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厨房【盲人摸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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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留下吧。”奥米尼斯拍了拍床，示意莱拉躺上来。 “你哥哥——”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纸老虎，戳下就废了。”奥米尼斯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好吧，如果他不放过我，你得保护我。”莱拉钻进了被窝，那么大一个男人居然像只小鸟一样贴在奥米尼斯身上，而奥米尼斯还不觉得违和，脑海里构建出的雕塑也摆出了类似的模样，让他觉得无比可爱。 他抬起那张漂亮的脸，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做晚安吻。 “生日快乐，奥米尼斯。”身边的人轻声说道。 “嗯，谢谢。”奥米尼斯躺下，和他并头共枕，但此刻心跳有些快，并没有多少睡意。 “我能叫你奥米吗？”看来莱拉也不想睡。 “不行。”奥米尼斯开始闭目养神，酝酿睡意。 “为什么？” “因为你没告诉我你的真名。” 奥米尼斯才不信英国土生土长的男孩会叫莱拉这么有异域风情的名字。 “……你想知道我的真名？为什么？” “我不喜欢叫别人的假名，我给你的是我的真名，我坦诚的对你，你也该坦诚的对我。” 莱拉听到后，顿了一会儿：“我的本名叫莱恩·贝金。” “莱恩？像狮子一样的名字，威风凛凛的，我喜欢。” “你喜欢呀……好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你能多叫几次吗？”莱拉，也是莱恩贴的更近了，他脸上的膏药味和丁香香水味淡了一些，奥米尼斯闻到了一种更好闻的味道。 他闻了闻莱恩的头顶，那里散发着像是太阳的味道，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莱恩。”他贴着这散发阳光味道的头顶，轻轻的唤着这个名字。 “嗯！” “莱恩。” “嗯嗯！” “莱恩！” “嗯嗯嗯！我喜欢上奥米了！”莱恩一个翻身抱住了奥米尼斯，奥米尼斯背着突如其来的喜欢吓到了，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谁这么直白的跟他说喜欢他，就算是过早病逝的姑姑也不会说出喜欢这样的话。他有些呼吸不上气，他希望是压在身上的人导致的，但他很清楚，是他的心动的厉害，心血流动在全身，暖入百骸让奥米尼斯有了幸福的错觉。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才认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我有很多不堪啊，你要是知道了会抛弃我吧？心动之后就是心慌了，从未有过的喜欢，获得的瞬间是那么幸福，但很快他就又陷入了会失去的恐惧。 这就是奥米尼斯·冈特，患得患失，犹豫不前。 “你脸红了，害羞的奥米好漂亮。”莱恩似乎没看出奥米尼斯的异常，反而吻上了奥米尼斯，他的热情感染了奥米尼斯，缓解了他的心慌，奥米尼斯一时迷失在这吻之中。 太美好了，有人想着自己，念着自己，与自己心跳同起同落，他不想放手。 不去想未来，只想此刻吧，奥米尼斯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这样劝他。 不，不能只有这一刻，奥米尼斯反抓住了主动权，翻身把莱恩按在身下，肆意的在莱拉的口中摄取他的呼吸，想要通过这样获取对方的灵魂。之前二十多年的回避躲闪并没有让他获得他想要的任何东西，让他错失了自己喜欢上的人，被家人排挤，现在身下的莱恩是老天给他第二次的机会，他要抓住。 他聪明，他有实力，他为什么不搏一下？ 这一吻足够漫长，让奥米尼斯做出了决定。 “奥米尼斯，你还好吧？”莱恩关心的问道，他察觉到奥米尼斯的突然转变。 “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些事，玩够了吗？睡吧。”奥米尼斯伸出手臂，让莱恩枕在上面。 “我还不困。”莱拉蓬松的长发压在了奥米尼斯的胳膊上，奥米尼斯反过手轻抚那长发。 “你精神真好，跟我哥打一架还能精神到现在。” “这是我的优点，我总是很有精神的。” “嗯，发现了。” “我小时候让我外公外婆很头痛的，他们都说我精力太旺盛了，今天掏鸟窝，明天偷神父的圣酒，根本停不下来。” 莱恩在一边叽叽喳喳聊着他的小时候，说的都是琐事，但在他清和的嗓音之下，一件小事都那么吸引人。 