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沙发

    晚饭的菜都很清淡，但是味道都很不错。余淼惊讶于杨威的手艺居然这么好。相比起来，余淼本人则是一个连番茄炒蛋都能做得难吃的厨艺废。

    杨威的注意力都放在余淼身上，基本上余淼碗里的菜就没空过，刚吃掉杨威就会用公筷添上，一副恨不得她能多吃点的模样。

    余淼因为吞咽的疼痛，吃得很慢，杨威也放慢进食的速度，配合着她的速度。

    吃完晚饭后，碗还是杨威洗的，余淼也就心虚了一秒，但是随后就用自己是病人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她半瘫在了沙发上，电视正在放着八点档肥皂剧。

    坐着坐着，余淼的动作就越来越歪倒下去，最后侧躺在沙发上。

    杨威洗完碗，盛了一碗炖梨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像小猫一样蜷缩着在沙发上睡着的余淼。柑橘蜷缩在余淼身前，和余淼同款姿势躺着舔爪子，注意到杨威走过来，才懒懒地抬头瞄了他一眼。

    杨威把客厅的灯关掉，只留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然后找来毛毯，盖到了余淼身上。沙发下铺了一整块纯白毛绒地毯，杨威单膝跪在沙发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余淼散落下来遮住她的小脸的头发，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了余淼整张脸。

    看着余淼的脸，他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脸蛋，手指还没摸上去，他的手臂上就搭上了一只猫爪子。杨威看向趴在旁边的柑橘，对方也正用细长的猫瞳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他一样。

    杨威挑了挑眉，他把柑橘抱下了沙发。他本身对小动物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这只猫还可能会让余淼过敏。只不过是看余淼喜欢，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爱屋及乌罢了。

    余淼其实并没有睡得很熟，她能感觉到灯光变暗了些，然后有人把柔软的毯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好暖。柑橘被抱走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前面的沙发动了动。

    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想看看柑橘去了哪，结果对上的是杨威的目光。两个人的脸离得不远，她能隔着眼镜看到杨威眼睛里的光和自己的倒影。

    两个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会，余淼笑了笑，抬手摘掉了杨威的眼镜，放到了沙发扶手上。拉了拉杨威的手，自己往沙发里睡了一些，示意他躺上来。

    摘掉眼镜的杨威，眼睛看起来有一点点失焦的感觉。他也不说话，躺到了沙发上。沙发有一点窄，他不得不半抱着余淼，一只手弯曲枕在自己头下，另一只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放。

    余淼感受到他的顾忌，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杨威的手轻轻地虚搭在余淼的腰上。

    两个面对面，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余淼开始观察杨威的五官，眼神在他的脸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看了看杨威的眼睛，发现对方只是笑着看着她，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一副纵容的模样。

    他越是这样，余淼就越是想得寸进尺，想知道到底做到什么地步对方才会拒绝自己，才会推开自己。

    余淼的手轻轻地盖到杨威的嘴唇上，然后亲了亲自己的手背。就好像她隔着自己的手掌吻了对方一样。

    杨威瞳孔放大。他的眼睛很好看，眼尾细长，微微上翘，眼尾有一些细纹。但是不同于细纹带来的年龄感，摘下眼镜后，余淼发现他的眼睛中似有水波，深邃却又明亮，并不像是沉浸名利场多年的老油条该有的眼神，而更像一个胸有丘壑的少年。

    他对余淼的主动感到意外，却又感到有些隐秘的欣喜。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足到杨威觉得有些燥热。余淼隔着手亲了亲他后就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乖乖地把脸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又睡了过去。就好像她刚刚只是迷迷糊糊地梦游作出了调戏自己的举动，然后又匆匆睡去，没给自己追问的机会。

    杨威温柔地摸着怀中人的长发，不管对方是为什么亲近自己，有什么目的，他都不在乎，只要她不拒绝自己的靠近，自己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