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心动的开始14（被自己的回旋镖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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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荀孟泠处于情绪波动比较激烈的状态，但法学出身的他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老婆说这句话心思。不得不说，他前面的结论果然是对的，某种程度上说，老婆能拿捏住向来被夸聪明的他，恰恰说明老婆比他更聪明。 用过去的浑身抗拒来诘问现在的春心大动，如今的他必然会通过极力否定过去的差劲表现，来衬托自己的态度和感情。 老婆说得对。 他确实贱。 精神受到持续打击的男人，此刻脸上的可怜和祈求被尽数收起，那神情说不上是绝望，但也和心死如灰差不多。 那天推开酒店房门的老婆，心情是不是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虽然他现在没有那天的清晰回忆，但他知道老婆说的有一点不对，至少，他也是能学会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而想的。 只是现在，老婆需要的应该不是这个回答。 荀孟泠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略带沙哑的声音尽力回复着：“对，老婆说得对。是我贱，每次嘴上说不要，却因为在老婆体内很舒服而一次次主动给老婆。是我贱，被老婆用完了还期待下一次，老婆不需要了我还打电话求着给。是我贱，怕老婆误会我不愿意而换人索取，更怕老婆伤害到自己……” “那倒不至于，除非它被检查出有什么先天疾病，不然我不会不要它的。只是如果是男孩的话，可能会花一些时间去接受吧。” 说到暂时没影的孩子，余若渏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柔和的眼神里还有不少期待。 哦。不是因为那是和他的孩子，仅仅只是因为那是她期待着迎来的孩子吗？ “那还好。”起码老婆不会选择伤害自己。 看着男人红晕退去，逐渐煞白的脸，余若渏犹豫了三秒，还是决定把话彻底说开，至少亮明自己的观点。 “荀孟泠，我接下来这番话不是故意刺激你，也不是想搏你同情，只是正好有这个机会，能跟你好好的坐下来，进行只有你我二人的私下谈话。如果你很难受，可以像刚才那样靠着我的肩。” 实在是她现在的坐在椅子上的高度，和男人坐在床上的高度很搭。余若渏话音刚落，刚刚还很消沉的男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扑到她怀里。然后，她感觉肩膀某处又迅速潮湿起来了。 “老婆请说，我，我能接受的……” 要不是他哭腔太明显，她会更信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组建家庭吗？”余若渏熟练的抚过男人宽大的背。 “唔为，为了我的户口？”荀孟泠迟疑道。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余若渏轻轻拍了拍怀中人微颤的背，手法熟练，温柔且有力，看起来很有照顾人的经验，“我知道你对爸妈和自己之外的人都不太关心，但我猜你也会有过一刻去好奇，好奇我的父母和娘家在哪？” “嗯，确实有好奇过。”荀孟泠抬眼看着老婆近在咫尺的面容，坚毅又不失温柔，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独特的人呢？ “是吧，我也很好奇，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如果说简单的一句话能让平日里冷漠待人的男人瞳孔地震的话，那接下来余若渏娓娓道来的一切，就足以让他呆滞许久。 女子神情平静，她并没有刻意卖惨，只是平淡地讲述着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系列不平淡经历。故事里的主角们无不坚韧活着，不放弃逃离泥潭，最终得以奔赴自由。一个又一个的形象，组成了眼前的女子——他荀孟泠有幸遇见的妻子。 荀孟泠听完老婆的过往，更觉得自己婚后所做所为很恶劣，他不好发出声音打断老婆的话，只好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 “……所以，我很想有个属于我的家，这个家不必非常完美，只需要有对情绪稳定，或许时而严厉但非常爱护孩子的父母，有个最起码不用完全依靠我的丈夫，再有个只需要体验世间美好，在她母亲——我的期待下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唔，最好还是女儿。” 余若渏终究还是摸上了男人的发顶，居然意外的没有很油，反而因为梳得蓬松，手感非常好。 “而你，我的丈夫，你所展示的物质和家庭条件，事业稳定有房有车，还有一对友善待人的父母，这些实在太符合我对这个家的大部分想象，真的很难不让我心动……” 看见男人因为自己的话，又抬头用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着自己。 啧，真的好像狗狗哦。 余若渏心中一软，无端加了句：“真的，你真的很好，可能只是我不太适合这么好的你。” 荀孟泠听到这，不敢打断老婆的话，只好紧张的摇了摇脑袋：没有的没有的，老婆别这么说！ 啧，更像狗狗了，还是焦急的狗狗。 余若渏摸上男人的耳朵，指尖描摹透着粉色的耳朵轮廓，没有理会他的反对意见，只是继续说道：“本来我还不抱有希望的，直到我想起第二次遇见你的情形。还记得吗，那个雨天你不仅友好的邀请我上车，还慷慨的表示可以送我回住处，甚至接父母的催婚电话也没有避着我。那时我就知道，我应该也能满足你当时的一部分需求，列入了你的筛选范围内了。” “所以，这才有的约会三个月后，被我跳过婚礼也依旧应下的简单求婚。是这样吗，老婆？” 男人的声音听着瓮瓮的。 “真棒，聪明如你，猜的大差不差。” 被老婆夸了，但没有很高兴。 荀孟泠沉默许久，只是紧了紧搂住住老婆纤瘦腰身的手，没一会又松开。 没等余若渏趁机调整姿势，腰上的手又紧紧将她圈住。在她感觉仿佛要被男人压得腰部发麻时，她听见了男人略带嘶哑的声音。 “那我们之间…协议还能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