奥米尼斯静静地听着，心里升起了羡慕。 相比自小被关在一个豪华屋子被自己两个哥哥欺负的他，莱恩家是穷，穷到兄弟几个挤在地板上睡觉，酷夏时，年纪小的还会中暑，但莱恩口中的家是和乐的，他们互相关心，互相扶持。 他会没有鞋子赤脚在肮脏的街道上跑，但身后有无数的朋友追随，嬉戏打闹。 这是奥米尼斯没有的，他有钱，有仆人，但没有家人，只剩一个交心的朋友，但现在也丢了。 奥米尼斯除了富庶的家境外一无所有，比这个贫民窟出生长大的人还贫穷。 “我外公外婆是开面包房的，我经常去帮忙，刚出炉的面包特别香，光小麦的香气就够让人幸福到半饱了。” 想到面包的味道，奥米尼斯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也是，今天吃的东西大半都吐进那个进口青瓷大花瓶里了，再加上刚刚的激情，他的肠胃发出了空虚的提醒。 奥米尼斯的脸烧得慌，莱恩不说话了，显然他也听到了。这种声音让他感觉挺丢人的，他正想往外挪一挪，可是胳膊被莱恩压着，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你饿了，你家厨房在哪里，我给你弄点东西吃吧。”莱恩起身下床，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在地上找衣服穿。 “我带你去，我家挺大的，你别穿那身裙子了，挺费事的，我的衣服在那边的柜子里，你挑身吧。” 奥米尼斯也起身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拿起自己的怀表，打开表蒙面，摸了一下时针。这个点宴会大概还在继续，想去厨房得绕点路了。 他再伸手去找自己的手杖时，莱恩已经把他的手杖放到了他的手中。 “等一下，你的衣服有些皱，我给你理一下。”莱恩温暖的手快速的在奥米尼斯身上拉抻，帮他抚平衣服皱褶，整理好领扣。 “走吧。”奥米尼斯有些不习惯的戳了戳自己的手杖，这样的贴心，这样的贴身，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口烧得慌，他开始担心和这个人待久了会和塞巴斯蒂安一样患上心脏病。 亏他总是嘲笑塞巴斯蒂安那脆弱的小心脏，轮到自己就知道这事儿不好笑了。 走廊里还能听到宴会的熙熙攘攘，冈特家的聚会永远都是开到第二天早上的，奥米尼斯带着莱拉穿过庭院，从外面的仆人入口进入了厨房，这个点，仆人不是在宴会上值班就是已经休息了，整个厨房空荡荡的。 “吃的，吃的，都放在哪里呢？”莱恩倒是不认生，开始左翻翻右找找，奥米尼斯则摸到料理台旁边的椅子坐了上去，他以前来这里都是他的老保姆梅帮他找东西吃，问他哪里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食材挺全的，你想吃什么？”莱恩问道。 “玛芬蛋糕。”奥米尼斯想都没想就说到。 他过生日很想吃到玛芬蛋糕。 “那个做起来要花不少时间呢，你能等吗？” “咕——”奥米尼斯能等，但是这肚子等不了。 “我给你做薄饼蛋糕吧，那个做起来快。” 奥米尼斯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薄饼是面糊煎出的薄扁的饼，很难想象那些薄片如何变成蛋糕。 那边莱恩开始忙碌起来了，听声音是打蛋，搅拌面粉，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会儿热其了炉灶，融化黄油的味道与面糊倒入油锅中的滋啦声勾起了奥米尼斯的馋虫。 吸了吸鼻子，光等着没意思，奥米尼斯习惯性的摸到了料理台的下面，他的书还放在那里，小时候老保姆就是这样带他的，他在这里读书，老保姆和其他的仆人在一边聊天。 那是少数他能出屋的机会，虽然干的事情很枯燥，但在这里他总比在屋里轻松些。 这些年他放在这里的书没人移动，也不知道那帮仆人是畏他会因为书没了大发脾气还是干脆不在乎，遗忘了他也曾经在这里过。 他随便挑了一本，书的凸字已经快磨平了，他只能勉强辨析上面的字体。 “你在读什么？”莱恩从忙碌中抬头问道。 “《一个孩子的诗园》，没什么意思，我几岁时读的，现在就是打发下时间。”奥米尼斯打了个哈欠，现在不早了，如果不是莱恩要来厨房弄吃的，他更愿意饿着肚子躺床上睡觉。 “咦，这上面的字是凸起来的啊。” “这是凸字书，给我们这些盲人读的。” “好神奇！”莱恩把手放到了书页上，用指尖扫过一行行的字体，“你就这样读的吗？” “对啊，不过现在盲文更多一些，这种书很少有了，我的蛋糕好了吗？” “好了好了！”莱恩赶紧跑去把盘子端到了奥米尼斯面前，“剩下的奶油就这么多了，我只能做个小蛋糕，但是剩下不少煎饼，你要是想吃还是够得。” 奥米尼斯闻了闻，面前盘子上放的蛋糕有着淡淡的小麦香与奶油的甜香，闻起来不差，他正打算品尝时，莱恩又叫住了他。 “你过生日还得吹蜡烛呢！等下！” “用得了这么麻烦吗？”