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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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交手之后,董北山出门,就有辆车在后面保持着不打扰但有存在的距离跟着,不痒不痛,但就像追着人跑的蚊子一样烦人。你从外地回来上车的时候,感受到了刚子在绕路,还没等你问,董北山就摸摸你的手说,修路修路,晕车的话靠着我躺会儿。 到了董北山生日,你张罗着办了个小宴会。李缦和傅煜然没有过来,因为傅淳忻和傅淳毅出了水痘,发了几天低烧,现在正在康复中。李缦和傅煜然忙着照顾儿女,另一方面也怕传染别人,所以闭门谢客好几天。 你和董北山从视频通话里看着李缦推开儿童房的门,叫傅淳毅和傅淳忻来给董伯伯拜寿,门里却是她的儿女一个站在地毯上,一个站在床上,两人对打的混乱场景。 傅淳毅打不过傅淳忻,被meimei压在地上当大马骑。傅淳毅顽强地向前蛄蛹,傅淳忻才不管他是挪动还是爬行,挥舞自己的小宝剑和从哥哥手里抢来的金箍棒,给爸爸mama和你们展示自己的胜利。 董北山摇摇头:“这小子,怎么笨得呵的。” 你忍不住笑出声音。 群力好久没有那么热闹,宾客纷至沓来,欢声笑语不断,你也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举着香槟,说了简短的祝酒辞。说你和董北山的遇见,相守,说你们之间的似水流年,说你们的情深意重,说自己很感激命运安排的遇见,让你们相爱,让你们相守。 董北山揽住你的腰,在你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吻,他接过你的酒杯,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香槟。 一切欢宴都被刚子凑在耳边的低语打断,董北山皱了下眉,但仍然对你温柔地说,我去见个客人,你先给大家分蛋糕吃。董北山带着刚子和薛怀走向门口,只见又是阴魂不散的马子成和他那个显眼的警车,单枪匹马仿若孤身赴龙潭虎xue的英雄。 “董老板,生日快乐啊,不介意我不请自来,上门拜寿吧。” 董北山冷笑,“多一个朋友来祝贺我自然是欢迎的,马处长空手而来倒无所谓,只是开着警车,我不觉得忌讳,就只怕惊扰客人。马处长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吗?” 马子成一抱拳,态度客气,话却说得阴阳怪气,说,“我也是怕董老板的生日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局,这才斗胆,公器私用一把。” “来者是客,马处长既然这么有心,不如进来喝杯酒,也看看我们的客人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马处长给掌掌眼,也去去疑。”薛怀做了个把人往里面让的手势。 马子成瞥了薛怀一眼,没把他这个赘婿放在眼里,继续讥讽,“董老板我不是说了嘛,我怕来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一身警服,可不敢往里面走。我祝福的话送到了,帮您在门外把风。” 生日宴来了警察搅局,其他人也就兴致缺缺。董北山安排了车,一辆辆的把重要的宾客从后面隐秘而安全地送走,只留了一些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在大厅继续热闹着。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你的,在你这里只说那些要员不好多留,露个脸就该走了。 群力别墅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树荫底下,手里拿着得既不是红酒杯也不是古巴雪茄,而是精致的小餐碟,上面放了一块儿奶油蛋糕,因了是你亲手做的,又是亲自切出来,他们谁也不敢用不爱吃甜做借口拒绝,纷纷说了句谢谢陈小姐。 “老于。”董北山叫了一声身边的于明义,他连忙把手里的小银叉和一块快被戳塌了的蛋糕放下,听候吩咐,“大哥您说。” “这几天,华碧先关门,你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好好招待招待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董北山示意处理公关和政府关系的华碧一把手于明义,尽管马子成那拨人三番四次来扰让人隐隐绰绰像蚊子苍蝇在头上盘旋一般的不痛快,董北山还是忍了下来,抱着好商好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态度,想着应付过去算了。 