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坏了好事

    霍正杰与韩毓芬缱绻之际，房门突然被敲响时，他正好来到入口，就差一公分的距离，就能跟爱人结合；那碰碰响声此刻听来十分刺耳，他愤怒地低吼着。「是谁？」

    是谁胆敢坏了他的好事？

    门铃响完，接着是呼喊。「正杰，我是老爸。」

    虽然隔着厚实的门板，声音听来十分微小，但韩毓芬却听得一清二楚。是老板！

    她惊慌地连打带踢地把霍正杰推开，他被推开後是一副恼怒的模样。「我去叫他待会再来。」

    「别开玩笑了。」她连忙挡住他，小小声地叫着。「现在该怎麽办？怎麽办？」

    瞧她仓惶的模样，就算把他老爸赶走了，也无法再回复至刚刚的缱绻柔情。他只好安抚她道。「妳别紧张，先待在浴室里，我去应付他一下。」

    霍正杰朝着门外喊。「老爸，我在洗澡，等我一下。」

    他将浴袍给韩毓芬披上，带她进浴室，关上门之前吻了她的脸颊，怅然地说。「就差十分钟，真是可惜。」

    韩毓芬的脸红透了，抢在他之前把门关上。

    他急忙围上浴巾後，再审视房内一番没有遗露什麽蛛迹，才去开了门。「老爸，你怎麽突然回来？为什麽不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这两个星期，老板霍宇航到日本探视侨居当地的母亲。他站在房门口道，「是你奶奶说想来台湾看你，所以我们一块飞回来。」

    「我回来台湾之前才到大阪看过她。奶奶她人呢？」

    「我先送她回到家里去才过来的。」

    「好，那我待会去看她，老爸，你先回去陪她吧。」

    「先进去，我还有话对你说。」霍宇航自顾着走进房间内，见着杂乱的床皱了下眉。

    「我刚刚睡了一下……老爸，什麽事不能晚点说吗？我澡才洗了一半。」霍正杰故意站在在父亲和浴室之间，担心他会突然进去。

    霍宇航没理他。「你阿姨告诉我，你打电话到她店里要她送了好几件女装到顶级日本料理去，你是不是交上女朋友了？」

    「我明明让阿姨别告诉你的……」

    「是因为你奶奶说要你早点结婚，少燕她才说出来的。」他紧盯着儿子。「你现在倒底有没有女朋友？」

    他迟疑了好些会。「不能算有，也不能算没有......」

    「这是什麽回答！」霍宇航斥了儿子一声。「向来我都没插手你的生活，可是我毕生经营的事业，我说过你若不想接，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去年我去奥地利看你时，你身边那个女孩不错，我看她对商经懂得不少，她爸爸不也在从商吗？」

    「老爸，我说过这些事你别管，我自己会看着办！」霍正杰不理父子亲情，语气加重。

    「我不能不急，你奶奶要你早点结婚接手事业，要我陪她到日本住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他推着父亲出门，关上门前，霍宇航还嘱着说已安排好几个相亲要他参加。

    霍正杰送走父亲後，心里大叫不好，他老爸什麽时候不谈这些事，偏偏就挑在韩毓芬在他房里时讲，她这会不晓得怎麽样。

    「毓芬？」他发现她把浴室上了锁。

    「把我的衣服拿来。」她在里面说。

    「妳先出来，我再拿给妳。」

    「你不拿来，我就永远不出来。」

    听她的语气火药味超重，霍正杰也得先将她的衣服拿来。

    「放在地上，後退十步後出声告诉我。」

    「妳干嘛这样？」但韩毓芬接着不讲话也不出声，他也只好照做。退後了十步。「我後退了。」

    浴室门开了一缝，她伸手飞快将衣服拿了去，霍正杰瞄见她脸铁青的很，他赶紧也换上    乾衣服。

    等到她开门出来，他凑近说：「毓芬，听我解释。」

    「没什麽好解释，」韩毓芬红着鼻子说：「怎麽不早说老板要你找的是门当户对的对象，我根本高攀你不起。」

    韩毓芬自行往露台上的秘门走。她望一眼来时的窗台，脑中浮现他将她抱上抱下的画面，心里是又甜又酸。

    为何心中会如此难受呢？芳心已在不知不觉中全然交给他了。她急着逃离，一不小心脚踩空下滑，好在霍正杰紧跟在她的後头，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回阳台，韩毓芬毫发未伤，是有惊无险。

    「妳没受伤吧？」他赶紧问她，脸色比她的还要苍白。

    「别对我这麽好！」她拒绝他的温柔。

    他微启双唇想说什麽，但支字未吐又闭上了口。他突然按了右边肩头，眉头紧缩，似乎是拉伤了手臂。

    想到他几番救了自己，不禁泪湿粉颊，霍正杰见状急用大姆指替她擦去泪痕，但擦完不久，新泪又接着两行。

    他将她拥紧在怀中。「妳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就是别在我面前哭。那比任何伤还痛。」

    她抽抽噎噎地说：「为什麽要打你骂你？我知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让妳哭就是我的错，我如此无能将来要怎麽保护妳和照顾妳？」

    韩毓芬摇头。「保护我并不是你的职责，你还是好好去找能让老板满意的妻子。」

    她说出这样的话，令他感到失落。他轻轻摇晃她的身子。「我要他满意的妻子做什麽？我要的是我心爱的人。我要的是妳，妳明白吗？」

    接到这份讯息令她雀跃不已，她朝他点点头，用力地回拥他。她相信爱情胜过一切的反对，相信霍正杰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