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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地就快入眠了的时候,杨杨明显是坏心的抱着我向旁边一使劲。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躺的地方是一处缓坡,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抱着沿着布满将近一尺厚的雪的坡滚了下去。自从孩童时期我就没有这么放肆地在积雪上玩耍了,我们大叫着,边在雪地里磨蹭,边用手抓起雪胡乱往对方身上涂抹着,等我先受不住叫停时,我们已经成了两个雪人:雪被大量灌进了衣领,融化成了水,冰冷得沿着温暖的皮肤流淌着;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白花花的。我俩呆呆的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相互对望着,突然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不顾路人惊疑的目光,杨杨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拍打着我身上的雪。经过这么一闹,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正走着,忽见路边立着一个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不知道在发放着什么。杨杨的眼立即亮了起来,回头对我说:“远,那边有个免费赠送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 无奈地笑了,心想原来他还是这样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哪。目光追随者他远去的挺拔矫健的身影,心里不禁感叹起来:一个多星期以前,我对他还怀有敌意,和他话都不说一句;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一对打打闹闹的朋友;还不到24小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完全彻底的改变了。我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这样坦然痛快地,没有一丝不情愿地接受杨广舒,好像事情原本就应该这样,好像我和他的感情已经酝酿了许多年,这和四年前我绵长、压抑的感情相比简直是光速。短短一个星期,我们已经牵手,甚至接吻了,这几乎是对我维持了三年的对婷婷的感情的全盘否决。尤其杨杨还是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男人以这种关系在一起,但是,在昨天北风呼啸的教学楼顶上,我脑海里根本没有一个细胞对此产生怀疑,现在仍是如此。回忆起昨天晚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硝烟弥漫的吻,微微脸红的同时,也暗骂杨广舒:初吻就这样没了,又没有气氛又没有感觉,光顾着和他较劲去了。。。 正想着,只见那边杨杨已经往回走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上的神情居然有一点陌生和古怪。等他走近了,看清了他的手,我的脸“轰”的一下烧起来了,脑里一片空白:他手中拿的,分明是个简易包装的避孕套! “呵呵。。。”杨有些尴尬地笑着:“原来今天是国际艾滋病日,我都不知道。到处都是免费发放避孕套的。。。”停顿没几秒,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看这破包装,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已经开始构建少儿不宜联想的我,脸色已经像煮熟的虾子了! 10. 一天心神不宁,眼前总是晃着杨杨手里举着一个避孕套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节课也没有听进去,不知道老师在黑板上密密麻麻写了些什么,心里忐忑不安。什么有的没的全都联想到了,只觉得椅子上好像有无数小刺,扎得我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盼到下课,半小时前就已经收拾好书包了。听到铃响,我夹起书包逃跑似地站起来就冲,刚冲出教室门口,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姚远。。。”我登时心乱如麻,脑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又都被我一一否决。无奈之下,只好转过身去。。。 只听一声破碎的巨响在我耳边炸开,响得像是要把我的心都炸出来了,还没等我惊叫出声,脸上就感到了有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流了下来。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一下头顶,头发也都是湿湿的,冰冷的不明物体顺着我的毛衣领子不断地流下,冻得我直打颤,眼镜也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连惊带吓,惊魂未定的我赶忙摘下模糊的眼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除下眼镜,我勃然大怒:我头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是水。现在是北方的十二月,天气冷的刺骨,本来就冻得不行的我,又被冬天如冰般刺骨的自来水兜头淋了一身,目前的境况堪称凄惨。我又冻又气,抬头对始作俑者—杨广舒怒目而视。后者却一点也不紧张地看着我的狼狈形象,还抱着肚子哈哈笑着,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我一看这个情景怒上加怒,早忘了要逃回家的事,冲上去准备海扁杨广舒一顿。没想到刚刚跨出一步,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挪开脚一看,顿时鼓鼓的气像被戳破的青蛙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我的脚下赫然就是今天免费发放的避孕套,已经破掉了,里面还有一点残水,样子颇为凄惨的躺在地面上。原来刚才那声巨响就是装满自来水的套子撞到我旁边的墙上破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感到好笑的联想到:这恐怕是天底下破得最壮烈的避孕套了! 还没乐完,怒气又涌了上来,冲着抱着肚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杨大骂道:“靠!你还能活得起不?能做人不?这几月啊!你居然拿套子装冷水丢我!!!不想混了你!你让我丢丢试试!!!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还没骂够,只见笑得面色潮红的杨广舒抬起头来,好不容易调匀了气息,吐出了一句话:“远,我说这免费赠送的套子质量不行吧?” 我晕!!! 11. “避孕套风波”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杨杨都没有再暴出什么让我面红耳赤的事了。日子平静地一天天过去,平凡中掺杂着丝丝甜蜜。虽然在我的强烈抗议之下,没有再出现像那天一样两个人躺在大街上相互拥抱着在雪地里打滚这样丢人的场面,但是每天的放学,总有一个身影陪在我身边,回家的路途变得充满了欢声笑语。果然人缘好是要靠口才的,杨杨的口才让我真的自愧不如,往往一句简单的笑话就让我乐得直不起腰来,拌嘴时也是每每把我气得想付诸武力狠狠修理他一顿。我算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了:有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连我这个大男人都哄得头头是道的,能不会哄女孩子吗?人又长得那么帅,还是校内知名的人物,怎么看都没有理由不畅销的。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把整天默默无闻的我从人海中给翻出来的。我心想:若是我们位置互换,我有这么一张巧嘴,他整天不声不响的,我估计我怎么也不可能,也根本不会想到到人堆里慢慢把他翻出来的。我绝对想都不会想要去喜欢一个男生。可是,真的被一个男生表白,我却没有什么惊异和排斥,自自然然地接受了他,也许我骨子里面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吧,整天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在小小的壳里,非得别人把我带出这方寸之地,才敢睁开眼看看外面世界的蓝天。 现在每天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上午的课间做广播体cao的那二十分钟。因为我的个子比杨广舒稍稍矮一点,所以站排做cao时刚刚好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