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赫】北国之春(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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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住手脚的皮质束带浸了水,冰冷而黏湿的箍着暴露在空气中泛凉的皮rou,他被缚在简易铁架床上,因药物的影响僵硬的像具冷柜里的尸体。 他动不了,但其他感官仍在恪尽职守。头顶老旧的无影灯撒下惨白却晃眼的光晕,以至于男人不得不倾斜目光躲避呈相在视网膜上的黑点。皱皱巴巴的塑料布将床四周紧实的围起来,不伦不类的仿制出手术台的造型,深重的夜露凝与其上,再顺着难以抚平的纹理流下,带走布面上残留的泥垢,留下一道道宛如蜗牛蜿蜒而过的印痕,最终滚落在早已积了水的地面上。 啪嗒,啪嗒。 男人的眼里仿佛盛着砸在地上的水花。 他赤裸着,肌rou虬结的勇武身躯却成了仰躺在祭坛上供神明取乐的羔羊。身着绿色手术服的行刑者们强硬的扳过他的头,凌乱不堪的银发被死死揪着,头皮成片的刺痛挑逗着他敏感的神经,冰凉的手术刀逼近脖颈,男人试图屏住呼吸的努力完全压不下后方因酒精擦拭而不自觉耸立的汗毛。 终于,锋利的刀刃割裂皮肤,挑开颈后的血rou,男人大口呼吸着,精壮的胸膛剧烈起伏,生理上的痉挛与药物导致的僵直在这具身体里争斗不休,臂膀不自觉的颤抖绷紧了沾水的皮革绑带,指尖因血流不畅而微微发白。 痛。 改造腺体的剧痛带动了全身的经络,男人额角的青筋止不住的弹动,他的头被摁的更重了,突出的颧骨死死抵着床边的金属,半边脸几乎被压成扁平。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横冲直撞,以撕裂神经的架势席卷每一寸肌rou,以至于体表染上了一层病态的潮红。 疼的极致的时候,他的神智反而愈发清晰,黎博利天生的目力足以令他能睁开的一只眼睛看清壁角剥落的墙皮带起飞扬在冷光下的尘土。他看着那灰尘黏上下方的空置的蛛网,看着那追逐光亮的蝇虫一头扎进虚幻的温柔乡,甚至能想象到高温炙烤虫尸的噼啪作响。 他昏不过去,却也不愿做疼痛的奴隶,一口银牙咬得死紧,终其全程也没有发出那些人所期望听到的受伤老兽的绝望嘶吼。 男人安静地由着他们缝补后颈残破的皮rou,由着他们把针筒直直戳进他的静脉里,强行催动新生omega汹涌而热烈的情潮。 于是身上淋漓的冷汗逐渐被破体而出的高温蒸发殆尽,男人的手刚被释放却很快又被反剪在背后捆起,那些脸上戴着口罩的凶手以尽量快的速度将他一路拖行到不见天日的禁闭室里,未擦净的血珠迤逦在地留下惨烈的印痕,他们赶在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之前甩上铁门,只给他留了一条连蔽体都困难的白色被单。 男人的身体还僵着,肩胛骨抵着阴冷的地面,因无法移动保持着被摔进来的姿势,持续高热的身子贴在地上竟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舒爽,他钢铁般的意志逐渐归于混沌,乌萨斯刺骨的寒风裹着清冽的雪松香从后颈还蒙着纱布的腺体里喷涌而出,仿佛置身于北境的松林,初冬的第一朵雪花轻飘飘的站在深绿色的树尖上,伸展开的枝丫接住它的兄弟姐妹们,给挺拔的巨树裹上一层甜美的糖霜,男人在沉浮的欲海中自嘲,这种沉稳淡泊的味道不知能否引得在几小时前还是alpha的自己情动。 他内腔的脏腑宛如着了火,由内而外将他身体里的水分焚烧殆尽,就像昏倒在沙漠里渴水的旅人,连呼吸都带着guntang的温度。他下腹的器物抬起了头,股间晶莹的液体顺着挺翘的臀流到地上,他嘴唇颤抖着,眉头紧蹙,本能地想伸手抚慰,然而双手被缚在背后,即使因药效减弱指尖逐渐能够移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开牢固的绳结。 男人喘息着,难耐地小幅度晃动头部,高热的身体变着法的在地上摩擦,仅有的床单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去,连脖颈间的绷带都因此而滑落,未愈合伤口滴下的血水连带汗水混着地面上的泥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黑色擦痕。 