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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晏看到他的脖子上隐约出现的深深的淤紫勒痕,头顶也悬空出现一根绳子。知道估计是刚刚大爷的那翻话把他给刺激到了,他是被人入室杀死之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无辜死亡,本身就带着怨气。 但最让他愤怒地还是亲人对他的态度,他被逼地离开家乡,死后也不见有人过来为他处理后事。警方通知他的家人后,对方竟然说他们早就没有了这个儿子,几次催促后才勉强过来将他的尸体拉去火化了。 这些是之后从警方那边知道的事情,苏西晏他们没说,但其实对着男鬼也有点同情。故而他看见他显露出鬼相也不怎么生气,而是啪甩过去一道阴符,助他把体内沸腾的阴气给压制下去。 “冷静一点,没人怀疑你。只是听了这么几句,你就这么激动,那如果能看到你父母,你是不是还得气得失去理智,大杀四方?” 崔钊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要是那么没有,还不如在这里我就直接把你丢下地府。” 提及地府就想到地狱,还有地狱中那些恐怖的刑罚,男鬼抖了一下,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不不不,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一定配合您二位把那些罪犯都捉拿归案。” 崔钊瞥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苏西晏的手机发出了催促的铃声,打开一眼,上头连怎么走去李思萌家的路线都给他们规划好了,保证不走一点弯路,立刻到达,没有弯路。 村东口第二家,门口有个石碾子的,就是李思萌家。 苏西晏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着,门上还有围墙上都挂着白布,有哀怨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来。 从门口探进入就能看见零星有几个妇人坐在大堂里,哀哀哭泣。一张放大了的李思萌的照片被摆在最前面,文静的少女露出浅浅的笑容,嘴边还带着一个娇俏的小梨涡。 照片后头是一具还没盖上盖子的棺材,里头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平躺着,最令人奇怪的是。棺材边上竟然还围着几根漆着黑漆的木头,仔细看去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可以像抬轿子那样把这个棺材给扛起来抬走。 棺材周围还摆放着一堆披红戴绿的纸人,拎着乐器,穿着红衣,个个都摆出了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来,像是等不及要送新娘出嫁了。 “你们是谁?” 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苏西晏他们,扬声询问道。他们便又把刚刚对大爷说的理由对他们再说了一遍,听他们能报出来李思萌的班级,手里还有一份带她照片的资料,就都信了。 喊住他们的人是李思萌的二叔,他带着条白色腰带,头上还用白布兜着。挺温和地就带着苏西晏他们进了门。 “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事,也没什么心力好好招待你们。等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带你们出小山叔家住吧,他们家里开了个民宿,住宿条件会比我们这种土房子好一点。” 他的意思也是不想他们留在这里。 苏西晏脚步慢了一点,想悄悄和崔钊商量几句,前头带路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他的动作,转头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你们别担心,都到我们村里来了,吃住当然不用钱。你们放心住着就是,等等我再让小山叔给你们整个鸡汤,养了一年多的老母鸡,炖鸡汤再合适不过了。” “不,不用那么客气了。”苏西晏摆手,“我们都带了钱来的,就只是过来看看,不会多留很久,给您添麻烦了。” “这哪是添麻烦呢,你们能来看二丫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是个命苦的娃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眼瞅着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谁想到……” 二树擦了擦通红的眼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他们带到了棺材那边。一个全身披着白色麻布的妇人正伏趴在棺材边上放声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扔下我和你爸就走了呢!”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那么大,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我的女儿啊,你好狠的心啊……” 前半段她还是在哭自己的女儿命苦,但后半段的词就不太对劲了。 苏西晏转头看像崔钊,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来。 “哭嫁。” 哭嫁这一词,往往是以前女儿出嫁时为了表示对父母亲人的不舍而成的。新嫁娘会在嫁人前几天,或者在嫁人当天痛哭一场,与父母撒泪拜别,但从来还没听说过,有母亲替女儿哭嫁的。 听着那妇人嘴里念叨着颠三倒四的话,苏西晏动作飞快地把自己guntang的手机掏出来。 “Siri,这是我新手机,你拿这个用。” Siri:…… 在男鬼以及崔钊惊讶的眼神里,苏西晏手速飞快地掏出一个破烂的旧手机,咻地一下丢到对面那妇人的身上。 然后。 轰! 第153章 机械情缘05 想象中震耳欲聋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苏西晏他们听见爆竹般地一声脆响,有灰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那个旧手机在地面摩擦出一片刺目的火星。 “啊啊啊啊!” 惊叫声四起,那妇人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边上跑。周围的女眷们也被滚滚浓烟吓到了,尖叫声四起,拔腿就跑。 “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叫的!” 在这关键时刻, 有一位勇士终于崛起, 她身材矮小微圆, 地盘稳固,走起路来敦敦敦极有气势。 她拎着水桶,一头扎进浓烟, 灰黑色的浓雾被她突破。刷刷几桶水被利索地泼过来, 伪装烟雾, 弹的旧手机在地面上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嘶嘶声,终于,它完成了它的使命, 寿终正寝。 泼水的大妈拎着空荡荡的水桶横眉怒目,气壮山河地一声怒喝:“哪个鳖孙犊子在这给我乱放爆竹,李二蛋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来!” 几个腰间也同样系着白腰带的男孩从人群后头冒出脑袋, 带头的那个仰着脑袋喊:“二婶婶, 不是我们干的, 我们这次没玩爆竹。” 二婶婶眼睛一蹬, “不是你们几个小崽子还有谁?上次我家那茅坑难道不是你们炸塌的?” “一天到夜尽给我搞事,上树摸鸟蛋,下河摸狗窝,奶奶滴都给我过来跪好了,给你们小姑磕个头!” 一群小男孩摸着脑袋你看我,我看你,到底还是走出来,委屈地在地上跪下来。 “二婶婶,河里没狗窝。” “我管你有没有狗窝呢,我说有就有,赶紧着,磕头道歉!” “……哦。” 几个小娃娃懵懵懂懂地弯腰,刚要磕下去,刚刚被吓得从棺材旁滚出去的妇女站了出来。 “他二婶,这次真不是他们做的。” “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