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32（all强）
张彪这两天觉得办公室里氛围不对，更确切地说是某两个人不对，尤其安欣，那家伙最近心情也太好了吧，对于自己的阴阳怪气丝毫不生气，有时候还拍拍自己的肩膀，叹口气，这感觉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戏耍的人，此刻张彪趴在自己的工位上，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李响的一举一动，李响昨晚和自己一起值班，但他一大早还精神满满，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还在那跟其他人有说有笑。 “李队，包子买来了，素馅的。”小五带着一袋热乎乎的包子走了进来。 “谢啦，陈四家的包子好吃，可惜不顺路，来，给你钱。”李响接过包子，掏出一张钞票放在小五工位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五慢吞吞地拿起钞票“给多了……我的那一份也被拿走了……” 张彪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那么多包子吃得完嘛，还不顺路，陈四包子铺不就在你家附近嘛，张彪抄起外套就开启了跟踪之旅。 冬天的早晨十分凉，熬了一晚的张彪刚出门就打了个哆嗦，搓搓肩膀，搓搓手，李响的车越走越远，张彪运气好，招呼了一辆出租车“给我远远地跟着那辆车，别被发现。” “您是警察同志吧，怎么？有任务？我这也算捞着了，还能参与办案了。” “啧，师傅，您好好跟着吧，我这私人任务。”张彪没想到这个司机比自己还能瞎琢磨。 张彪还是很佩服这位司机师傅的，这跟踪手法真专业啊，还知道预判，绕着路跟踪李响“师傅您够专业啊，还能猜到他要去哪！” 司机师傅挺直腰板“那可不，京海大大小小的道路就没我们不知道的，他往那儿开啊，要么去郊区，要么就是去旧厂街，跟踪最要不得的就是一条路跟到死，一定要清楚地形，咱们绕着走，肯定能走到一起，我这赌一把，看这样子，他是要去旧厂街。” “旧厂街？”张彪回忆着，这地方好像是那谁以前住的啊。 “警察同志，你听说过没？”司机故弄玄虚。 “啥？”张彪有点感兴趣了。 司机师傅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开始侃侃而谈“这旧厂街啊，出了个大款。” “谁啊？”张彪心里有底，不就高启强嘛，但还是配合司机表演。 “高启强呀，他当初不过是个卖鱼的，我还买过他的鱼呢，说实在的，是个本分人，但没想到，徐老大竟然把白金瀚送他了，上次我去接客还见过他呢，啧，钞票养人哦，本来我还觉得那些传言很扯淡，但是，现在我也不得不信，那哪还是个土气的鱼贩子啊，要说他是白金瀚头牌我都信！” “诶诶诶，你说话注意点，当心人家告你诽谤！” “这不就咱俩人嘛，这人各有命啊，我还听说啊，他跟你们警局里的人也不清不楚呢，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张彪没想到这个司机比自己还能扯闲话。 “我这不问你呢嘛，就咱俩人，你跟我说说看，我不告诉别人。” “不知道！”张彪很不耐烦了。 “你估计是个底层小干警吧，接触不到上面的，算了，你知道吗，这高启强还有个弟弟，也做了老板，也挺能耐的，不过那小子看上去怪阴森的。” “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得得得，咱们到了，嘿，怎么着，就是旧厂街。” 张彪赶紧塞给司机一张票子，立马下车。 “警察同志我要等你吗？” 张彪赶紧跑回来，比了个嘘“你小声点，不用等我，还有啊，别一天到晚瞎聊天，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还说得有头有脸的，人家高启强堂堂正正做生意，别背后瞎说。” 司机看着张彪远去的背影，嘀咕着“跟高启强不清不楚的怕不就是你吧，还怕人说。” 张彪充分发挥自己麻雀小队的特色，夹紧皮包蹑手蹑脚走在墙角，远远看见李响上了楼，记下楼层，看见人进去了，赶紧轻悄悄地走了上去，现在还是早晨，旧厂街现在住的人不算多了，张彪压着步子，生怕被发现，看见屋外有个大缸，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木盖子一盖，完美伪装，这个缸底竟然还有些早晨的露水，张彪的裤脚也被打湿了，但是为了打探情报，张彪坚持一动不动，哪怕自己这大高个快要憋死在这个缸里了。 “快点吃！我要去上班了！” “我不吃！” 张彪一惊，怎么安欣也在，他俩啥时候在旧厂街有个家了？这声音，好熟悉，高启强！？哦，这就说得通了，不过李响怎么也在，高启强不是和安欣在一起吗，李响这属于……送餐的？ “安子，你别逼他了。” “我一大早煮的红糖鸡蛋，还放了生姜祛寒，你吃点，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就不吃！我已经吃了两天了，这是人吃的吗，我又不是坐月子，我不吃！” 红糖鸡蛋？还放生姜？安欣做的？那是不能吃，高启强还吃了两天，是条汉子啊！ “好了，安子你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呢，我看着他，快去！” 听到门一开一合，然后是楼梯传来的哒哒声，估摸着安欣走了。 “咱们不吃那玩意儿，给你买了包子，吃包子，我替你喝了。” “这还差不多！” “呕，安欣下毒了吧，这还真不是人吃的。” “我都吃了两个早晨了，太难吃了，这怎么是素的！” “你这重感冒就要少吃rou，这家素包子很好吃的，我让小五带的。” “我不吃，我要吃猪脚面！” “听话，好了再吃。” “我好了，好了！我就要吃猪脚面，你要不去买，我就饿死自己。” “嘿，你还来劲了。” “嘴上说着喜欢我，实际上不过如此嘛，我想吃什么就是我身体需要什么，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行行行，说不过你，我去买，你老实在家待着，要是回来见不到你人，你当心点。” “快点去吧，我都要饿死了！” “亲一下！” 张彪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啊，这算怎么回事？啊？他们这样多久了？安欣知道吗？天啊，自己以前不该对安欣那样，他都那么可怜了，背地里戴了绿帽子还要被自己阴阳怪气，以后可得对安欣好点。 又是一阵急促的下楼声，张彪觉得自己该出来了，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不懂为啥，张彪觉得自己应该替安欣出口气，这个高启强水性杨花，张彪板着脸敲了门。 “是不是没带钱包，麻烦死了！张彪？” 张彪从没看过这样的高启强，松软的头发就随意地趴在头上，身上还穿着软绵绵的灰色毛衣，居家的黑色棉裤，脚上还是一双棉拖鞋，这样的高启强看上去完全没有高老板的凌厉，完全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你早啊高启强！”张彪不自然地转移视线。 “你早啊。”高启强不知道张彪怎么会找到这的。 “你怎么在这啊？”话一出口，张彪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的审讯技巧怎么都忘了。 高启强靠着门框，微微抬头笑着“这是我家，我不在这我在哪啊，在你家啊。” “严肃点，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好好好，先进来吧，外面冷死了，刚刚煮了茶，来一杯吧。” 张彪也不客气，关了门直接找地方坐下，还不忘打量这个屋子。 高启强端来两杯茶“张警官要跟我说什么啊？”高启强用杯子暖着手。 “我觉得吧，现在这个时代是个开放的时代，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恋爱，但是呢，还是要有礼义廉耻。” “你裤子怎么湿了？” “啊？”张彪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我刚刚躲在你家门口的缸里吧“路过一个水塘，踩的。” “天冷，不能穿湿衣服，我给你找条裤子吧，你个子高，安欣的你大概嫌小，穿李响的吧！”高启强爬到二楼，翻出一件黑裤子就扔给了张彪，后者有些震惊，高启强家里有安欣和李响的衣服，这意味着他们仨同居了？什么？我怎么越来越不懂这个世界了？ “我还以为你们早知道了呢，收收你那表情吧，赶紧换，我给你洗一下，李响不会在意你穿他裤子的。” 张彪点点头，合着这仨人是这种关系，自己属于多管闲事，张彪裤子刚脱一半，李响的声音就传来了。 “什么情况！张彪你怎么在这？你在干什么？高启强！