，只要能让她尽兴他都可以接受。

    应时序坐在床边，拍拍腿：“过来。”

    他正要像之前一样跨坐在她腿上，又听到她说：“躺下。”

    谢鹤辞一头雾水，他乖乖躺在床上，后脑枕着她的双腿。

    毛巾包裹着冰袋，敷在眼皮上凉凉的很舒服，他的睫毛抖得飞快：“很快就好了，老板，没事的，是很丑吗？装……那个的盒子里有眼罩，可以蒙起来。”

    应时序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听着挺响，里面装的是豆腐渣？”

    谢鹤辞闭上嘴，有些委屈。

    房间很安静，他嗅着身旁人的气息，鼻尖耸动，心稍稍安定下来。

    冰块渐渐被他的体温捂化，毛巾变得湿润，在眼窝处汇聚成湖泊，光影明亮，一个吻落在上面。

    “宝贝。”应时序喊他。

    这两个字说的温柔缱绻，热气喷洒在谢鹤辞耳边，酥酥痒痒，他头皮发麻，红着脸低声应了。

    应时序是爱他的，至少在此时此刻，已经足够了，他没有必要去纠结她爱的是他的身体还是灵魂，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还未发生的事情上，也没有必要过于患得患失令她生气厌烦。

    意识到这一点，谢鹤辞睁开眼坐起来，一直以来压在心头如影随形的东西悄然散去，他深呼吸，再次凑上去吻她，这次没有被拒绝。

    他早该知道的，应时序很大方，只要他说需要被爱，她就会给他很多很多爱。

    颈部一凉，他喘着气和她分开，低头看去。

    一条挂着银环吊坠的项链闪烁光芒，应时序按住锁扣，咔哒，细微的响声后银环被取了下来，她牵起谢鹤辞的手，将其套在他颤抖的无名指上。

    那是枚戒指，尺寸正好合适。

    她挑眉笑道：“之后还要上学，有钻石的不太方便，等你毕业了再选其他款式。”

    谢鹤辞现在才看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个一模一样的，他摸摸项链，又摸摸戒指，表情空白。

    应时序挠挠他的下巴：“不许哭，好不容易才消肿。”

    结果刚说完他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砸在她的手背上，谢鹤辞眼眶通红：“是……是给我的吗？”

    应时序叹气，把他抱进怀里，无奈道：“里面刻有字，你看看。”

    谢鹤辞小心翼翼摘下戒指，对着光一看，内环刻着三个字母。

    YSX。

    应时序把自己手上的也摘下来放在他掌心。

    XHC。

    戴在她手上的戒指，刻着他的名字。

    谢鹤辞甚至觉得在这一刻死去也值得，他五指合拢，将两枚戒指紧紧攥住。

    “不许反悔，给我了，是我的，不能收回去。”他哽咽道。

    应时序说了声好，她亲亲谢鹤辞的眼睛。

    今天她不用去公司，留在家里陪他复习，中途去阳台接了个电话，隐隐约约能听到“合同”“定价”“下周”这几个字眼。

    谢鹤辞做完一套题，准备休息五分钟，打开微信看到何双昨天给他发的消息。

    狗屎运？

    他不太记得回家前的事情，问：“什么意思？”

    何双秒回。

    【睡醒了？下次换人接电话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有心理准备。】

    【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吗，我看到夏言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给你，不会是情书吧？自己处理妥当啊，别被你老板发现了。】

    谢鹤辞完全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拉倒吧，毕业那会儿她还找我问过你的情况，还有昨天她看你那眼神，明摆着就是喜欢你，啧啧，也就你傻不愣登的，人小姑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怎么也得回复一下，要怎么做你好好掂量。】

    谢鹤辞放下手机，打开衣柜找到昨天穿的外套，竟然真的在内侧口袋里发现一封信。

    他下意识看向应时序的方向，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有些棘手，她还在打电话，谢鹤辞低头拆开信封。

    ……

    铃声响起时夏言愣了愣，是一串陌生号码，她似乎有所预感，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心跳飞快。

    “你好。”

    熟悉的声音令她慢了半拍才回话：“你好。”

    “夏同学，我是谢鹤辞，昨天在同学会上你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方便发个地址给我吗？我给你寄回来。”

    “你看过了吗？”夏言突然问，她勉强勾起嘴角，故作自然，“不是不小心落下的，是给你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我……”

    她打断道：“不用说抱歉，拒绝或者接受都是你的权利，我可以问原因吗？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我们接触的太少。”

    她想再争取一下。

    谢鹤辞没注意到身后玻璃门打开的动静，郑重道：“谢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数指头算月份，盯着戒指，脸上露出不自知的笑意，轻声回道：“嗯，在一起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