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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去哪?” “喝水。你要不要一杯?” “好。”阮洋重新将刚微抬的上半身滑回被子里, 眼睛闭着,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应书怀倚着床头看着阮洋眉目的轮廓有些发愣。 为了不让阮洋有“和你谈恋爱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应书怀抓了不少空闲时间顺着网页热搜排行榜, 猛补了热搜前五的言情, 诸如霸道总裁狂追娇俏小妻子,一夜之间我成了契约新娘, 我的夫君是千年老鬼等等。里常出现的经典桥段都被应书怀整理出来,按书评热度做了排序。 其中一条就是男主病了, 女主守在床边,男主一动手指就惊醒了女主, 女主立马开启回报男主宠爱模式,又递水又削水果,温情到最后难免在病床上来一场干柴烈火。 显然,阮洋跟热搜里的经典女主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应书怀悄悄拉开床头柜抽屉, 抽出一份整理好的经典桥段攻略,下床扔到垃圾桶里。可走没几步,又轻声折返,重新捡了回来。罢了罢了,这些套路能上热搜榜是有数据做支撑的,大不了自己多做点好了。 悄无声息地带上门,应书怀认命地承担起霸道总裁和贤惠娇妻的双重任务。 走到餐厅,倒了杯水,应书怀轻晃着手中装着热开水的杯子,这么日常的动作在应书怀身上却自有一股孑然独立的强势。应书怀忽然冷声道:“出来。” 一股暗黑色的雾气显现,化形成老乌,行礼:“大人,您身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应书怀不答反问:“当时你在?” 老乌拱手:“冥府有几份急奏要大人批示,所以等候在此。” “后面的你都看到了?” 老乌老脸一红,有些支吾。 昨夜阮洋强行拦下一辆车,匆匆追来,看到应书怀昏迷在玄关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将应书怀平躺在地上,俯身就做人工呼吸,把正要现身救主的老乌又吓了回去。等摸到应书怀颈侧的脉搏才冷静下来,心率正常,体温虽然稍凉,但想到应书怀一贯如此,阮洋才放下心来。 应该是太累了,阮洋有些心疼地想。为了陪自己,应书怀刚上完一天的课就跟着自己四处奔波,还熬到快天亮。自责的阮洋搭起应书怀往卧房去,老乌担心自家大人被摔在地上,赶紧隐身帮了一把。 好不容易将应书怀搬到床上,阮洋累得吹了口气,飞起了前额汗湿的发丝。见床上的人棱角分明,如天神般的睡颜,和身上风尘仆仆的外衣,阮洋想起应书怀龟毛的性格,不换衣服不许上床,犹豫了三秒。最终不想应书怀醒来时不悦,兢兢业业地替他脱衣,擦洗,换睡衣。 在大人手下干了那么多年的老乌,知道大人一向不喜别人贴身伺候,即使冥府数不清的妖娆鬼魅前赴后继,却从来没有人将大人成功拿下。 前一百年,有个刚入冥府的鬼魅从千军万马中杀出,得了大人几次失神后,趁一次大人夜华池酒醉蠢蠢欲动,指尖才刚拉住大人的衣带,就被醉眼朦胧的大人一掌挥开,差点打散半生修为。 事后,这个鬼魅心有不甘,质问大人为何几次见她都会失神,明明是对她也有情意,为何如此不怜香惜玉?大人冷面拂袖,当即将她发配到冥府极寒之地值守。从此,再也没有鬼魅有 胆子随便往大人跟前凑。 老乌哪里不知道大人孤独了好几百年的心思。每次思念难抑,大人都会去夜华池畔的桃花树下,挖出一坛醉红尘,一醉方休。桃花树下埋了多少坛醉红尘老乌不清楚,只知道大人每年固定的一天都会放下一切公务,只为酿一坛酒亲手埋在桃花树下。 老乌还知道冥府众人心中谜团的秘密,那个鬼魅能入大人的眼,不过是因为她侧脸与某人有些许相似罢了。想到这,老乌突然意识到大人已经有十年没酒醉过夜华池了。 不禁抬眼看向床边忙碌的阮洋,却见阮洋麻利地脱去大人的衬衫,露出阳刚健壮的胸肌,紧实有致的小腹,而阮洋还不带迟疑地解开大人窄腰间的皮带继续往下。 老乌立即转身不敢再看,大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命自己替那些老家伙把一屋子的生死簿全部录入冥府系统不可。 “叩叩。” 应书怀屈指敲在桌面上的声音猛然把老乌从回忆中惊醒,腰躬得更深了,决定拣大人想听的话来说:“夫人照顾大人很周到,看得出夫人是很忧心大人的。” 应书怀如冬夜的深眸中,有笑意闪过。 老乌见这一招棋走对了,胆子也大了些:“大人,当年为了篡改生死簿,送夫人去轮回,您以毁灭自己身躯为代价。现在的人类rou/身承受不了您神识的力量,昨夜的事情只会再次发生。大人您就不怕……” 四周温度骤然降低。 应书怀保持着轻晃杯子的动作,头都未曾抬起。杯子里的温开水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凝上一层细细的霜,迅速从杯口蔓延至杯身。 老乌身子一抖,声音越来越弱,不敢再说。周身虽冷,可老乌的背脊有汗珠下滑。 就在此时,卧房内响起了动静,阮洋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久?” 应书怀这才吝啬地瞥了老乌一眼。老乌如获重释,心底对夫人感恩戴德地瞬间消失。 “咔哒。” 卧房门开了。 阮洋揉着后脑勺的头发走了出来,嘟囔一句:“倒杯水而已,你怎么这么久?” 老乌的进言还在应书怀耳边回响。看向阮洋走向自己,应书怀眼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轻摇了下手里的杯子,杯壁重新有了些许温度。 走到应书怀身边的阮洋“嘶——”了一身,抖了一下:“怎么有点冷?你开冷气了?”身体自然而然地靠向应书怀,拉起应书怀的手臂环住自己,像只猫咪在撒娇寻求点温暖。 应书怀把杯子搁在玉色石餐桌上,一手揽起阮洋上餐桌。阮洋双手搂着应书怀的窄腰,头靠在应书怀的胸膛上,耳听胸腔内的心跳声,闷声问道:“对不起,为了陪我,把你累坏了。” 应书怀一愣,马上明白他的小暖阳想岔了,心底立马涌起一股冲动,只想把小暖阳惩罚性地揉碎在自己身体里,慰藉自己几百年来,无数个漫漫长夜中,听着更漏声声,独品苦涩难咽的孤寂。 阮洋只觉身下餐桌冰凉,扭了下就想跳下来,却被应书怀一把按住。阮洋微仰着头,睁着眼睛看向逆着餐厅灯光,看不清神色的应书怀,抱怨:“坐这里好凉。” 应书怀俯身在阮洋耳侧,启唇轻轻用牙尖碾磨阮洋的耳垂,低沉的音节从唇齿流转中滚出:“待会儿就不凉了。” 阮洋耳朵立即如火烧。应书怀的一呼一吸缠绕在耳际,烈火炙烤般熏红了阮洋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