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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错[非典型gl 隐晦脑交描写,大量负面情绪,意识流]

      Summary: 我是我,但又不再是我。

    0

    我对一个非人的存在一见钟情。

    祂送给我天边的弯月和一颗没有名字的星星,让我跟祂走。

    我答应了。没必要担心祂的私欲,毕竟我已经再没什么可以失去。

    对,在一开始我真的这么想。

    然后就被迫体会了一回什么叫献出心脏。

    1

    因重力而流淌的牛奶如同夜半三更的朦胧月色,倒映出早就逝去的星辰用尸体构成的那副最美好的光景。

    我的心上人转过身去,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一捧花,阴沉地盯着天空中本来属于月亮的那个空洞。

    祂教会我打开我们二人世界的方式,在一个没有光的夜晚,取下身上全部的饰品并把炽热的金属和冰冷的葡萄酒装在身上,然后像是下一秒就要奔赴死亡一样亲吻祂,并在心里这样祈祷:

    远方啊,请不要对我如此残酷。

    我将支付三根金子做的枝条,以祈求永续之光明能够指引我的前路。

    请您宽恕一个虔诚信徒的微小逾越。

    之后,我们就可以牵着手拾级而上,路的尽头将会矗立着一座没有门的空旷高塔,四周墙壁熠熠生辉,澄澈若清晨沾着露珠的鲜嫩软叶,她光洁圆润,即使是最浑然天成的美玉,也不能和她相比。她是完美的造物,世间万物都不及她分毫。

    这高塔来自远古,从开始到结束,纵使那些或荒蛮或文明的时代更迭,她也只会巍然耸立。

    她见过一切,也知晓一切。生命在这里诞生,却从未完成。一如我的爱人,我的身心与生命,我的毕生理想,我骨髓里甘美的疼痛。

    祂带我来的就是这么个地方。

    我们在这里水rujiao融,把整个自我向对方展开,同时相互品尝。祂说我像是浓厚的干酪,几乎让人无法下咽,我则认为祂如同上等的玫瑰,香甜而又腻人。

    最后一次祂让我去那里是上周,在这之后不管是水还是火就都不能动摇祂分毫。那时候的祂很像那种无情无义的雕像。

    因此我知道,是时候履行我的义务了。

    2

    玻璃、破布和琉璃瓦散了一地,安静如幽灵的灯火随着银铃的声音飘摇。

    檀木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被打出扭曲的阴影,焚烧线香腾起的烟雾将屋子充盈,除了让人呼吸不畅没有别的问题。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少女皱着眉头将冒着青烟的香插好。香炉的另一头开阔到让人难以置信,让她不能理解这几柱香到底在供奉谁。

    “占卜命格。”

    把自己笼罩在烟雾后的声音这样回复。

    “你真的觉得这个会有用?不是我说——”

    清亮的声线试图发笑却被线香的颗粒噎到有些发抖。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不知为何在这里看不清自家情人的脸,龙文感到些微挫败。

    “我有潜力成为母体?”

    她不抱希望的随口说到。

    “是的,而且很有可能成功。”

    魔女没有显形,而是继续维持和一团黑雾类似的拟态,缓慢的向少女飘去。

    “再加一点条件,成功率或许会更高。”

    下一秒,毫无防备的少女被突然加速的黑雾扑倒在地。

    3

    zuoai能增加成功率?

    我不理解。

    刚才烟雾缭绕现在却发出可疑水声的墙壁向我挤压过来,似乎想要把我从房间里扔出去。天地良心,这可是我花钱租的场子。我为数不多的个人财产早就已经被祂和我一分为二。至于祂?祂又不是人,魔女不需要睡眠。

    祂的真名是个我无法理解的古怪音节,我的名字发音对祂来说却易如反掌,如果世上真的有无差别精通语言的天赋,大概只会是非人类的特权。

    祂,我的心上人、情人、属于魔女的非人类,随便你怎么看。如果这样的称呼过于模糊,那么叫白瑞也行。至少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这么称呼祂,我也不例外。但是祂看起来经常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这导致我每次和祂上床的时候都特别无奈,明明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祂却老是不觉得我在叫祂。

    说是上床也并不准确,比起rou体交流我们更经常干的是精神结合。具体过程不可描述,不过你可以参考一下性交的一般流程,大概也就爱抚、调情、扩张、前戏、插入、高潮、事后清理这几步。精神交流除了没有事后清理之外其他的几乎完全一致。

    每次对白瑞开放大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在被强jian。使用这个比喻我很抱歉,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一面痛苦,另一面想要逃离,还掺杂愤怒绝望和无能为力。后来我学会了享受这个过程,毕竟这是我们之间能进行的最深入的——无论是物理还是其他意义上——亲密行为。

