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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打斷她的冥想:「妳為何在乎我的公司。」 「我當然在乎……。」話一出口,關襄雅發現自己說太多了,她不應該還在意那間父親留下來現在老闆是雷克的百貨公司,話鋒一轉:「昨天在紳士俱樂部,你讓我跟大家閒聊,你自己偷偷去哪。」 「我以為妳沒注意到。」 「別裝了。」她沒那麼笨。 「我只能告訴我老婆。」雷克對她眨眼露出挑逗暗示的表情。 「那你昨天帶我去做什麼?」關襄雅雖然知道他不把她當伴侶,她也不是他的誰,但心裡也不免有點失望,原來她在他心中並不特別。 「只是開會。」 「是嗎?」 「關襄雅,妳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關襄雅警覺起來。 「問這個做什麼?」 「我喜歡平靜的生活,妳呢?」 「我說過啦,開一家小咖啡餐館。」關襄雅其實是不相信他想過平靜生活的說法。 「妳真的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 「雷克,我。」 關襄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坐。我想放鬆,別再跟我談公事。」雷克把海灘巾攤開,要關襄雅坐下。 「你明明很在乎,別騙我。」關襄雅邊坐下邊說。 「是、是,我怎麼會忘記妳掌管過百貨公司,懂得看公司報表。」 「你看了一整天,到底在看什麼。」 「妳說呢?」 「有人作帳?」 雷克無意回答,往海灘巾一躺。雙手放在頭後方。 「妳會認星座嗎?」 「不會。」關襄雅雙手抱著屈著的小腿。 「躺下來,我教妳。」 關襄雅驚訝於他不只懂得做生意,雖說她慘敗給雷克,但是商場上競爭贏不過她的男人也是大有人在,她不得不有些佩服他。 至於她幫忙逃婚的好友雪莉當初到底是父母強迫所以無意認識雷克這個人或是早就愛上自家司機、現在的老公藍道已經不可考。 「誰教你看星星的?」 「我父親。」 「對不起。」 「不必道歉,都過去了。」 關襄雅沒有真的相信這句話,所以雷克再度出現後,她只要感覺不適當就會立刻道歉。 「妳在商場的評價並不是很會低頭道歉的那種類型,在我面前就做妳自己吧。」 是啊,她不用再擔心朋友或是敵人會在背後捅她一刀。現在她反而可以過自己的人生,不必再假裝冷靜。 大石頭後方人聲顯得很遙遠。她和雷克靜靜的聽著海浪聲。 雖然關襄雅不覺得雷克會輕易讓人奪走公司,但她有些不安,商業鬥爭輸家下場她最知道。 加上如果她不小心透露,讓他知道雪莉選擇的是在各方面都比不上他的人,他心裡會受到的衝擊不知道要有多大。 「我meimei小時候算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母親打好幾份工才能養活我們。後來我母親再嫁,我已經獨立了,meimei還小當然就一起搬去繼父家。她還是習慣會打電話給我,詢問我的意見。」 關襄雅知道雷克的meimei小他許多,雷克三十三歲,meimei剛滿二十一歲。雷克的父親負債過世時,meimei才一兩歲。當年絕大多數國家沒有所謂拋棄繼承這種法條,所有的債主都找上雷克母親。 雷克注意到關襄雅的臉部表情:「我不是說來讓妳愧疚的。」 關襄雅用手背抹抹臉,她父親是哪種人她很清楚。雖然雷克父親到底跟她父親之間發生什麼事隨兩人入土為安帶進墳墓而無法得知。 他拉她靠在自己肩上以示安慰。 「我不知道我之前怎麼了,或許妳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她聽出雷克算是間接在為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為道歉。但她寧願他永遠不知道她對他的真正想法。 關襄雅靠著他的肩。有個肩膀可以依靠的感覺她已經很久不曾有。父親長久以來希望她能繼續百貨公司的運作,她也不服輸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雷克捧起她的臉。 「關襄雅,妳什麼時候喜歡上我。」 關襄雅想往後退開,睜大眼看著雷克。 「不要否認。」 「你想太多。」她垂下眼瞼。 「妳破壞我的婚禮不只是因為想幫朋友吧。」 關襄雅掙扎想站起來。 「關襄雅。」 她被雷克緊緊圈住腰部,下巴抵在他肩上。 「有人。」關襄雅注意到雷克背對著不遠處的一顆海灘大石頭後有人影晃動。 雷克用手掌抵住鋪在沙灘的海灘巾,半撐著身體回頭張望:「我沒看到。」 「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關襄雅藉機起身。 「竟然逃跑了。」雷克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