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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俊芳下意识地冲他喊道:“这位小剑客,你等等,别……” 息栈两眼瞥见马师长,心中一动。这样蹿上城去,跟城楼上成百上千持枪的大头兵硬拼,胜算渺茫。直接跳进瓮城跟大掌柜汇合更是下下策,无异于一起送死! 死并无可惧,但若要救得自家男人,逃脱升天,绝不能空手入城! 这念头在脑子里转瞬掠过,息栈飞身而起,没有上城墙,而是直向马俊芳扑去! 一手于半空中直接擒住对方脖颈,五指发力。马俊芳毫无防备,登时被捏住了要害,右手下意识去腰间掏枪。 息栈哪容得他用枪,指关节在对方肋下狠狠一磕!马师长顿时疼得“嗷嗷”叫了出来,胃中一股甜腥上涌,窜至喉头。息栈趁机下手拽掉他腰侧挂的两把盒子炮,狠狠掷飞! 小凤的身子于空中灵动,轻轻落在马俊芳身后的鞍上,两腿夹紧马腹。迅速一把抽掉对方裤腰上的皮带,将人双手反绞,干脆利索地捆了个猪蹄扣! 马俊芳目瞪口呆,手脚挣扎:“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用你一用! 息栈用三枚手指死死扣住对方的喉咙,另一只手凌厉的指锋顶进左胸第三根和第四跟肋骨之间的柔软之处,怒喝道:“别动!动一下就结果你性命!” 一手锁喉,一手掏心,随便哪一只手爆发,都可以须臾之间致对方于死地。 两手发力,拎起对方的身体,一声“起~~~”,带着马俊芳一起蹿上了城墙! 城楼上,马家军的兵勇个个眼中暴露出兴奋的红光,荷枪实弹,隐蔽瞄准,大屠杀之前片刻的宁静。 瓮城内,两拨土匪的马队聚拢成两团儿,气氛肃杀,被屠戮之前压抑的悲壮。 这时,半空突然风向骤变,传出异动,两拨人纷纷转头,惊诧地看到两枚重叠的人影自城墙背后升天,翩然落在了瓮城西南角的瞭望台上! 城楼上不少大头兵下意识地掉转枪口,瞄上那诡谲的身影,枪口之下定睛一看,却发现瞭望台上站的这人,竟然是他们马家军的马大师长! 彭团长惊呼:“马师长?!您这是怎么回事?” 马俊芳喉咙被扣,刚想张嘴喊救命,被一根中指狠狠戳进了颈间的肌肤,指力的狠辣几乎刺穿颈动脉,顿时疼得喘不过气来,嘶嗥声被堵进了喉管之内。 站在他身后的息栈这时高声喝道:“你们快开城门放人,不然我拧断他的喉咙!” 军官和兵勇们一听这话大惊,纷纷举枪上膛瞄准息栈。 息栈精明地将自己的头颅和身体隐蔽在马师长身后,丝毫也不给对方射击的空隙和角度。 野马山众人一看这样的情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镇三关目瞪口呆地看着息栈像是凭空从地里钻出来了一样,紧要关头突然现身,手心儿里竟然捏着这位更是不知道从哪条缝里冒出来的马大师长! “刀疤彭”嚎叫道:“你这狗娘养的!你赶紧放了马师长!!!” “把外城门打开放人!” “你个小兔崽子先放了我们马师长!!!” “哼,你不放我家掌柜,这位马师长今日就没有活路,看谁死得更难受!!!”少年双目决然凛冽,毫不相让,小牙的牙缝中搓出冰冷摄人的一缕寒气。 城楼上的几名军官顿时不知所措,埋头商议起来。 “怎么会这样?!马师长怎么这样愚蠢,落到土匪手心儿里了?!” “能放人么?这镇三关可是军长点个名儿一定要弄死的人,绝对不能留!” “可是马师长是咱军长的堂兄弟,不能把他也给弄死啊!” “咱好不容易把这帮土匪给治住了,还等着去邀功请赏呢,妈的难道就这么再把人给放了?!这不是白忙活一场!” “他娘的,这姓马的平日里就知道抽大烟膏子和玩儿娘们儿,屁本事也没有!净给老子这儿扯后腿!” “今儿个要是能灭了野马山和马鬃山这俩土匪头子,这功劳可是大大的!可是……要是这马师长有个啥闪失,军长估计也饶不了咱们,到时候还是要拿咱们开刀问罪……” “可若是放跑了镇三关,咱几个也捞不着好儿啊!他娘的!你们说怎么办?!!!” 远处的息栈见那一群军官扎堆儿窃窃私语,唯恐有变,自己孤身悬于城上,毕竟双拳难敌几百上千条枪,这时暴怒吼道:“到底放不放人?!把城门打开,不然小爷活剐了他!” “刀疤彭”这时低头对手下飞速耳语了几句,身后几个兵勇立时掉头退走,各自换到隐蔽的狙击位,架好了长枪,四五条火力交叉,瞄准那重叠的人影。 五十米开外,眼神精准的大掌柜立时瞄见了敌人的动向,急得大吼了一声:“当心枪手!” 息栈一听这话,危机关头,急怒攻心,额头青筋暴起,额角那一道白色的枪痕伤疤,此时隐隐现出了血红之色。 左手捏住身前之人喉间的要害,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一声抽出了隐藏于腰间的那一把凌厉短刃,一刀杵在了马俊芳脖颈之上,两根锁骨之间,那一点柔软的要害之处! 雏鸾刃并没有狠命往脖子里捅,而是故意将刃柄压低,戳进了一侧的锁骨。锋利的刃尖立时刺破皮rou,剐上了骨头,血水洇洇流出! 这一刀不会戳死人,却可以疼死人! 马俊芳疼得尖利嚎叫起来,身子扭动挣扎,却因两手被缚,脖颈被擒,喘不过气来,整张俊脸憋得通红,痛苦不堪。 少年剑客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比利刃更加冷硬无情:“你们再不放我家掌柜,小爷今日就在这里一刀一刀削死他!大伙到是试试看,是你们的枪子儿快,还是小爷的刀快!” 息栈其实刚一把雏鸾刃亮在手上,就立刻有些懊恼,眼冒金星:怎么又掏剑了,男人不是教给他要用枪的么! 在绺子里养伤的这段日子,反正也出不去门儿,整日就窝在家里苦练枪法,精准度已经长进了不少。虽然远及不上大掌柜的神枪,却已经比得上红jiejie那个打玉米棒子的水准。 男人特意将两把二十响的高级洋玩意儿给自己用,还揣了一兜子死沉死沉的子弹夹。可自己在这生死关头,竟然又忘了大掌柜前日里的教诲:傻羊羔子,劫rou票应该掏枪抵住对方的太阳xue才对,你咋个总是这么土呢! 人一旦用惯了一样东西,就很难舍弃。无论何时何地,危难关头,仍习惯性地从腰间抽出雏鸾刃,与敌人短兵相接。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大掌柜用那两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