你别再给我一个惊喜啊！” “什么啊，张彪自己找来的，他裤子湿了，我拿你裤子给他换一下，面呢，饿死了。”高启强大大方方的样子让李响放心了，李响给张彪使了个眼色，让后者去卫生间换裤子，然后自己跑到厨房拿了新碗筷，把面到了进去，搅了搅，招呼高启强来吃面。 高启强坐到桌前，看着李响把自己那一份的猪脚夹给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好啦，你昨晚值夜班也辛苦了，不用给我了，吃吧。” “那什么，我吃啥，我也值了一晚上班。” “不是，张彪，你来这做什么？下了班回自己家去。”李响现在看见张彪就烦。 张彪直接拉了一张椅子挨着高启强坐下，顺手拿了一个包子啃了起来“我这也是关心你和安欣嘛，你俩整天在科里跟吃错药一样，没事儿就傻乐，原来搁这儿搭伙过日子呢。”张彪吃得太急，顺手端起高启强的碗喝了一口。 “张彪！”李响拍了拍桌子。 “别见怪，实在是要噎死了，这面不错，匀我点。” “吃你的包子去吧，老高你赶紧吃，别便宜这小子。”李响赶紧把高启强的碗拉向自己这边，高启强也拖着椅子挪向李响。 “李响，今天我要去一趟白金瀚，你先别急，我会回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仨住在一起，还是不太方便的。” “因为我吗？”张彪指了指自己。 “滚一边去！”李响没给张彪好脸色“安欣那个死脑筋不会同意的。”其实李响私心也不想分开。 “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行！” “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啊，只要你能把安欣说动我就同意，在那之前啊，你还是先好好吃早饭吧。” “反正我肯定是要去的，就是通知你。”高启强嗦了一口面，说实在的，面馆离自己家不算太近，这么冷的天，面既没冷也没坨，可见李响是跑着回来的吧，高启强和这俩人的相处方式完全不同，安欣是个死脑筋，最近还有些神经质，只能顺着他来，李响就不一样了，自己可以肆意跟他提要求，大不了撒泼打滚，闹一闹，李响准会儿答应。 李响皱着眉，摸了摸高启强的额头“烧是退了，可你还流鼻涕咳嗽呢，出去一吹风，又一夜回到解放前，我是无所谓，难受的是你自己。” “哼，我冻死也与你无关，又不需要你照顾，想照顾我的人多了去了！”高启强捧着碗喝着汤。 李响一听这话可就急了，按下高启强的碗“照顾你我乐意着呢，咱就不麻烦别人了，或者你搬去我家，安欣那小子就会添乱。” “诶诶诶，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俩够酸的啊，我还没发表意见的，响哥你可以啊，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私下这么花，你们仨够open的啊。” “open？”高启强没读过什么书，这英文对他来说超纲了。 “嗐，就是开放，思想开放啊，高老板，你做生意也要不断学习啊，英文得好好学学。” 高启强若有所思，自己是该好好学习英文了，当初徐江说的那个什么大耗子，不对，是house，自己确实不懂。 “张彪你吃饱了就回去吧。” “我没吃饱呢！” “我看你话这么多，以为你吃饱了撑的呢。” “我不跟你计较，你们几个现在得求着我，供着我，要不然啊，我一不小心，在办公室宣扬一番，啧啧，顺便再去杨健他们组说一嘴，嘿嘿。” “你敢！”高启强一下子就毛了，自己无所谓，要是张彪真乱说，李响和安欣的工作可怎么办“有事儿冲我来，张彪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看错你了！” 张彪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看到高启强认真了，瞬间慌了“别啊，我就开个玩笑，我是什么人，李响和安欣最清楚了，他们没给你吹枕头风吗，我不是什么小人啊，就混口吃的罢了，别生气啊。”张彪扯扯高启强的衣角“求你了，高老板，祖宗，原谅我吧！” “哼！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说！”张彪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立马放光。 “李响下班要休息，你当我司机，开车送我去白金瀚。” “不行！我不同意，这小子我不放心。”