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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是大信封套着小信封,来件地址写得乱七八糟,邮票也贴得甚为古怪。息栈辩认了半晌,信似乎是从那个叫做沙特阿拉伯的国家寄来的,中途还转道香港,才递进了国内,辗转到达兰州。 收件人地址也给写错了,因此折腾了大半年最后才转到息栈手中。 息栈拆开信纸一看,泪水瞬间夺眶奔涌,指尖颤抖,涕泪晕染宣纸,信笺墨迹斑斓。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全信只有九十六字。字字细腻多愁,句句血泪缠绵。 栈桥晴雪,露亭观山。莲舟唱晚,对月贪欢。 清鸣凤语,柳岸拂鸾。剑气沉喑,诗酒茶烟。 横波匀黛,粉颈玉肩。水静风止,鸟寐花眠。 青衫燕袖,天外贤禅。艺绝六郡,色冠长安。 桑梓故人,了悟前缘。执手画眉,晓梦朱颜。 乱世偷生,执戟西桓。落霞孤鹜,秋水长天! 马师长落脚台湾,那个年月两党敌对防范,互不通邮,鱼雁受阻,亲人离散。 息栈后来多方打听才弄明白,信中所指的“执戟西桓”,是马氏兄弟受命“出使”沙特阿拉伯,分别做了民国政府派往沙特的“大使”与“参赞”②。信件是从沙特阿拉伯寄出,七拐八绕,转道香港才得以流入大陆。 落霞孤鹜,秋水长天...... 息栈捧着信笺,喃喃地念着最后两句,眼中潭水淋漓。 他知晓二人今生今世,就此天各一方,恐再没有机会相见。梦中偶遇的旧人,如同天边一只孤鹜,碧色江南一岸,长天秋水之湄...... 注: 青海德令哈农场的资料,参考,作者绿洲遗老。 ② 沙特在1990年正式与中国大陆建交,之前是与中华民国(台湾)维持外交关系。马步芳作为穆斯林,当时曾出任中华民国驻派沙特的“大使”。 97、恩爱夫夫隐于市【尾声三】 ... 第九十七回.恩爱夫夫隐于市【尾声三】 秋高气爽,雁过南山。 话说息老师也曾带自己男人逛过几次校园。 场面基本就类似于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大掌柜晃晃悠悠地在几座教学小楼之间东看看西望望,很是新鲜:“哎呦,这帮小娃子,咋个人人肩上都斜挎着个马鞍袋呦!” 迎面碰上了某后勤领导:“呦,息老师!这位是......” 息栈笑意温软,指着男人说:“他是我家兄长。” “哦,哦......” 领导瞥了一眼大掌柜,男人这魁梧身材,浓重眉眼,身上分明还带着某种山野间的泥土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眉清目秀、儒雅飘逸的息老师的兄弟,到像是旁边儿负责修建新cao场的那施工队的工头老大! 领导笑眯眯地关照:“息老师,你那房子还要不要了?回头记得把你与你爱人的结婚证明开一份给我!不然我把房子分给别人了,好几对儿新婚的老师排队呢!” 大掌柜悄悄问:“啥子结婚证明?” 息栈说:“没什么。......当家的,咱俩人当初成亲,你也没写个字据,盖个戳,给我做证明。” 大掌柜乐道:“写啥字据盖啥戳啊?老子跟你拜了天地还不作数?” “唔,作数,就是......嗯......” 息栈心里羡慕那几对儿新婚的老师,可以去民政局领一张盖了红图章的结婚证书,里边并排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还可以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去照相馆里照一张合影,挂在家中炫耀。 息栈不敢把自己与大掌柜的夫夫关系告诉学校的同事,并不是羞于见人,而是时势不许,无可奈何。 那个年代“生活作风”问题是很严重的污点,尤其是在学校里教书的人,稍有个不慎,就要被人贴大字报,被领导开会研究处理,丢掉饭碗。 俩人之间做的那事儿,本是情爱至深,水到渠成,可是放在旁人眼里,就会被等同于jian/□/交那般污秽之事。如果弄得不好,甚至有可能双双被送到隔壁省那个德令哈农场接受劳动改造,与柴九那厮作伴! 息栈最怕的其实是丢掉饭碗。和平年代不能再舞刀弄剑打打杀杀,自己也没别的什么本事,就指望肚子里这几点墨水,在人民教师队伍里混口饭吃,养家照料男人。 在“大观园”里逛了一圈儿,大掌柜也终于见识到了,他的美羊羔小媳妇在这所师范大学里受欢迎的程度。 这美凤凰活脱脱就是大观园里的一只贾宝玉啊! 息老师在校园里溜达一圈儿,身边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莺莺燕燕,袅袅婷婷。 梳着齐耳短发、神态端庄的女老师们,见到校草息老师,都是隔了老远就开始整衣襟,抿额发,舔润了嘴唇,等迈步走到人跟前,脸颊上带着两朵山楂红,用最温柔可人的语气开口:“息老师,早啊!” 那一声“早”透着小鹿欢欣的激动,那一声“啊”拖着恋恋不舍的颤音儿。 息老师是这间学校里最烫手的单身汉。三十好几的人了,俊秀面庞,紧致身材,看起来仍然像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女老师们都很纳闷,息老师为啥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真怪!女老师们也都很欣慰,息老师都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没有结婚,真好! 教师宿舍楼里乌漆麻黑,楼道左右两侧堆满各家的杂物,就只留了中间一道能盛放两只脚丫的窄路。 走惯了黄土岗上阳关大道的大掌柜,哪里见过这种八卦阵!走路仍然七拽八晃一副老大的架势,果然一进楼道就是“叮叮咣咣”,碰翻了东家的脸盆架,踩扁了西家的大蒜头,脑顶上没注意,“哗啦”挂掉了人家晾在钢丝绳上的衣服,一大坨湿漉漉的内衣裤衩披在了男人脑瓢和肩膀上。 息老师一路走一路跟东家西家点头哈腰地道歉,迅速架着大掌柜闪进了宿舍屋门。 同屋住的男老师出差了,所以息栈才敢把男人领进屋小坐。 单身宿舍陈设简单,两张写字台桌子对着桌子,两张床铺各自靠墙,各扒一边儿。 大掌柜滴溜着两只眼,目测了一下面前那两张床铺的距离,哼唧着问:“你这同屋的崽子多大年纪?” “也有三十多岁了吧,跟我差不多年纪。” “长啥样?有老子长得打眼不?” 息栈白了男人一眼,说道:“戴个眼镜,长相和身形......大约就和年轻时候的丰参谋长差不多吧。” 大掌柜“噗哧”乐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