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电子烟与天空之城（上0613）
第213章 电子烟与天空之城（上0613）
杨兆你这个混蛋！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啊！！！ 不小的会所里，一眼扫过去只能看见在卡座间走动的兔郎，暧昧的浅紫色冷光下，白花花的后背、黑丝紧绷的大腿，再多看一眼，李宿夕的灵魂就要冲出身体尖叫！ 他连忙专注于前方的陆泉，更顾不上什么男子气概，偷偷揪了揪她的袖子。 没想到，陆泉被他碰得肩膀一顿，才稍转过脸。 原来她也在紧张，李宿夕心里顿松，连忙倾身和她咬耳朵，“你上次来不是这样吧？” 陆泉小幅度摇摇头，四处打量的视线不经意对上通道旁陪坐说笑的兔郎，连忙转移，专心跟上前方领路的兔郎。度过了乍见的刺激后，她很快接受了现实，上次是旋转咖啡杯，这次是兔郎主题，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十八禁算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虽说在电影里…… 好吧，问题不在这，她努力控制视线——横斜的黑色束绳把腰后的皮肤勒出细密凸起的菱形，毛绒尾巴球跟着脚步一颤一颤——不可以、控制住、陆泉，真戳下去你的形象就彻底玩完了！ 只要是人多少会有劣根性，很正常很正常，看见衣服上的洞就想戳也不是病，不如说洞的目的就是引诱人去戳，这件衣服的目的就是引诱、不好，跑题了、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大概正因为主题不同，这次聚会的参与者大多是女性，余光扫过也只发现零星几个男人。这次灯光明亮，能看清会所场地大概有两个教室那么大，氛围也更自由散漫，沙发卡座方向不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被背景里动感的流行乐嗡嗡连成一片。 烟酒自然也不少，好在天花板有多处换气扇，灯光下，能清晰看见烟雾卷动升腾的轨迹。 “三号客人，这里是您的位置。” 兔郎甜腻的声音响起，使陆泉停止了紧张的观察，也打断了卡座上正在进行的谈话。 努力保持视线的平稳，陆泉顺着前方的烟雾往下，终于对上了今晚的目标：玛莎。等等、她左手边的是红头发的沈慕飞——她竟然也在？变数加码，陆泉的心跳也跟着加快，是因为上次电梯口的试探？ “好久不见。”冷淡的沈慕飞最先向她点头问候，看见她身后的李宿夕似乎也不意外。 不等陆泉做出回应，主座的玛莎浅笑着看向她，夹着电子烟的手指点了点沈慕飞旁边的空位，不容置喙，“坐吧。” 这里的卡座在会所右墙的最角落，两条长沙发围着一位主座，由玛莎占据。而且，不同于上次夜店玩家的着装，趁着走动的机会，陆泉飞快扫一眼搭在她沙发背的西装外套，今天的玛莎倒像是从某个正式宴会下来的，齐耳短发整齐向后定型，西装长裤极其修身顺滑，搭着腿，黑亮的皮鞋快要抵上玻璃茶几。 特别是一身银灰色的优雅衬衫，在冷光下，让她看上去像一条鳞片油亮的、饱腹的蛇。 在沈慕飞身边坐好，陆泉及时收回视线，自然看向对面长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就在这时，站在通道里的兔郎忽而笑眯眯地弯下身来。 把坐在边上的李宿夕猛地吓出一个倒仰，逗得对面的女人不客气地笑出声。 “非常抱歉，”发现这位会员对他不感兴趣，兔郎很有眼力见地后退小步，只对着三号客人甜蜜蜜地撒娇，“不知道三号客人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嗯、挺好的，谢谢。”这句谢谢显然又引出对面女人的笑声。 陆泉被兔郎逼得紧靠在沙发上，即使眼睛不乱动，也终于还是看清了他被挤高的胸脯上的红色，原来是被红笔画的什么胡萝卜、心形、兔耳朵，嘴唇印，甚至是生殖器… “身上的笔迹多少和结算的小费挂钩。”一旁的沈慕飞为她解释，并从凌乱的茶几上拨出一只油性笔，“要画吗？” 比起这恶趣味的规定，沈慕飞淡然的贴心更让陆泉意外。她下意识向主座看去，果不其然对上玛莎燃起兴味的浅笑，心下一横，果断拔出笔。 兔郎眼睛一亮，腰更塌下一些把自己送上前，“谢谢客人，只是您看胸上已经画满了…”毛绒耳朵弯折下来，堪堪抵在他费心勾勒的双眼上，未尽的撒娇勾引客人自己提要求。 涂得发腻的白脸、清晰的假睫毛，近距离看着他眼尾挤出的笑纹，陆泉原本不适应的紧张竟在此刻飞快消退，“手背可以吗？” “嗯嗯，当然可以~” 于是，一旁缩在沙发背里的李宿夕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陆泉签名似地在兔郎手背上画了个五角星。 “哇——谢谢主人的星星！”兔郎快乐地握着手背，耳朵摇摆，盯着三号客人饱含爱意似地亲了下她画的星星，油彩沾上唇角好像也无知无觉。 “要是喜欢，就留他陪你呗。”陌生女人看了戏，也乐得插几句话。 “不用了，再说这里也没位置。”对面的女人染了头灿烂的金发，但更吸引陆泉注意的，是她旁边西装整齐的短发女人，这种利落的气质真像贴身保镖，是金发女人的？还是玛莎的？ 三号客人实在不解风情，连个眼神都吝于施舍，兔郎白白卖弄了一阵，只得见好就收，“酒水菜单放在茶几下方，点单请摇这里的手铃，主人们慢聊。” 