    “魔女不会随意进入人类的大脑。”

    白瑞的原话肯定不止这句,但它是最能让我安心假装我们是情侣的凭依。祂的愿望会被我扭曲成属于自己的愿望,即使这个愿望需要我伤害自己,我也心甘情愿。

    舍友不止一次的痛斥我说这根本不叫爱情,对于这个说法,我只能问:为什么不是呢?没体会过社会认定的健全感情的人,处理爱这一复杂主题的时候也只会内化成可以理解和抓住的东西。

    其实白瑞到底怎么想怎么看我和祂的之间的关系,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不关心。

    是了,谁都清楚这种一厢情愿的“爱”不正常,但那又怎么样?从一开始我渴求爱和被爱,渴望亲密关系,不就是彻头彻尾的自我满足吗?

    谁又比谁更残忍呢?

    身体在痉挛,生理性泪水让我看不清白瑞的脸,在朦胧的雾里祂模糊成一个符号,任何试图靠近的举动都会在脑海里掀起灼热的风暴。船在没有灯塔的大海上漂流,随时可能粉身碎骨,我把自己吊在桅杆上,随着海浪起伏,逐渐逼近的窒息感让我试图寻找自己的倒影,无助的双手却只抓到大把大把的虚无。

    一如那条通向深渊的前路。

    在黑暗之中,祂站在路的尽头。

    我向祂走过去,又在只剩咫尺之遥的时候被狂风推入漩涡。高盐的海水搅乱我的内脏,然后把残缺的身体丢到岸边。

    一个空灵的声音说,这叫搁浅。

    “…除非必要。”

    不幸溺水之人只能发出不成音调的悲鸣。没有归处的声音飘在空中,被黑暗碾碎。

    杀了我。它们这样哀求。

    对不起,但是我爱你。空灵的声音叹息道。

    啊……头好痛。

    4

    少女曾经在宿醉后的朦胧中向某人倾吐自己对于死亡的渴望。她那没有心的情人只是挂着祂惯有的凉薄面具似笑非笑地听着。

    “人活着需要什么呢?”

    躺在她身边的那位向来阴晴不定的魔女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空气、食物、饮水、住房、金钱……以及你能想象到的一切。”

    得到答案的龙文有些茫然,或者是酒还没醒。看起来没有聚焦的双眼把视线从天花板转向房间里的那扇大落地窗。

    窗外除了灰白色的云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么如果决定去死呢?”

    白瑞歪了歪头。

    “不需要任何东西。”

    “你看啊,不是为一些东西而生,而是为了另一堆事物而死也很不错,不是吗?”

    祂那仿佛被面具粘连的脸上浮起几丝令人不安的笑意,嘴唇开合间吐露的字眼充满诱惑。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这样也就不用纠结意义到底是什么了,后来人总是会替我们回答的。”

    龙文在床上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和白瑞对视。魔女那充满了非人感的虹膜总会让人望而却步,不过她不怕这个。而白瑞只是看着她突兀地扯开嘴角发笑,蔓延的笑意几乎要刻进眼底。

    心思各异的两人同时选择了接吻。

    最后还是龙文先撑不住把对方推开。白瑞看到她本来苍白的脸颊因为缺氧泛起潮红。深棕发色的魔女心情很好的揉了揉少女炸起来的毛,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谈心。

    “只有这样的答案,才是符合人的需要的。”

    5

    义务是献祭,别猜了。

    按照白瑞的说法,祂本来没有想要赠予我月亮和星辰。最开始的时候祂说,让我答应在我的身上验证一个可能性,为此祂会满足我的一切需求。

    我说,我渴望亲密关系,我想没有保留的爱一个人。然后这家伙说行,那你爱我吧,转头就把拟态的月亮挖下来给了我。

    幸亏我本来就是对祂一见钟情,不然这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了。

    再之后就是约会。然后到了现在,我需要履行我的义务。如你所见,为祂物理意义上的掏心掏肺。

    其实也有直接的活人转化,不知为什么祂坚持让我献祭。

    不管怎么样,祂的愿望就是我的选择。

    即使这个愿望需要我伤害自己。

    话说回来,这难道不是我对祂来说很特殊的证明吗?