李响看张彪这幅谄媚的样子，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有什么不放心的，队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保准把高老板给你完完整整送回来！一刻不停留。”张彪挤挤眼睛。 “咳咳，这还差不多，去完赶紧回来！” 临走之前，李响给高启强围了个超级厚的围巾，高启强拼命扯，李响就拼命给他戴上。 “我不要！这跟我衣服不搭！” “给我戴好了，什么搭不搭的，你成天穿得跟个花孔雀一样，也不怕冻死！” 高启强拗不过李响，只好认命。 李响看了一眼张彪“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分点。”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张彪开车跟他名字一样，彪！高启强本来就不舒服，这么一提速，一刹车的，实在是难受。 “张彪你平时开车都这样吗？”高启强捂着嘴，强忍呕吐的感觉。 “咋样？我这技术不错吧，到处穿行，就没我开不了的地方！” “你慢点吧，超速了！这是市区！” “你不着急去嘛。” 怕什么来什么，还没到地呢，车就被拦下来了。 “您好，麻烦出示驾驶证。” “别来这套，杨健摘了你那墨镜！” 杨健轮岗到交通部，这几天正孤独执勤呢，远远看见一辆车横行霸道，还超速，这能放过吗？再一看，这不李响的车吗？再一看，这不张彪那小子吗？ “摘了墨镜，那也请你出示驾驶证！”张彪往车后座一看，语气软了些“高老板你怎么也在啊。” 高启强来不及回复，立马打开车门冲到绿化带，肚子里能吐的都吐了，杨健赶紧上前给高启强拍着背“张彪！你开火箭呢！我老远就看见你横冲乱撞的，你车上还坐着人呢！”看高启强吐得差不多了，杨健跑到自己的摩托里拿了瓶水，递给高启强漱漱口。 “谢谢啊，张彪，你这车技太霸道了。”高启强感觉自己越发难受了，本来感冒没好全，这一趟，简直要自己的命。 “扣分罚款啊，改天去我们交警队交罚款去！” “别啊，都熟人，通融一下。” “通融不了，按规矩办事，来，罚单。” “别别别。”张彪想要阻止杨健，可是杨健一扯，一张罚单就送到了自己手上。 “你们这要去哪啊，李响呢？”杨健跟高启强聊着天。 “我要去白金瀚，李响下夜班睡觉了，我就让张彪送我了。”高启强还在顺着气，也没多想，就直接说了。 “哦～。”杨健琢磨着这句话，记得上次吃饭，安欣和李响那殷勤样子，是这关系啊，不过对方是高启强，也能理解，在杨健心里，高启强是个不错的人，不错的朋友， “你不是缉毒队的吗，怎么到这了，大早上的，很冷啊。” 杨健笑了，高启强还记得自己是缉毒队的“啊，轮岗，我这岁数也要参加，来这锻炼锻炼嘛，不冷的，我们这制服夹棉的！”杨健拍了拍胸脯。 “阿姨还好吗，这大冷天的，让她少爬上爬下的，你家楼层不低。”高启强稍微缓过来一会儿了。 “我妈好着呢，还跟我提起你，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呢，我说人家高老板做大生意的，忙，我最近轮岗，比以前上班规律点了，我每天下班就去买东西，这样她白天就不用下楼了。”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去看看阿姨，和阿姨一起去庙里拜拜。” 张彪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合着杨健和高启强关系这么好，还见过杨mama了，也就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咳咳，高老板咱们赶紧走吧，我还要把你安全送回去呢，否则李响和安欣饶不了我！”张彪着重说着李响和安欣的名字，想提醒一下杨健。 “你瞎说什么，杨健，我赶时间，下次再聊，拜拜。” “走吧，走吧。” “张彪你别推我！我坐副驾驶，看着你开车！”高启强一边被张彪推着走，一边转头跟杨健告别，杨健也乐呵呵地挥手，张彪挤眉弄眼的，就差把高启强强行塞进车里了，心想这杨健怎么心里没数啊。 但是杨健心里想的是，高启强还记挂着自己和mama，有这就够了，管他什么安欣李响，自己是真心把高启强当朋友的。 高启强一下车立马冲进白金瀚，也不管张彪在后面追着。 “高启强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车还没停好呢！”张彪哪里知道高启强这几天担心着自己这个店，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店里运作得怎么样。 “阿强你跑这么快干嘛？你这围巾……”老默这几天比以往来得更早，高启强不在，他要帮他看好这帮人，老板不在，白金瀚也得好好运作，今天好不容易见到高启强，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不过这条红围巾还真是惹眼啊。 “保暖的，这几天还好吗？小盛他来找过我吗？”高启强打过电话给弟弟，告诉他自己去外省几天，让他别担心，但是自己太清楚自己弟弟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哥哥会不辞而别呢。 “来过！我就按照你说的说了，我说陈泰临时喊你去的，本来他不信，婷姐正好来我们这，就也这么说的，有鼻子有脸的，他就信了！”徐雷一边打着哈切，一边伸懒腰。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陈书婷跟我约好了在这见面，估计快到了。” “我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等等我啊，你们好啊。”张彪一向自来熟。 老默看了看眼前的张彪，心想着这人怎么自来熟啊，上次见过一面，本来就对这个行事张扬的人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他和高启强一起来的，更没什么好感了。 徐雷怕气氛尴尬“你是，那个……张警官是吧，送我哥来辛苦你了，我带你去坐一会儿，喝杯茶。” 张彪赶紧摆手“不用了，太客气了，我等高启强忙完还要送他回去，很快的。” “让你坐你就坐，烦死了。”高启强实在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自己又不是犯人，用得着这样子嘛。 “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你张彪是那么老实的吗，你再磨磨蹭蹭，我就不回去了！” “可别，我这就去。” 老默看着张彪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来气了，这么听话演给谁看呢，要不是徐雷赶紧拉着张彪走了，张彪准能看见老默的白眼。 “老默，这段时间你干得不错，这里有你我放心，只有你是最可靠的，待会儿陈书婷要来，你就在我旁边待着。” “哟，老高，跟老默说什么呢，我说你啊，你可得好好奖励人家，你不在这几天，全是人家老默帮你忙里忙外的。” “婷姐夸张了，我只是做了我本分的事情。”老默低头笑了笑。 “喏，给你。”陈书婷递给高启强一个大袋子“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自己也不知道添件衣服，一条围巾顶什么用，上次见你，你就穿得少，我给晓晨织毛衣的的时候也给你织了件，还有一些感冒冲剂维生素之类的。” 高启强自从mama去世后就再也没收到过别人亲自织的毛衣了，自己以前感冒，也就是照常找点药吃一下，该干嘛干嘛，这次虽然照顾自己的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但是自己还是感觉很暖心的，陈书婷还给自己送这些东西，这可比任何东西都宝贵，高启强很感动，把东西紧紧抱在怀里，微笑着，略带鼻音地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咱们去你办公室聊。” “婷姐，老爹真是这意思？”高启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泰打算让自己正式进建工，不像之前小打小闹，这是打算让自己有个正式身份了，以前白江波和徐江都没有走到这一步，不过陈泰老了，上次那件事他们两人都心里有数，高启强自退一步，即解决了事情，又表忠心，陈泰现如今是真打算相信自己了。 陈书婷看出了高启强的心思“可不嘛，你这段时间帮他做了多少事啊，老爹身边能相信的人不多，我呢，就只想带着我儿子好好过日子，生意上的事情，老爹只能靠你了，好好把握啊。” “婷姐，老爹身边能人多呢，我也顶多能帮个忙。” “老高还谦虚了，你身边不也藏龙卧虎的嘛。”