他狼狈极了,然而那些行刑者们打定主意要让omega独自熬过第一次发情期,甚至好整以暇地从墙角闪烁红光的监视器里欣赏他沉溺情欲却无法解脱的丑态。 “我要你的尊严,大人。” 梦魇在他昏沉的大脑里回响。 名满乌萨斯的alpha将军在这间名不见经传的屋子里消逝,重生而来的是作为omega的赫拉格。 罗德岛是不太在意干员的第二性征的,好歹也是个名义上的正经制药公司,分出一条生产线来制作干员们需要的抑制剂并不算难事,还能作为另一条创收道路拯救一下因博士培养干员而挥霍掉的大量龙门币。 赫拉格作为高级资深近卫,自然也是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抑制剂。 不过现在情况略有不同,要知道,在大部分时间里,被防护服完美包裹着的博士简直就像个beta,从不散发属于自己的信息素,除了办公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众所周知,过分压抑的人被挑起性致时总是很难熄灭的,而整合运动在战斗中抛出的发情期omega点起了那把火。 所幸当时的小队里只有博士是个隐藏极深的alpha,这一手出其不意才没有取得更大的战果。 但是他们的确坑了赫拉格。 长期担任博士助理的赫拉格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飞速将博士送回了卧室,博士也非常给面子的强忍着冲动一路上硬生生把信息素憋了回去。 直到门锁撂下隔绝了那一方天地。 像是日光穿过移动城市的钢铁丛林直直照射进来,整间屋子里开始弥漫着一股刚刚沐浴过阳光的衣物所带有的独特太阳味道,虽淡却无法忽视,温暖却摒除侵略性,谦逊而克制,恢宏而沁人心脾,无害得甚至不像是被刺激发情的alpha。 然而身处事故中心的赫拉格知道他有多货真价实,将军握着抑制剂的手已经使不上力了。 博士仰着头靠在墙边,勉强抽出男人手里拿不稳的抑制剂,他的眼睛用力眨了眨,试图缓解周身升起的热度,本就低沉的声线带上喑哑。 “你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长者回以沉默,他的身体已经软了,只是强撑着不愿做出示弱于人的姿态,alpha发散开来的信息素给他原本清明的头脑一个当头棒喝,因长期注射抑制剂久未舒张的情欲以燎原之势席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本该是热血上涌的时候,赫拉格却无端战栗起来,刻意尘封的角落被一朝掀开,即使是驰骋疆场的将军也不得不承认,他怕了。 然而博士总归与暴徒是不同的,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属于青年的博士做不到在此情此景下还能将肖想已久的omega推出门外,他把自己缩成尽量小的一个团子,即使在这时摄入抑制剂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他仍然在磕磕绊绊地试图扯开针管的包装,博士垂下的双眼直勾勾的,指甲被药品外包的锡箔划出血味也浑然不觉。 直到赫拉格的掌覆上他胡乱动作的双手。 将军往火星里加了一把干柴。 飘雪的乌萨斯接纳了炽烈的太阳。 博士躁动的信息素被安抚了一瞬又更为热切的喷发,金黄的阳光割裂厚重的云层,以温柔而不可抗拒的态度挤走落雪的乌云,璀璨的光幕从天之尽头倾泻而下,来自东方的神鸟堂而皇之的在北境的疆域占领高地,它如墨般光滑柔顺的黑羽上带有流畅的金纹,双翅开合时溢出飘飞的火焰,那具有代表性的三只足落在结霜的雪松枝头。 滴答。 冰雪消融了。 褪去枷锁的植被展露出鲜翠的内里,可以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温度上升开启名为春的闸门,抽发的枝条如泄洪般生机勃发,小动物们抛弃躲避严冬的巢xue在地面上活动开来,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声凌厉的鹰啸。 而博士轻轻衔着他的后颈,扑倒在满室松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