    哈哈,真好啊,死到临头了还有这等好事。没有什么比我和我亲爱的双向奔赴更美好的事了。

    (她很早以前就有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

    (同居人对于她的想法态度暧昧,只会拿一些很有诱惑力但又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过去。)

    来,让我看看怎么才能头朝下落地…

    (背对大地站好,感受风从前吹向后。)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三,二,……

    不行,还是有点恐高。

    (有些呼吸困难,不过没关系。少女心想。很快就不用在意任何事情了,很快。)

    ……一。

    阳台上风有点大,下坠的恐慌感也很烦人,跳下去的时候看起来爽快实际上过度的失重感让我觉得有不明力量正试图直接把我的心脏整个捏爆。

    (从房间赶到天台的人没来得及抓住自由的衣角,这一路的狂奔消耗了肺叶里所有的空气,呼吸不畅使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也在嗡嗡作响,整个人差点软倒在栏杆下。)

    肚子里灌满了刀子一样的风,嘴唇也一定开裂起皮了。说起来之前埃多姆还险些骗我吞了一千根银针来着。

    不是,这俩有什么关系啊。

    (人群发出惊呼。)

    一定是想吃他做的饭了,他确实很会做饭,和某些炸厨房大师完全不一样。对,说的就是你,mama,你每天都在厨房里炼毒药吗?!那些孩子们能活到多亏他们先天体质过硬。

    大风让人睁不开眼睛。好久没见到他了,昨天吃的…吃的泡面,下回…没意外的话得去地狱吃吧。说起来如果死亡还不会让一切结束的话,我要怎么办?

    真可怜呢,无处可去的孩子。

    会有人来接我吗,还是要我自己去,或者直接一步到位?连审判都不需要,这绝对是报复吧,绝对是吧。

    如果得我自己去那下辈子我必然不做人!

    啊…胡思乱想也该到此为止了。

    这个姿势落地的话大概会蛮像搁浅的鲸鱼。我喜欢。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睡觉。

    晚安。

    都说人在濒死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到我这什么也没有啊?哦,有埃多姆的饭,然后呢?早知道为了看这个我还期待了好久呢,结果…属实是超乎想象。

    清心寡欲、羽化登仙。

    唔,怎么可能。

    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了吗?

    远处传来了厚重过分的闷响,紧接着是大片的红色在冒失中闯进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没感觉到更多,也许是脖子断了。

    (角落里的黑影兴致缺缺地看着少女结束自己的生命。)

    唯一的好处是,这回应该吐不出来。现在这么个情况要找到胃在哪里还是个问题呢。

    (血泊中的少女最后勾起一个微笑,随后这微笑被凝固的时间定格。角落里的黑影缓步上前,无视了见到尸体的惊恐人群。)

    (黑影思考了许久,最终从一地血rou中挑出几块骨片。)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路过的女学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6

    雒潼赶到天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龙文的最后一片衣角。那是柔和的,掺杂白色的血光。她原本因惯性而保持的向前冲的姿势被她生生扭曲成普通的前行。

    楼下传来了重物落地的闷响,还有几乎穿透耳膜的尖叫声。雒潼拖着僵硬的身子走到栏杆旁边,深呼吸了好几次,试图压下自己已经失常的心率。

    她失败了。失控的情绪从她踏进这栋楼之后就没有停歇。雒潼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也已经无暇顾及了。她探头向下看,在天台的下方,龙文在血泊里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从30楼摔下来还能看出一个大概的人形,真是难为她了。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没有救护车,没有聚集的人群,什么都没有……好奇怪啊。雒潼竭力用自己已经迟缓无数倍的大脑思考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尖叫……对,她听到了尖叫声。

    可是龙文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

    是幻听吗?

    脆弱的生锈栏杆撑不住成年人的体重,雒潼在恍惚之间整个人就要向下栽倒。在这里向下……那就是失足落下30楼了吧。本能在疯狂预警,但是大脑却像是失去动力的机械一样没有反应。

    好像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至少不用看着自己关心的人跳楼死无全尸之后再抱着恐惧与创伤后应激障碍一起活下去。

    在失重感到来的前一秒,一双手把她拉回了狂风呼啸的天台。

    好像,下雨了。

    下一刻雒潼的意识被这个意外强制回笼,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有个人走到了她面前。那副纯黑色的虹膜……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插班的交换生、龙文一见钟情的对象、没有心的怪物、恶劣的魔女、一切的始作俑者——白瑞。

    “……”

    雒潼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被气的。她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吸气,想从自己混乱的大脑中找出合适的应对措施。未果。

    “……白瑞。”

    最后她只挤出来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站在她面前的人却依旧无所表示。背光使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不过想必也是无所谓的神态吧。毕竟…这位对龙文干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祂可是只想在人类身上找乐子的恶劣魔女啊。

    突然一片温热拢上了她的脸颊,在她的眼尾缓慢摩挲。她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面前的人似乎开口说了些什么,然而天台的风太大了,她什么也听不见。

    “别哭。”

    强风把这两个字灌进她的耳朵。有那么一瞬间,雒潼几乎要质疑自己的听觉神经。

    那个白瑞,在安慰人?