啧,于明义咂摸了一下,刚刚入口的奶油里混杂了粒香草籽,正好卡在了一颗蛀牙的虫洞里。 ”咋的?舍不得关门这几天少挣的钱?”董北山睨了一眼于明义一言难尽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说大嫂做的蛋糕有毛病,于明义忍着隐隐作痛的牙神经,玩笑话里带点狠劲说,“大哥,我是想问好好招待是说的吃好喝好,醉酒猝死的那种好么?” 董北山瞪了他一眼,偏偏又看见你端着东西过来,长话短说,“别给我整景儿,给他们伺候好了,送走就行。” 你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高脚杯盛着气泡水,董北山怕累着你手腕,迎了几步帮你把东西接过来,你略带歉意说,“弄香草的时候混了点香草籽,你们可能觉得腻,来点气泡水吧。” 下属们怎么能说出大嫂个不字,都说,“不腻不腻,好吃,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糕。” 董北山把托盘递给下属,给你拿了杯气泡水,揽着你道:“中华小当家啊你是。” 你嗔他:“你才小当家呢。” 于明义大着胆子凑上来讨你和董北山个好:“大哥在外面当我们的家,嫂子在群力当大哥的家。” 董北山就朗声笑起来,好像冲散了一切不愉。 散席后,你坐在小厨房里,吃着剩下的蛋糕,加了海盐的奶油又混杂了杏仁薄片,董北山推门进来,捏捏你的小鼻子,“那么贪吃奶油,和小孩一模一样。” 你努努嘴,“你又不吃,那么多剩下的浪费多不好。”董北山想把盘子端走,可你偏不随他意,用勺子背刮了一层奶油蹭在嘴唇上,踮着脚去亲他。董北山加深了这个吻。 你捏了捏他的胳膊,小声说,“晚上再吃我,当寿星的,还没吃长寿面呢。” 董北山笑了,原本被不速之客马子成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守着你就是琴瑟和鸣的安稳幸福。你挑了一小碗清汤面,坐在他旁边,带点迷信提醒要动筷子的董北山,“这是一根面,一口吃完,别夹断,长命百岁的。” 董北山拿筷子挑了面,三两口吃掉,连汤也喝完,接过你递来的纸巾:“长命百岁的,我和小妤都长命百岁的。” 夜晚,董北山哄着已有困意的你入眠,轻拍着你的背说,“哥想着,重新装装群力,带着你去别地儿住去。” 情爱之后的慵懒和疲惫让你的声音软绵的像块儿牛轧糖,你问,“别的地儿是?” “城西那边,你收拾收拾,下周挑个日子搬。”董北山又怕你觉得失落,赶紧找补说,“这边装的时候,都听你的想法来好不好,咱也就最迟明年过八月十五就回来。” “嗯,我都好,反正我粘着你,有董哥的地方就是小妤的家。”你撒娇的技术不可不说炉火纯青,就这么一句能把黑道大哥哄的心里比吃了十斤蜜还甜。 董北山俯身亲了你的额头,对你许诺,“大哥守着你,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心下想着如何把马子成这个扎手的点子扔的越远越好,别他妈毁了他和你的好日子。 大哥一声令下,饶是做到了北山集团决策层的于明义也得亲身躬行,把大哥的指令落实了。只不过,马子成周天杰两个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他于明义于部长的酒局是人人都出入随意吗?这两人倒好,真把自己当佛爷了,三催四请的都不来。 于明义的牙又开始疼了,他把止疼药混着水吃了,捂着一侧发肿的脸,看着满桌的酒菜,环顾了一圈空荡的坐席,点了个身边的小弟,说,“把这些菜打包,送警察局门口去,妈的,非得让我们跑这一圈是吧。” 马子成和周天杰正想去食堂打饭,谁料到几个人提了二三十个餐盒还有几箱酒来了,口口声声“警察同志辛苦”。周天杰想把人请走,马子成倒是稳得住局面,说,“哟,还是你们北山集团会做人,知道体恤我们辛苦,既然菜都拿来了,那咱吃吧。”还刻意装着惊讶,随意打开了几个餐盒点评到,“哟,红烧鲍鱼,哟野生黄鱼,大手笔啊。” 随后又叫着大厅里留守值班的小干事说,“来来来,拿双筷子一起吃,但是酒你们就别喝了,那么好的酒,一人拿一瓶,过年回去孝敬老丈人。” 一桌人坐下,马子成拆开了一次性筷子,夹一筷子黄鱼粉条吃了,边吃边点头:“不错啊,这味儿好,酱也好,你们都尝尝。” 