陈书婷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老默，老默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高启强“好了，看到你没事就行了，你弟弟啊太粘你了，那天要不是我正好来了，老默他们压根儿拦不住你弟，都这个点了，晓晨要放学了，先走了啊，也就这么点事儿，你就等着老爹找你吧。” 回去的路上，高启强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窗吹着风，好像一切都很顺利。 “别吹了，再吹出毛病来。”张彪摇上车窗“我说高老板可真是有本事啊。”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老默，还有那个徐雷，对你可真是好啊，你说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高启强就是块香饽饽啊，是个人都围着你。” “那你呢？”高启强还在看着窗外，语气平淡。 如是大大咧咧如张彪，也一下子语塞了“这……你都是安欣和李响的了。” 高启强猛得转过头“张彪，你这心思不纯啊。” “啊？不是你问我的吗？” “先纠正一点啊，我高启强就是高启强，不是谁的高启强，你昨晚和李响一起值夜班吧，我喊你来给我当司机，你也不生气啊。” “这有什么的，将功补过呗。” “没必要。” “什么？” “我说没必要的，玩笑罢了，没想到你当真了，张彪，我和安欣李响不知道最后有什么结局，可能你觉得我这个人太不本分了，年纪也不小，名声也就那样，还是个男的，但是呢，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吧，我知道他们俩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害他们的，你可以放心的，我也不逗你了，这都是我真心话。” 张彪挠了挠脸“我不是那意思，我吧，知道你不是外面说的那样，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我年纪也不小，长得比你老。” 高启强憋不住笑了“张彪，你这明的说我长得老啊。” 张彪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不是，我这不会说话，你别打断我，我意思呢，唉，我都不会说话了，反正你挺好的，他俩那臭脾气也就你能忍，我脾气可比他们好多了，我做饭比安欣强多了，也不会强迫你吃不爱吃的，我这人呢还有点幽默细胞。” “不打自招了吧，我想想啊，那水缸躲着难受吧。” “啊？你知道了啊。” “看吧，又承认了，张彪啊，你这光明正大打算撬墙角啊。” “这叫公平竞争，做个朋友也好啊。” “那作为朋友，今天回去见到李响，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我这脑子多聪明啊！” 高启强看着窗外，自己现在可是完成身份转变的关键时刻，赚钱吃饭才是自己的人生真理。 回到旧厂街，李响压根儿就没睡，倒腾出一桌子饭菜，就连安欣也在旁边老老实实摆碗筷。 “我回来啦！这么多菜啊，张彪你也留下吃饭吧。” “我？可以吗？”张彪假惺惺地看着一脸敌意的安欣。 安欣假笑着“老高都说了，我哪能说不啊，况且张彪你是那种我说不可以就不留下的人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彪赶紧坐下等着开饭。 李响从厨房走出来“老高今天都干啥了。” 还没等高启强开口，张彪直接插嘴“他还能干什么啊，就是看看他店里的流水，要我说，你就算一年不去，生意也好，我们路上还遇到杨健，这小子扣我分，罚我钱，真不客气。” 安欣放下饭勺“人家杨健有原则的，都跟你一样就乱套了，你车上还坐着人呢，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就该罚！” “行行行，我认罚，这菜谁做的？咸了，没我做得好。” “那你别吃，那么多废话。”李响放下砂锅，穿着围裙，此刻真想把这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踢出去。 “我尝尝。”高启强接过安欣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合我胃口！” “这菜呢是要给愿意吃的人吃的，有些人就是没品位。”安欣帮着腔。 张彪感觉合着今天自己只有被到处排挤嫌弃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