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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留著他祸害你,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也好绝了你的念头!” “不!” 沐晟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袁天罡的腿,他此时已没有什麽力气,就是袁天罡随随便便一抬腿就能踹开他。可是他如何忍心真的去伤到沐晟, “你起来,” 他很缓很缓地叹了口气,俯下身扶起沐晟,“你先起来,你若要救他并非不可,只是对你来说,代价委实太大。我不能放你去冒险。” 他说完,沐晟灰败的双眼里骤然一亮,袁天罡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决心已下,怕是什麽话都劝不了了。马车里的明少卿也确实是病得太重,再拖下去就算治得好也是去了半条命,日後的定是更痛苦, “他受此重创,全身筋脉尽毁,须内力修为上乘之人为其打通全身阻塞受损的经脉方能救其一命。否则就是不死,恐怕也能是个缠绵病榻的病鬼。你年纪尚轻,想在短时间里练成提升功力无异於痴人说梦,但你沐家有一套不外传的心法要诀,只要你……” “先生!” 听到这里,沐晟不禁一震, “这心法要诀,莫非就是叔叔之前所练的……” “不错,正是那一套。当年的惨事你亲眼所见,一旦练功未成势必走火入魔,回天乏术!” 独有春红留醉脸(九 下)弱攻强受 生子 入夜。 沐家寨地处南方,这一来南下春色更盛,又是走水路而来,沿岸皆是古都名镇,美不胜收。即便是入了夜,也能听到楼外弦歌不绝,人市喧嚷。 沐晟这几日听从袁天罡的话不敢再过度劳累,早早就回房休息。那一日袁天罡已将这心法的大致口诀传授於他,只是最为关键的那一招却是为防外泄交由沐家长辈亲自掌管,所以只有回到了沐家寨与长辈们商议了之後才能真正开始练功。 这一夜沐晟在明少卿的房里做到天黑时才出来,楼外繁华如昔,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没有赏玩的兴致。从前还总想著带明少卿来一睹这江南风光,未想到这一路来祸事连连,现在他又沈睡不醒,只得白白辜负了这一派人间胜景。 他在自己的床榻上辗转难眠,满心念的都是明少卿没有一丝活气的样子,那日若非他执意走开,执意不肯回头,也许明少卿就不至於伤得这样重, 那个时候怎麽就这麽固执, 明少卿伤重的这些日子沐晟已经在心里恨死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喜欢名不戒,为什麽偏偏那一天要甩开他的手,偏偏那一天脑子冒出了丢下他自己走的念头…… 倘若他真的因这一掌而死,那自己要怎麽办? 他大睁著眼睛越想越乱,明少卿就睡在隔壁,楼外的烟火声淹没了他身边的一切声音,连呼吸都变得沈重起来。他刚想翻身下床,忽而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种甜腻的气味让他凛然不安,可还未等他挣扎著爬起人就已经倒了下去。疲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所以意识。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门外有人影朝隔壁走去,可是他动弹不了,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那个人是谁? 隔壁是少卿的房间…… 少卿…… 那从沐晟门前掠过的人影径直走走入明少卿的房间,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一并消失了。他轻声走到明少卿的窗前,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到处两粒药丸塞进明少卿的嘴里。然後他又将人扶起,抚掌贴上他的後背,未果多久明少卿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竟是醒了过来, “咳……”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他睁开了眼却还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是试探地捉住他的衣角,然後愕然送手, “大师傅?” “是我。” 那黑衣人说著就去解开明少卿的衣衫,胸口处的掌印还未消去,狰狞得有些可怕,他长叹了一声,幽幽道,“这几天委屈你了,还好那沐晟对你是动了真情,否则你这苦头就算是白吃了。” “大师傅,我……” 黑衣人为他小心地合上衣衫,转身看了一眼窗外,仔细确定了一番才又开口继续,“那天我将你们从明家堡的人手里救出时就给你喂下了一种药,这种药本身无毒,但人一遇重创,精血逆转,药性便会在四肢百骸里散开,人会形同重伤,昏睡不醒。那日师傅出手伤了你,也是无奈之举,你千万莫怪师父,” 明少卿想起难怪那一日黑衣人杀来时自己觉得甚为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师傅……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对付沐晟? “现在沐晟已决定去练沐家不外传的神功来救你性命,你再睡上几日我们便事成了。到时候师父将你送回名不戒身边……” “什麽神功?大师傅,沐晟他待我很好,你别伤他!” 明少卿心惊地看到黑衣人眼中乍然滑过一丝寒光,他急得立刻下床朝那人跪下,“少卿别无所求,只要大师傅不伤他性命,我愿与他一起归隐山林,再不入世……” “少卿,你对他动了真情?” 黑衣人眉心一挑,隐约有些不悦,“你应该知道你与他,本就是做戏,现在想假戏真做麽?” “少卿原以为这世上除了小叔叔再无可恋之人,可是沐晟他……” “师傅知道,你身世可怜,师傅又常常不能顾你周全,难得有人愿意为你连命都不要,你岂能辜负於他?只是,你可知就在你离开明家堡的这些日子里,名不戒的孩儿已夭折腹中,他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明家堡恐怕很快就要真的改姓赵了!” 独有春红留醉脸(十 上)弱攻强受 生子 初听到这个消息明少卿只觉得轰然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 夭折那两个字如一双手臂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太清楚名不戒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了。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怎会甘心忍受那麽多的屈辱、他对赵七无望的爱全部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然而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了,那名不戒要怎麽办? “不,不会的,那个孩子也是赵七的,他不在乎麽,他一点都不在乎麽?” 明少卿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有些不真实,他紧紧扣住黑衣人的肩膀试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希望。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看的,不过是更为残酷的真相, “你镇定一点,明家堡现在已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这个时候沐家寨发兵攻打明家堡,那麽赵七就可以此为由控制住明家最精锐的主力,到时候就真的什麽都晚了。你不要忘了,有情的那个是名不戒,可不是赵七!” 最後那句话像一记响锤砸在明少卿的耳边。他明白,他都明白。名不戒一再退避,可赵七从不留情面。事态会演变成这样,也是那人一手造成的。可是情之一字,又怎能以常理解释? “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拖出沐家寨的人帮明家堡度过这一劫。一旦等名不戒喘息过来,那麽明家堡兴许还有希望……” “大师傅,你不懂小叔叔他有多看重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