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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超能世界,老板与饲养员与看门狗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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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各位同学要记住,占卜三原则是不诚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

    五年级的占卜课上,纳斯塔奇亚和埃勒蒙德坐在后排聊天。

    “为什么她每次都要重复这个原则,从我们一年级开始她每节课都要说一遍这个。”

    纳斯塔奇亚取下自己右眼的单片镜揉脸,旁边的埃勒蒙德勤勤恳恳好学生的模样记笔记。

    “不知道,可能她觉得我们都还是新手。”

    纳斯塔奇亚重新戴上单片镜:“呵,新手,确实有人是新手,对吧,某位五年没拿过一个O(Outstanding完美)的布蒙先生。”

    “去你的吧。”

    两个人在后排说笑,占卜课老师在台上讲的忘乎所以无视了他们。

    实践开始,学生们拿出顺手的占卜工具给同桌或自己占卜,卜到凶兆的都大叫着叫老师过来。

    纳斯塔奇亚把桌上学校配备的水晶球挪开,掏出自己的占卜牌开始切牌。秘银制的卡牌有着古铜色涂装,薄薄卡面上镶嵌着一颗颗小小的红蓝绿三色宝石,凹陷的图案还用金粉涂过。金属牌切洗时互相摩擦的声音意外的悦耳,就像某种回响。

    “你上课实践用这个是不是神秘性太高了?”埃勒蒙德掏出几枚金币攥紧在手心里,龙炎熔铸百年以上的古金币,蕴含魔力。

    纳斯塔奇亚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把牌在桌面上摊开:“准确性越高越好不是吗,如果是凶兆我会给你坟前送花的。”

    “那我要郁金香,你呢。”

    “玫瑰,要红的。”

    他们对视一眼。

    埃勒蒙德先发制人:“你上次竞技赛练习迟到是因为约会。”

    “不是,我怎么可能要为约会错过和好兄弟的搭档。”纳斯塔奇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埃勒蒙德手一翻,几枚金币被夹入他的指间,只剩两枚留在他手心。两枚金币被向上抛起,还没等落到原先的高度就被埃蒙德用手背接住盖住。移开手,一正一反。

    凑过去看结果的纳斯塔奇亚和埃勒蒙德抬眼对视。

    埃勒蒙德:“塔奇亚没有因为约会迟到。”

    一枚金币抛起,落下,反面。

    “你就是因为这个迟到的,可那正面怎么回事……”埃勒蒙德皱眉,“不是…[怎么可能]……”

    埃勒蒙德阴测测的看着纳斯塔奇亚,眼神就和北欧的冰一样冷:“ ‘我怎么可能要为约会错过和好兄弟的搭档’ ,你拿这个干扰我占卜。”

    表面肯定实际全是与问题无关的废话,但在占卜上会根据话语表面意思出现正卦——因为纳斯塔奇亚确实不会专门为了约会放埃勒蒙德鸽子。

    “占卜话术不精啊,埃蒙德~”纳斯塔奇亚敲敲桌子,“你上次说要去禁林不能帮我带夜宵夜是真的。”

    “对。”

    “去禁林的理由是帮欧碧薇丝找施术材料。”

    埃勒蒙德:“两个星期前的事了,还记着啊……对。”

    纳斯塔奇亚抽牌翻牌——公证人。

    “为什么就不能是谎话,真让人火大啊。”

    他们再次对视,突然一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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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了绝密资料,看门狗被面包车运回事务所,老板则留下给黑老大支付报酬。

    安德里亚斯指间夹着雪茄,他坐在真皮椅子里,强壮的rou体在修身的正装里放松,他似是随意道:“他真的只是看门狗?”

    “我身边的空位只有看门狗。”奎萨尔坐在他对面,一双长腿交叠,姿态比在事务所里还慵懒。

    “所以他是什么,官方的走狗?还是你的私人恩怨?”

    “都有吧,我还不确定。”奎萨尔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放在别人身上是非主流的发型在他的头上弄的再乱也是说不出的帅气和好看。

    安德里亚斯咬住雪茄沉思了一会,他问:“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只知道那小子曾经也当过我的狗。”奎萨尔眼帘低垂,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变软的巧克力,扒开锡箔纸一点点啃起来。

    “他看上去不像一只忠犬。”

    “Bingo~”奎萨尔打了个响指,“他好像知道我失忆前的事,并且知道我现在也失忆了。”

    安德里亚斯的嘴角向下,他面容冷峻,脸上那一条大疤更显狰狞:“他奔着你来的,一只白眼狼。”

    奎萨尔耸肩,语气嘲弄:“里亚,往好处想,或许是我救了他一命呢?他是个有良心的人。”

    安德里亚斯嗤笑一声,他抽了几口烟,吐出一口浓雾,然后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更想你把他审问完杀了,你当初的伤势我们两个都清楚,要是他真的是背叛者,你怎么折磨他都不会有良心谴责。”

    说到良心谴责时奎萨尔没忍住笑出声,他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里哈哈大笑。安德里亚斯给玻璃杯里倒好水,放到奎萨尔面前,然后他接着说。

    “但你既然留着他在身边,那就全看你的想法,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和我说一声。”

    奎萨尔舔唇,眼神挑逗的看着黑老大:“欸~安德里亚斯大爹的帮助呢,那我要付的报酬是什么呢?”

