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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气质兀然改变。 阳光的小麦色突然斯文败类起来。 季典在给林不白的讲义划重点。 林不白的眼睛不近视,甚至有些远视,戴上眼镜儿后,整个世界放大,更是清晰了数十倍。 从他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窗外梭动的树枝,看到电线杆上一字排开的小麻雀,看到窗帘上的墨水点。 看到......季典。 林不白晃了晃腿。 别说,季老师还真是百看不厌,怎么看怎么帅。上天造他的时候是不是心情特蹦跶,真真是处处完美,处处轮廓精致。 这眼睛,这鼻梁,这喉结,这身材...... “你?” 林不白正欣赏着艺术品,突然被正主抓个正着。 季典拿起林不白搁在桌子上的高数书。 “你看完了?” 林不白愣了愣。 一声咳嗽。 “不,我看开了。” 教室中,卷毛身旁无人。 林不白被辅导员叫去商量国旗队的事情。 他和季典隔着一个座位坐着,不敢轻举妄动,连刷手机都变得小心翼翼。 刷着,刷着,卷毛突然放下手机。 他怕个什么啊,林不白的好哥们儿就是他的好哥们。 于是他往季典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季典抬起眼眸。 “咳,季典,我问你一个问题。” 卷毛又佯装咳了几下。 “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前三排才是学霸区啊。” 季典转过头,把书合上,卷毛眼尖,看到封面儿上的‘经济’二字。 高数课上看经济,学神就是与众不同。 “两个原因。” 卷毛愣了愣,学神说话了,说话了。 “是什么?” “位置不重要。” “嗯......那第二个呢?” 空气中一阵沉默,就在卷毛快要放弃,准备挪回老位置的时候。 “不喜欢他问别人题。” 因为国旗队的事儿,林不白被迫着翘了高数课。 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散了,只有季典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缓缓翻动书页。 林不白先欣赏了会儿男神的侧脸,而后哀嚎着扑腾回座位。 季典已经把画出重点的高数书摊在他的座位上,上面嫣红一片。 林不白把下巴搁到木桌上,小麦色的胳膊耷拉在背后,活像个被逼劳改的牢犯。 “莱布尼兹公式、费马引理,泰勒公式,拉格朗日定理,夹逼准则。” 季典看着林不白不停翕动嘴唇,像吐泡泡般重复呢喃。 林不白念着念着,好似发现了什么玄机。 “--尼兹公式、-马引理,-勒公式,-格朗日定理,-逼准则。” “尼-马-勒-格-逼!” 第21章 狗子啊 林爸,林不白,季典一字排开,在沙发上坐着。 电视上,正在足球直播。 “好了好了,二号已经拿到求了,漂亮,他从伯纳身边绕过去,不好……” 解说员正说到精彩处,电视机突然“噼”得一声,变成满屏雪花,发出垂死的挣扎。 林爸心中的脏话都到了喉咙眼儿,忽而想到身边还有俩孩子,堪堪又重新咽回去。 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是家中断网,得明天才能有人来修。 林爸转向林不白:“不白啊,你们专业不也要会搞网络么!” 林不白点头,寻思了着林爸是想降大任于他,便撩起袖子,准备去看看网线。 林爸大喝。 “那赶好啊,你帮我去隔壁问问WIFI密码是多少!” 林不白看着林妈偷摸摸拿出手机,自以为不被发现,对着季典就是一阵猛拍。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拿着本儿漫画书坐到阳台上的椅子上。 惬意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林不白慵懒地躺在藤椅上,嘴角微微勾起唇角。 有点儿感觉,有那么点儿感觉。 “妈,给我拍张照片呗!” 林妈看向阳台上的小麦色,立刻放下手中的手机。 “有啥好拍的?跟晒咸rou似的!” 小麦色耷拉下耳朵,重新躺回藤椅看他的漫画书。 区别待遇,不带这样儿的! 在林不白看不到的角度中,季典举起手机。 “咔擦” 摁下保存键。 秋气渐来,虽然依旧是艳阳天,吹在身上的风,却不再那么燥人。 小卖部的外面依旧摆着放满水瓶的桌子,串在盒子中的彩色风车,缓慢地旋转着。 季典陪林不白走进小卖部,耐心地站在他的后面,看他挑青柠。 电视机上在播天气预报。 “北京天气质量良。” 坐在门口的老太看着电视,叹了口气。 林不白挑起一个青柠,朝季典的方向比对了一番,摇摇头,重新放下。 “上海天气质量良。” 老太又叹了口气。 林不白将手中的青柠扎起来,打起一个蜻蜓节。 “南京空气质量良。” 老太再次重重地叹气。 季典走到台子前,拿下一个棒棒糖,放在青柠的旁边。 “南通空气质量良。” 老太絮絮叨叨。 “这么多地方这么凉,这叫那些庄稼怎么长熟,叫老百姓怎么活啊!” 林不白嘴里叼着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手中提着等会儿海鲜大餐要用到的柠檬。 阳光下,小麦色很是雀跃。 季典嘴中也叼着一个棒棒糖,苍白的皮肤微微鼓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漠疏离,多了几分人气息。 清风吹来,树影梭动。 两位老大爷在小区凉亭里下棋。 林不白往前走,仔细一瞧,胖老头儿只剩下一帅一象,瘦老头儿只剩下一帅一士。 林不白朝着身后的季典轻声道:“这还下什么,直接和棋得了吧。” 谁知,竟叫其中一位老大爷听了去。 “小伙子你还是太嫩啊。” 他轻笑一声。 “我们谁先起来,谁就输!” 昨儿晚上,客房的被单拿出去洗了,季典留宿,便和林不白睡在一起。 一夜好梦。 季典所需要的睡眠比正常人都少,于是很早的时候,他便醒来。 他先下床,走向那只拉了一层薄纱的落地窗,把外面一层的厚窗帘也拉上。 严严实实。 季典重新躺回床上。 他一脸清冷,却是温柔地用目光描摹林不白的脸庞。 小麦色,阳光,宁静。 眉毛,紧闭的双眼,鼻子,嘴唇,脖子....... 这人的梦,定是干净纯粹的颜色。 林不白有个生物钟,每天早上提醒他起来跑步。 他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