奥米尼斯真饿了，真不想搞那么多仪式性的东西。 “刚刚你让我等了那么久，现在就让你等一下就不行了？” 他在报复自己，奥米尼斯无奈一笑，只得遵从他的“繁文缛节”。 莱恩也没让他等太久，点燃了一只蜡烛后放到了奥米尼斯的面前：“许个愿！” “希望你做的蛋糕别毒死我。” “说出来就不灵了，再说我做的吃的毒不死人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奥米尼斯挑挑眉毛，对着近在咫尺的火苗传来的热度，想了一个愿望，然后鼓起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再次拿起叉子奥米尼斯就没打算放下，快速切了一块放入口中。 味道不错，比每年吃的干到能吸干泰晤士河的玛芬蛋糕，多层有弹性的煎饼和奶油加在一起，咸咸甜甜的，味道正好。 只不过做的时间太短了，煎饼还带着的热度融化了一些奶油，让甜味多了些腻。 饿了的奥米尼斯也就不挑了，几下就吃完了这巴掌大小的蛋糕。 “还有吗？”奥米尼斯敲了敲盘子，确定盘子空了，便问道。 “这是剩下的薄饼——” “拿来。” 奥米尼斯没客气，立马开始消灭那一大盘子剩下的煎饼。 “这是谁教你做的？”吃饱的奥米尼斯接过莱拉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 “我外婆，只是我家没钱放奶油。以前过生日，薄饼里夹的是土豆泥，还要再烤一遍定型，味道也不是甜的。” 奥米尼斯想了一下土豆泥填充的蛋糕，感觉自己那干巴的玛芬也不是很难吃了。 “土豆泥蛋糕没那么糟糕，至少我做的还不错。”估计是奥米尼斯的表情太明显了，莱恩笑着解释道。 “你家开了个面包房，你手艺也不错，你怎么会在这里？”奥米尼斯这个问题让莱恩却沉默了。奥米尼斯把手探过去，碰到了莱恩的手，但这一次莱恩躲开了。奥米尼斯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糟糕，奥米尼斯以前的床伴也有出来卖的，但是他们都很坦然，穷一个字就解释很多了，这让奥米尼斯从没觉得问对方过去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显然莱恩的过去很复杂。奥米尼斯开始懊恼。 莱恩倒是先收拾好心情，笑着说：“好啦，吃都吃完了，你先回房间吧，我收拾下就回去。” 显然他不想和自己一起回去，奥米尼斯锤了锤自己的额头，他对自己对莱恩过去好奇深表歉意，但是此刻莱恩这样想直接翻篇，那些道歉的话反而不好说出口，怎么办？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便说：“收拾？东西放这里，白天那些下人会处理的，你跟我来。”奥米尼斯伸出手，示意莱恩握住，但这次对方没有顺从。 “我现在还是寿星，你得听我的。”奥米尼斯赌了一下，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心里祈祷生日这个借口还管用。 还管用，莱恩犹豫片刻才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 太好了！奥米尼斯一拽他，把他带入了庭院，此刻已经进入了后半夜，那些宾客走了不少，只剩下几个喝醉的在高声唱着跑调的歌。 奥米尼斯带着莱恩走在庭院里，在重归寂静的夜晚，奥米尼斯想让莱恩陪他走走，这小片花园是他小时候最熟悉的地方之一，他能指出每一种花卉和植物，他细细的讲给莱恩，并告诉他过去在这里做了什么。 如果对方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过去，那么奥米尼斯就把自己的过去展开给他看。 奥米尼斯没和别人过多分享过自己的童年，就连塞巴斯蒂安也只是在塞巴斯蒂安问的时候给一些只言片语。 “我那俩哥哥最喜欢把我丢进这蔷薇花丛里，每次都把我弄得浑身伤，但这也让我近距离闻到了蔷薇的味道，这味道很香吧。”奥米尼斯压低了一株蔷薇到莱恩的面前，让他去嗅。 “对不起。”莱恩轻声地说道。 “对不起什么？” “我还不想分享我的过去……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 “但你喜欢我不是吗？还是说之前是你骗我的？”奥米尼斯想摘下了那只蔷薇，蔷薇的茎很柔韧，他用力一扯，花摘下来了，同时茎上的荆棘刺入了他的指尖，但奥米尼斯并没有感觉疼，他更在意旁边这个人的回答。 “奥米尼斯，我没有骗你，我确实喜欢上你了。” 他的音量很轻，但直击奥米尼斯的心，奥米尼斯捂住了心口，他怕心中雀跃的鸟儿直接飞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奥米尼斯压住心神，问道。 莱恩又一次陷入沉默。 奥米尼斯把手放在莱恩的脸上，这张完美的脸，此刻充满着悲伤，这和他之前聊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完全不同。 