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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晚餐



    “我想每天能有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江言突然“阿嚏”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徐欣蔓给她抽了张纸巾:“你是不是……”

    紧接着又打了一个。

    她改口:“有人在想你?”

    江言接过来,觉得鼻子仍有点痒痒的,还没擦擦手,又打了一个。

    “你感冒了。”徐欣蔓下结论。

    “你不要庸医问诊。”江言说。

    徐欣蔓说:“我关心你呢,最近真的有不少人感冒了。”

    江言“哦”了一声。

    她略有耳闻,换季本来就是流感高发的时候,今年好像还有个什么支原体肺炎,病倒的人比往年更多,她看的几个公众号都报道了一下。

    江言小声说:“别人没想我,是我在想别人。”

    那天晚上宋庭垣说完,她只觉得大脑宕机。

    太纯情了,和“炮友”的关系格格不入,仿佛杂交。

    她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想到自己确实输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今天早上没坐宋庭垣的车。

    江言早早地出门,并且给他发微信解释:“我要做一下心理准备。”

    宋庭垣也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车还没洗好。”

    “想你的新欢啊?”徐欣蔓朝她挤眉弄眼的。

    “最好是。”江言“嘁”了一声。

    那天徐欣蔓也在场,她没有过多解释。群众的脑部能力是十分强大的,尤其在这种场合,只可能越抹越黑。

    于是干脆不解释。

    反正过段时间宋庭垣的驻场工作结束,人不在这儿,徐欣蔓可能就不记得了。

    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何其多,谁记得和自己的无关的过客?

    她埋头继续工作,不再想那些扰乱思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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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晚上下班的时候,宋庭垣给江言发了条微信。

    “快下班了吗?”

    江言回复:“今天要加班一会。”

    本来她的事情已经快忙完了,但到离下班还有一小时的时候,技术部门突然发了反馈来。今晚就要把需求核对完交上去,江言的加班已成定局。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你先走吧,我可以打车回去。”

    BD加班可以报销打车,江言这阵子都还没用过这阵福利。想着公司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宋庭垣回复:[我等你。]

    江言忙完工作,离规定下班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徐欣蔓回家了,其他加班的人,比如主管,则先下楼吃饭去了。

    她才看到那条“我等你”。

    [我刚忙完,现在才看到。]

    [你回去了吗?]

    对方的消息下一秒跳出来:[没有,还在楼上。]

    [我现在下来。]

    江言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等走到电梯前,看见数字不断减小的跳动光标。

    江言心里有种奇妙的预感,她觉得会是宋庭垣。

    “叮”一声,电梯门左右拉开。

    不过几秒。

    江言的心却好像被轻轻吊在半空一样,莫名紧张起来。她想起小时候过生日拆礼物时的忐忑不安。

    夹杂着不安的期盼。

    是宋庭垣。

    她说:“没想到真是你。”

    宋庭垣接话:“想我了?”

    江言翻个白眼,走进电梯,和他并排站着。

    手指相碰,但没有握在一起。

    江言问:“你今天也加班?”

    宋庭垣说:“还好,说了要接你,就又多忙了一会。”

    江言说:“那BD还得感谢我了,一个人加班创造两种价值。”

    宋庭垣笑一下,没有说话。

    江言忽然意识到她对宋庭垣已不像以前那么熟悉——她不知道他现在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有没有变化,更不清楚这两年半他经历了什么。

    好像两条曾相交过的线分开了一阵,留下没有相互纠缠的空白。

    她伸手,勾住宋庭垣的一根指头。

    “做什么?”他看过来。

    “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宋庭垣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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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说想吃junk   food,于是两人去了附近的达美乐。

    两个人点了12英寸的榴莲披萨,外加甜点小食饮料若干。

    江言低头点餐时,宋庭垣靠在她旁边,看她一个接一个地点。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江言说:“这不是有你吗?”

    宋庭垣只好“fine”一声。

    工作日人并不是很多,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离其他桌子有一定距离。

    等上菜,江言说:“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宋庭垣问:“怎么玩?”

    江言说:“石头剪刀布。”

    简单易懂的规则。

    第一局宋庭垣出了“剪刀”,江言则是“布”。

    “你输了。我选真心话。”

    江言说:“那你问喽。”

    宋庭垣看着她。

    餐厅的白色灯光把江言的皮肤衬得很白,两只大眼睛里像盛了两汪水。

    他最想问的问题当然是两年半前江言为什么一走了之,但又觉得还不是时候。

    他愿意相信江言有难言之隐,但又忍不住自怜地想,或许江言就是这么本性残忍的人。

    与其说是怕江言不肯答,不如说是怕听不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何其纠结。

    还是问个别的。

    他想了想,说:“俞势是谁?”

    江言眯起眼睛:“你偷看我手机……?”

    宋庭垣举手投降:“冤枉。”

    “上次我们……他打了电话来。”

    江言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伸长腿踹他一脚。

    “那你还说什么不重要……”

    宋庭垣挨了一下,倒不觉得疼。

    “那江小姐真是可恶。”他说,“还没和别人分,就先同我讲现在没有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