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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又是一场暴雨,海水又涨起来了,海浪被海风肆意卷刮着,浪声伴着雨声一阵又一阵侵袭着这座岛。海的那边一下黑得厉害,乌沉沉朝海岸边压过来,闻海被雷雨声吵醒,赶上雨季,这两天他一直都没有出海,吃过午饭便关了灯在屋子里睡下。

    他从潮湿的被子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立马穿上雨鞋往屋外走,也顾不得拿上雨伞,赤膊跑在雨下,他要赶在小库房还没有被完全淹掉之前补救一下,倾盆而下的雨瞬间便将他淋湿,短而碎的头发湿哒哒的一缕一缕贴在他的额头,雨水顺着他的鼻梁、下颌往下,流过他精壮没有一丝赘rou的上身,下身的长裤紧紧贴着他的大腿……

    闻海继续朝海岸边跑着,瞥见不远处的海岸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躺着,他在雨下看不明晰,又是夜里只好拿着手里的手电筒照着,它依旧一动不动,闻海一边照着,一边缓缓朝它走近……

    直到手电筒找到那一双满是伤口的还涂着指甲油的脚时,他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这根本就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闻海利落得往离这两百米远的李嫂家里跑,他站到李婶儿家门外敲着,可被雨声压了下来,他没办法说话,只好捏紧拳头重重捶着门。

    屋里的人像是听见了,将灯打开了,一看,是闻海。

    “小海?!这大雨天的,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雨这么大,怎么不打伞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依旧在雨里淋着,手里着急比划着,所幸的是这岛上的人平日里都知道他不会说话,一来二去比划着,总能知道个他大概的意思。

    只是天黑又下着大雨,李婶儿一看他来就知道出了事。

    “走~走~我跟你一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雨伞要跟着他走。

    闻海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拉了拉李嫂的衣角。

    “你要我的衣裳?”她猜着。

    闻海拼命点头,指着屋里,让李嫂回去那几件她的衣裳。

    “小海,你等着……”

    说完,李嫂进屋拿了一声衣裳,用防水的袋子包着,递给了闻海,闻海二说不说揣进了怀里,朝雨夜里跑去。

    屋外雨一直下着,屋里黑漆漆的,闻海将灯打开了,李嫂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从小腿肚子到脚踝好几道伤口,满是水的身上将床单也印得湿哒哒的,一滴一滴得,滴到了地板上……

    “小海,你赶紧去烧热水来,越多越好,要干净给她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裳……”

    闻海赶紧去烧了几壶热水,趁着这会儿工夫,又去看了一眼小库房, 雨渐渐停了,可小库房也几乎损失殆尽……

    他将热水放在卧室门外的地板上,李嫂还没叫他,他便静静坐在地上。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了。

    “小海,你进来帮我抱着她,我来换一床干净的床单……”

    闻海进了卧室,弯腰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不自觉想,这女孩儿怎么这么轻,都没他打得鱼重……

    他这时才仔细看她的模样,生得真好,闭着眼都这般的好看……

    “还抱着呢, 舍不得放下了?”

    李嫂调侃他一句,闻海的脸立马红了,轻轻得将她放在床上。

    “好了,再给她脚上点药就行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水里泡了多久,等她醒了,你好好照顾她,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也是的,去换一身干净衣裳,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回头人小姑娘醒了,你再吓到人家,你这浑身都是水,别把自己也折腾病了……”

    李嫂转身要走,站到门外,撑开了手里的伞。

    闻海拉住了她。

    他从柜子里的抽屉里拿出六百块递到了李嫂手上。

    李嫂推搡着;“要不了这么多……”

    闻海顾不得,将钱自顾自塞进了她的口袋,李嫂只好收下,撑开伞,身影在夜色雨幕之下渐渐走远。闻海收拾完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拿上药箱回到了卧室。

    小心翼翼给她的脚上涂着药,上完药后又细细盯着她脚上的伤口,眼光缓缓下移,落到她的脚上的指甲油之上,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痒,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