终于走了，李宿夕深深舒了口气，他今晚总算体会到误闯牛郎店是怎样如坐针毡的体验了。 “不喜欢兔郎主题？”他背脊一僵，很快反应过来主座的女人是在问陆泉。 “他们的妆都太浓了，”陆泉从保镖手腕上隐约的2号手环抬起视线，今晚第一次直面玛莎，“你喜欢这样的吗？” 对此，玛莎悠然地耸了下肩，“听话的谁不喜欢。” 她夹着电子烟的手支在沙发臂托，水汽飘扬，时不时模糊她的五官。在这包围式的卡座里、冷光明亮却又莫名模糊，一切金属非金属的物品都好似泛着光。剔透的玻璃茶几上，不锈钢冰桶里的冰块还冒着寒气，修长的酒瓶昂头向上，盛满了周围人弯曲的倒影。 银色衬衫跟随动作流沙般闪动，让最暗沉的皮质沙发也微微反光。 恍惚间，陆泉好似陷入了一座金属丛林，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我们是不是见过，李——” “李宿夕。”李宿夕笑着主动自我介绍，“见过一面，楼梯那儿。”原来她就是玛莎。 “小慕跟我说过，”沙发微弱地吱呀几声，她手指搭上玻璃杯，发现空了正要放下，一旁的沈慕飞主动提起酒瓶为她添酒。她侧脸笑了笑，继续回道：“陆泉的同班同学，又是新会员，欢迎。” 忽然被叫了名字，陆泉抬起眼。李宿夕则弯眼赔笑两声，圆滑如他竟也谨慎地咽下俏皮话，“谢谢。” 玛莎提杯喝酒，一时陷入安静，沈慕飞转头问道：“喝什么？” “我、陆泉你呢。” “冰水就好。”陆泉不自觉看一眼近处的红宝石耳钉，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她和玛莎的关系。 “那我跟她一样，需要叫人吗？” “不用，下面有杯子。” 对面的金发女人见三个孩子说话玛莎得了空，抓住时机，努力接上之前被中断的话题，“玛莎姐，我刚刚说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玛莎转脸，手指翻动两下电子烟，嘴角带笑，“不怎么样。” “好东西用起来往往没感觉，但哪怕次一点都会让人处处不满意。” “不可能！”金发女人及时收声，“我们用的技术、设计都是目前最流行的，”似是想到什么，她试探着转变话锋，“悦芳电子烟能成为现在的市场龙头，全凭你的支持。我这边也有信心打造电子烟的奢侈品牌，不用担心我们和悦芳形成内部竞争。” 玛莎似乎立即被逗笑了，但又不同于上位者标志性的不屑，她的笑又总含着一份柔和，因此也更容易让人迷惑，“我是说，电子烟和真正的香烟比起来，永远是次品。” “既然你提悦芳，那我也同样问你几个问题。” “为什么选择做电子烟奢侈品牌，它又有什么前景。” 在场的大人聊起正事，三个刚成年的学生自觉默默喝水围听。这样的发展虽在意料之外，好在陆泉乐得自在，四处打量间注意到茶几上打开的长条礼物盒，看大小，应该就是玛莎手中电子烟的包装。 金发女人显然早有准备，倾身为玛莎又添了些酒，“市场要成长自然是依托于土壤。盛京三年前开始实施全面禁烟法，悦芳得以乘势起飞，烟草局那边又有你帮衬，更是、” 玛莎放回电子烟的动作让她一惊，连忙停止拍马屁，“近几年电子烟市场发展火速，应该抓紧时机抢占份额，再尽快细分，立起品牌标杆这事越早越好。” “嗯，全面禁烟法，”玛莎点点头，动作优雅地嗅了嗅指尖，让金发女人的心都提了半截，“如果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要求我愿意考虑。” “烟草税务局是政府财政的支柱之一，那是什么让政府宁愿冒着财政紧缩的风险也要推行禁烟法。” 在她柔和平静的视线中，金发女人干笑着后退坐好，“当然是、一个行业紧缩，肯定会有新兴的产业填补上去。而且禁烟能让街道更干净，”她越说越顺，神情重新变得自信，“街道干净，就能减少维护成本，对旅游消费的刺激也不小，权衡之下，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按照你的意思，目标受众是大街上的人。” 面对玛莎的提问，金发女人猛然一顿。 “禁烟法的环境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香烟和烟草——陆泉不自觉听得认真，心中回答道。 见女人了然地落下肩膀，玛莎垂眼轻笑，抬手合上电子烟，“礼物我收下了。你有野心我很看好，不要心急。” “玛莎姐，我、那你可以给我点建议吗？你知道我的境况的——” 金发女人的焦急让安静学习的陆泉十分好奇，但更意外的是玛莎忽然看过来的一眼，只是还没等她反应，玛莎已经收回了视线。 只听她耐心地说道：“全面禁烟法的票数里有三分之二老年人的投票。” “这么多？”金发女人皱起眉。 “少子化老龄化我们早就听腻了，但这对政府，或是市长来说，却意味着老年人的选票数在逐年上升。市长对支持率的渴望、和老年人对环境的需求才是禁烟法得以推行的关键。” “嗯嗯！”意识到玛莎竟真的愿意提点，金发女人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我今天下午参加了一场市长候选宴会，”玛莎的语气平常，却让陆泉莫名开始心跳加快，“得到了一个消息。” “罗氏建设和三晋银行签下了巨额贷款。” ————— 日本的全面禁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