马子成还大大咧咧起了罐小卖部里卖的啤酒,丝毫不在意五块钱的啤酒配不配得上五千块钱的一桌饭菜,马子成拿筷子敲敲自己的不锈钢保温盒,皮笑rou不笑:“这菜呢,我们也吃了,回去转告于部长吧,老百姓的事儿呢,我们一定加倍办好,”话中“加倍”两个字被他咬得很硬,“否则不是辜负了人民的信任吗,你们董总肯定懂我们为人民服务这一片苦心。”他看了周天杰一眼,周天杰立马按着兜里的烟跟几个人出去扎做一堆。 送菜的人回来和劳斯莱斯里坐着的于明义汇报了里面的场面,又说了周天杰送他们出来打圆场,还透露了马子成大概过一阵可能就会回京,现下他这座执了尚方宝剑的大佛在哈尔滨,他们军警忌惮,不敢明面上同北山来往。 于明义摸索着手腕的纯金劳力士,真想咬牙,但又忍住了说,“就当rou包子了,这几天就按这个标准给他们送得了,一群要饭的。” 马子成和周天杰吃着菜,一幕幕放着在群力别墅录的视频,“这女的,你们查过她吗?”马子成指着和董北山站在一起的你问。 周天杰面露难色:“这个女的吧,之前是学生,后来吧有一段时间出国了,社会关系倒比较简单,行踪比较固定,但平常来往有人跟着。之前我们通过小道消息打听到过一点,但是没有持续关注,具体的来往什么人之类的……” 马子成也不责问,明白董北山过去在东三省的只手遮天:“没想到董北山那么一个人,也学的和纣王似的,身边有个妲己陪着。”马子成不屑的点评完你,又在便签上写下一行字,递给周天杰,便签条上写,“盯着她,找机会和她谈谈。” 目睹董北山生日上的一幕之后,晏晏似乎把对你的情愫藏了起来,只是尽职尽责扮演好你助理的角色,这几天忙前忙后帮你收拾着群力里的东西。正当踩着凳子去拿书柜上的摆件的时候,晏晏脚下没踩稳,拧了下脚。虽然晏晏说着没事没事,不想耽误打包行李的进度,你还是一再坚持,不等刚子,自己开了董北山送的那辆玛莎拉蒂带晏晏去医院。 “跟着。”在大门外隐秘蹲守的便衣看到你和另外一个女的单独开车出门,立即汇报给了马子成。马子成和周天杰当机立断要抓住这个机会,探探你的口风。 于明义终于忍不了牙疼,壮着胆子走进了牙科门诊。一套钻牙填补的cao作下来,于部长总算解决了一个切身之痛,可还没高兴三秒呢,刚走到哈医院急诊楼的门口的他就发现,你搀扶着另一个年轻女孩的手,可你们的身后还默默的跟着马子成和周天杰。 于明义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跑堵住了马子成和周天杰的路,叫了一句马处长,开始生硬的闲话家常,余光目送你和女孩进了门诊楼,又去摸了手机,根本不看屏幕,指纹解锁,然后盲打了一条消息给大哥发过去,“条子跟大嫂,在哈医。” 你扶着晏晏从诊室出来,手里提着药。晏晏说,“哎呀,我说了就是扭伤,红花油抹抹就好了,非要来一趟。” “扭伤这事,可大可小。”不知何时,神兵天降的董北山站在诊室门口,熟练的接过了你手中的药,也带着关切说。 晏晏正踌躇不知如何与董北山相处,董北山主动开了口说,“东西你俩别收拾了,收拾到受伤像话吗。刚子开车来了,你们这就去城西住,必需品那边都安置了,剩下的东西我看着弄,弄不好的也就放在一边,以后再说。” “董先生,我没事的,我自己回家住就行,不麻烦你们了。”晏晏连忙推辞。 董北山却很认真的说,“不是麻烦,有你在小妤身边,我才能放心。”至于他刚才如何急匆匆赶来,至于跟马子成周天杰的对峙,以及刚子在楼梯间如何下跪认错说自己失职不在别墅,这一切风波他都在你面前掩过不提。 董北山叫来了几个信任的人在群力收拾东西,于明义大摇大摆进门,把停在一边的车里蹲着的马子成周天杰当作两个石狮子,视而不见。 懒得去碎纸机碎什么文件,干脆把账本合同直接点了火烧,于明义大概知道头顶上盘旋着马子成放的侦测无人机,比了个中指后,举着早就准备好的信号反制枪,直接掐断了无人机的信号,逼着设备悬停迫降,气焰嚣张。 董北山也不拦着,毕竟趁着你落单去追堵你的行为,真的触及了他对于马子成客气相待的底线,既然都撕破脸,那就大家走着看。 四天后,刚子皱着眉来给董北山回信儿:“大哥,这两天天天有人跟车,我特意往郊外开了,还跟着,是不同的车。” 董北山的眼睛从手机上你的新闻移开,前天市台将你们公司作为文化产业发展的范例,记者过来采访了你,拍了一些空镜头,你作为领导层里最年轻的女性,也代表公司接受了采访。藏蓝色的长裙,胸前别着钻石胸针,你认认真真地开会做着记录。明明是最普通死板的长形会议室,无端因为你而柔和松弛。你抬手掠过耳边的鬓发,眼神专注,心无旁骛。 董北山说:“该来的什么时候都会来。没事儿。” 好像在告诉刚子,又像说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