他经历过什么？奥米尼斯想知道，但他意识到今晚估计是得到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了，于是顺着那张脸将玫瑰花别在了莱恩的鬓角。 “我不问了，我们回房间吧。” 再次拉上手，两个人慢慢的向回走，奥米尼斯能听到旁边莱恩的鼻音越来越重，压低着声音小声啜泣。 越听，奥米尼斯越心疼，他没想过自己逼一下就把对方逼得如此难过，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哭了？” “你刚刚把药膏带到我眼睛里了，现在辣的疼……呜呜呜……” 次日早上，奥米尼斯醒来时莱恩已经走了，那个人如风一般消失了，除了手指上的刺伤被包扎，以及留在枕头上的药膏味，奥米尼斯几乎找不到那人曾经来过的踪迹。 奥米尼斯一手摸着空了一半的床另外一只手揉着胀着的头，心烦意乱。昨夜没睡好，先是忙了半天给莱恩清理眼睛里的药膏，上了床以后，脑子更是乱糟糟的，无数想法在他脑海闪过，这个迎来新的一岁的夜晚是他这辈子最心累的夜晚。 最后还是听着怀表的滴答声才进入了睡眠。 糟糕的睡眠，人又走了，他的心情更差了一半，他以为莱恩至少会等他醒来再走，他还有机会问问以后如何寻他。现在人走了，他真不想跟自己那位大哥打交道知道莱恩的下落。 这布满阴霾的心情在仆人来唤他去和家人一起吃早饭时更雷电交加了。 洗漱时，在保姆的提醒下他才知道莱恩在床头留下了那朵蔷薇和一张纸片。纸片上有着凸字，写着莱恩工作地方的地址。 “我会想你。”纸片最后留有这么一句话。 那人专门做了凸字纸片，还会想他。 奥米尼斯摸着那粗笨的笔迹，笼罩在心头上的乌云被驱散了。 早餐桌上，其他冈特的挑衅都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绝对要让那婊子付出代价！”鼻子被打歪的大哥的狠话因为满是鼻音而充斥着滑稽感。 “你要敢碰他，我不介意打折你两腿中间那玩意儿。”奥米尼斯带着笑意说的。 他从未对欺负过他的家人放过狠话，但今天他有了改变。 “你！奥米尼斯！你个瞎子也敢威胁我！”大哥这个暴脾气立马发飙了，他站了起来，冲向了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早就准备了，他在大哥靠近时举起手杖猛戳在了袭击者的肚子上，这没脑子的冈特大少爷自然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奥米尼斯会反击，这一下就让他背过气倒在了地上，疼的如猪一般哼哼。 餐桌上其余的冈特都被这一下惊到了，惊叫声四起，其中母亲的发出了惨叫。 奥米尼斯被吵的皱眉，但他还没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站到了自己大哥身上，一屁股坐在了大哥的腹部上，这一下又加重了刚刚伤，大哥疼的没力气了，只能低声咒骂着。 这倒方便奥米尼斯找到大哥的脖子，他用手杖压在大哥的脖子上，直至大哥被憋的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无力的推着手杖。 可惜不能看到大哥这幅惨状。 几曾何时奥米尼斯也是这样被大哥压在地上苦苦哀求，但今天，奥米尼斯尝到了复仇的甜美。 这也是昨晚他想过的事情，他要创出一番事业，从击败曾经的对手开始。 “啪！啪！”两记脆生生的耳光扇在了大哥脸上。 “我不是当年的瞎子奥米尼斯了，记住这点，从今天起我会证明我是比你更合适的冈特家继承人，哦，不，我要证明我，奥米尼斯·冈特，没了这个家也能顶天立地。” 餐厅安静下来了，除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大哥外，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了。 大姐，二哥，母亲，这些平时最爱讥讽他的人，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坐在正座的父亲在片刻的沉思后，难得开口了：“好，我拭目以待。” 奥米尼斯对父亲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走出了冈特宅邸。 他要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之后不成器，他绝对不会再回这里。 坐在马车上，他又拿出那张纸片，磨着最后那几个字。 这人的出现如上天赐予的礼物一般，让他意识到了他需要的改变。 他也会想他的，在他取得第一步的成绩后，他会去再见他。 而在他的计划中，这个等待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