    安德里亚斯的目光闪烁一下:“面对面才提报酬,这两年你情报屋从我这里拿的消息你是一次也没说过给报酬。”

    笑声一下停止,奎萨尔表情淡漠的玩着巧克力剩下的锡箔纸,看不出刚刚大笑的人是他:“那些我都忘了。”

    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安德里亚斯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里。

    “忘了就忘了,这次报酬也不用了,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奎萨尔突然蹦起来两手撑在办公桌上,宽松的外套滑下他的肩头,露出无袖的高领打底和他与身体颜色不一致的左臂:“别啊,什么报酬你说说呗。”

    安德里亚斯的视线定格在他左臂上那明显的分界线,数次调配的异肢染料没一次和奎萨尔苍白的肤色相合。

    “那你陪我几天,你跑出去后两年没见了,好好的呆在地下城。”

    “啊————”奎萨尔拉长声音耍无赖。

    "我想你需要我提醒你一句,你一直是个有隐疾的重症病人。"安德里亚斯道,“顺便做个身体检查。”

    炸毛了。

    安德里亚斯心想。

    短发的漂亮男人躺在检查床上,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别扭生气,每次医生进行下一步都需要和他多说几遍,这位患者才会勉强动一下。那些抵抗的小动作,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露出不愿意。

    至少炸毛的很乖巧,是只有脾气的流浪家猫。

    检查报告很快打印出来交到安德里亚斯手上,与此同时有关这次检查的所有的电子数据全部删除销毁。

    “骨龄还是二十七岁……”安德里亚斯走到检查床旁,几分钟前才被打了半管麻药的人身姿矫健的跳下来,眼神清明。

    安德里亚斯揉了揉奎萨尔的脑袋,给他塞了一把昂贵的进口糖,奎萨尔一个成年人没有被当成小孩子的羞耻感,一副“你欠我的就该这样”的表情拿走糖。

    “耐药性依旧…脑部无问题…左臂无排异……心脏……”

    安德里亚斯仔细看着报告上的每一项,对坏脾气的某人极其上心。

    他是在六年前捡到的奎萨尔,那天他在仇家的密室里找到了血rou模糊的奎萨尔。

    这个漂亮的男人当时浑身都是结痂的血,只有脸是干净的,他身上没有锁链和镣铐,所以那不是仇家折磨的可怜蛋。安德里亚斯觉得他见到奎萨尔时,奎萨尔也刚被那家捡回去没多久,因为那些血痂上有雨水的味道。

    当时奎萨尔的左臂被简单的包扎,皮rou看上去毫无伤痕,但里面的骨头不知为何全碎了,骨刺穿透了rou体,可怖的露在外面。灭了仇家满门的安德里亚斯理所当然的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战利品,安德里亚斯那时想的是,养好这张脸,光是卖人他的收益都不会千万。

    然而医生简单的检查后,安德里亚斯发现了异常。

    脑部有血块,脑震荡,痴傻,瘫痪都是有可能的,有被精神系超能力攻击的痕迹。大脑神经元异常,似乎有癫痫。

    测试药都有不同程度的耐药性,脊椎也有问题,像是基因病。

    左臂毫无疑问是超能力造成的结果,能不在皮rou血管上留下痕迹直接攻击骨头,起码是SS级超能力者。精神系超能力者加上疑似重力系的SS级超能力者,能出动这种特殊系超能力者的只有官方,让官方这样追杀的年轻人,毫无疑问大有来头。

    养好这么一个一身问题的[病美人],卖出多高的价钱才能挽回损失?

    好奇心与求生欲争吵,安德里亚斯如今也快过半百了,人老了就开始追求安稳,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快要上大学的女儿。

    安德里亚斯仔细打量着病床上的年轻人,床上的人左臂几乎齐根切断,被装有液体的透明罐子封住断面。这是几个医生一起讨论出的结果,骨头太碎了病人的自愈力也不强,切掉原有的肢体装上仿生义肢更好。

    经过几次清洗和手术后,彻底显露出来的那种美丽更加慑人,大骨架的身体上肌rou线条分明,但偏偏脸是与身材有些不符的阴柔。安德里亚斯第一次见到这种外强中干的美,结实的身体里五脏六腑和骨头都是坏的。

    是貌美但布满裂痕的花瓶。

    安德里亚斯站的太近,当他发现病人醒来的同时也被抓住了手。

    那双眼睛和脸一样是珍稀物品,银灰色的眼眸能让更多的收藏家趋之若鹜 。

    花瓶没有说话,也许他是个哑巴,安德里亚斯对此并不在意,毕竟裂痕那么多了,再多一条也不会让人惊讶。

    “抓着我是想做什么?”

    安德里亚斯仔细端详着那双眼,闭着眼时看着那么脆弱,睁开时眼尾像刀一样锋利,让那无辜饱含情意的眼神多了凌厉。

    见鬼了,他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老头居然在陌生人眼中看见情意。

    安德里亚斯反握住他的手。

    “这样看着我,你是想向我需求庇护吗?我只是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头,我帮不了你。”

    安德里亚斯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微表情,但除了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反馈给他一片空白。

    瞳孔有些扩散,应该还没彻底清醒,但这个眼神和动作,现在是把他认成了什么人?

    安德里亚斯看着那双眼,终于发现其实视线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头发。

    黑发。

    床上的人嘴唇蠕动,看嘴型是在重复什么,安德里亚斯俯下身凑耳去听。

    “埃蒙德…埃蒙德…埃蒙德……”

    一个名字,一个反复出现在他口中的名字。

    安德里亚斯记起他的女儿,她养了一只名贵的品种猫,那种猫为了品相和血统纯正近亲繁殖,虽然身体一大堆病,但漂亮可爱的外表依旧让无数人一掷千金。

    原来如此,是只没了饲主的家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