    天哪,真是好笑。雒潼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彻底点燃了。

    “现在龙文自杀了。你,满意了吗?”

    “她是怎么死的,我比你更清楚。”

    白瑞冷淡的声音就像是对她的慢性折磨。或许,还有对龙文的嘲讽?

    “你应该好好休息。”

    这是雒潼在有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7

    龙文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躺在一个镜子制成的房间。无数重叠的影像窸窣着爬上她的视网膜,耳边还伴随着能让待久了的人精神失常的尖锐噪声。

    好吵。

    她烦躁的甩了一下手,伴随着有些粗暴的动作,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手指蔓延而上。

    “请别乱动,您的骨头碎成了太多片。”

    不知何时出现的纯白色块拢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龙文抬头看去,在洁白颜色的背后有片黑影一闪而过。

    疼痛还没有散去,龙文干脆地直接躺平。

    有些温热的东西从和影子接触的地方流下来,大概是血吧。

    是…吗?

    感觉不对。

    低声的啜泣包围了少女的身体。那个纯白的影子微微颤抖着,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温热液体从白色里一粒一粒的掉出来。

    “是你在哭吗?”

    有些不自在的龙文很轻的戳了一下几乎要维持不住外形的色块。本来满溢着悲戚的色块一惊,差点把少女整个人甩出去。

    “嘶——轻点,你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呜…抱歉…”

    纯白色块发出了小狗一样的委屈呜咽。

    “因、因为…呜…您在之前受、受了很多苦…所以…”

    “胸口、难受…呜哇——”

    完全不明所以的龙文非常震惊。

    “介意介绍一下自己吗,兄台?”

    话刚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和什么…

    还在抽噎的纯白色块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一点。

    “我、呜…我是、是您的…使魔…”

    草。

    龙文不懂,龙文大受震撼。

    怎么就不做人了啊——

    8

    我接受现实大概花了一秒不到。离谱。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大概……因为我是个残破的现代人吧。大概。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追求实际的事物,而是固执地对着虚空和情感伸手,就好像真的有用一样。但这也说不通啊,直到今天之前我仍然不觉得在爱情和死亡之间我会选择后者。

    有可能是对未知的渴求促使我向着我没想过的方向挪动,虽然很不情愿就是了。

    嘛…结果其实还不错?

    就像神父说的那样——太快或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所以现在这样大概是最好的吧。

    谢邀,一觉醒来发现非人类竟是我自己。孩子很感动,非常喜欢,括约肌也能用。

    “……醒来?…呵呵。”

    9

    给龙文的葬礼极其简单,从停尸到入土为安只用了两天,下葬的仪式也精简到聊胜于无。由于被重力赠送了许多骨片碎rou以及惨不忍睹的半张脸,即使在棺材里也不得安宁。拼不回去的碎片像是史莱姆一样瘫在长方形的隔间。半透明玻璃透出小半张精心描摹过的沉睡面容,看得出来入殓师已经尽力把尸体修复成还算美观的样子。

    最后留给人世间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至少对人来说,是这样。

    来扫墓的人寥寥无几,雒潼是其中之一。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几乎没有起伏的小土包和它周围的空白石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拿着花束的手神经质的抽痛了一下。雒潼抽掉绑带,那一大捧秋英纷纷扬扬的落下,为单调的土包点缀上明亮颜色。

    “希望你永远自由快乐。”

    目送穿着一身黑衣的疲惫女学生走远后,没有名字的黑影在龙文的墓前放下一枝有些蔫巴的茉莉。

    茉莉花的香气总是特别的。

    无人应答的黑夜过后,大片秋英之中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一株沾了晨露的红石蒜,以及几朵藏在艳丽秋英之下的白玫瑰。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10

    对爱的渴求诞生出扭曲的怪物,意外翻倒的茶壶倾倒出甜蜜又灼热的欲望。

    山脉在鲜艳的红色之中被撼动,随即崩塌。一声又一声的轰鸣响彻云霄。所有跌落的石块都向着那个混沌不明的新生命涌去。

    生命从zigong内剥离。新生的意识对一切都懵懂又好奇,祂向着石块伸手,牵引那些建构身体需要的彻底且纯粹的爱欲。

    冥冥中有像是碎片的记忆发出失真的声音。

    [无法呼吸了]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你要活着,然后爱我]

    [你是我的]

    [扭曲的爱也是爱]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不看我]

    “    ”

    紧接其后的是大段空白。

    “—!”

    “——玛格丽!”

    {龙文}猛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