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她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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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时抱着一个大纸箱走到四楼时,一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阿姨,伸长脖子往外瞧。 阿姨注意到陆砚时,立刻朝他招了招手,语气热络:“小伙子,你们是哪家的呀?” 他停下脚步,回答礼貌但略显局促:“阿姨好,我们是502的。” “哟,林队长家的啊?这是在忙什么呢?”阿姨瞅了瞅他怀里的纸箱,又好奇地盯着他。 邻里皆知,住在502的消防大队长林曜栋,早年丧妻,只剩女儿跟他相依为命;林队长工作忙碌,一个月没几天假期,而女儿读的是寄宿学校,平日里别说有人拜访他们家了,他们本人都不常回家,今天一下来了几个生面孔,热闹得很。 “我们今天刚搬到这儿来,以后请多关照。”陆砚时坦诚地解释道。毕竟以后就是邻居了,提前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阿姨从屋里走了出来,瞟了几眼他手上的纸箱,只看到一些书本,眼神转而在他身上游走,眼睛睁得老大,似乎要把他给盯出个洞来,紧接着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哦,看你年纪挺小的,是学生吗?哪个学校的呀?几年级?” “嗯……一中的,九月开学升高二。”陆砚时讪讪地笑了一下。这个阿姨打量人的眼神像是审犯一样,让他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太好意思不回答。 “哦,高中生啊,那个是你mama吗?”阿姨用手指了指上面。就在陆砚时过来之前,有个年轻女人带着一帮搬运工进了小区。 “是……” 阿姨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声音问:“你们跟林队长是啥关系呀?”阿姨一步一问,终于问到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陆砚时怔了一下。 他的母亲齐玫跟林曜栋不久前领证了,林曜栋现在是他的继父,他们今天是要搬到林曜栋的家。虽然这事儿几句话就能说完,但是陆砚时还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过这件事,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情,现在突然被人问起,他也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就在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齐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砚时,你在下面吗?” “在,马上来。”陆砚时立马回应。 好在母亲的呼唤来得及时,他转头向阿姨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向楼上走去。 背后传来阿姨的小声嘀咕。 “啧啧,不会是什么私生子吧……” 他顿了一下,加快了步伐。 到家后,陆砚时把纸箱放到客厅的地板上,长吁一口气。 齐玫从房间里匆忙地走出来,手里拎着钱包:“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去附近超市买点菜,这些东西等我回来再收拾吧。”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来收拾就好。”陆砚时面色疲惫,但是语气里一点抱怨都没有。 齐玫微微一笑,这笑里头却夹杂着一丝心酸。从小到大,她的儿子总是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父亲不在身边,他就主动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包揽家务,照顾好自己,这么多年来很少让齐玫cao心过,但是齐玫心里清楚,陆砚时跟着她吃了多少苦。 “对了,妈,快下雨了,带把伞。”陆砚时转身在书包里拿出一把雨伞,往齐玫手里塞。 她接过伞,摸摸了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说:“你也辛苦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都湿透了。” 陆砚时点点头,笑着挥挥手,目送mama出门。 齐玫离开后,他把挡在过道的纸箱挪动了一下位置。摆放整齐之后,陆砚时四处走动,观察着这个小三居室。 他们搬进来之后,齐玫和林曜栋住主卧,林曜栋女儿林栗照旧住次卧,林曜栋则在书房添了张床,给陆砚时作为临时卧室。书房左手边是书柜和几个储物柜,房内有一张写字台和一张床,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零散的物品。 与其说是书房,更像是杂物房。 陆砚时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角落的几个滑板上。他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大拇指轻抚着表面的砂纸。滑板的一角刻着一个飘逸的“栗”字,旁边还画了个可爱的栗子图案,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 他将滑板放回原位,面带浅浅的笑。 说来,今天林曜栋和林栗都不在家,他还没能见到她。认真算了算,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四年前了。 那时候齐玫和林曜栋在一起没多久,林栗还只是个六年级的小屁孩,却胆大包天拉着他到天台上,以死相挟,威胁父母要立刻分开。 他想起那个烈日无风的正午,林栗牵着他的手,两人站在天台的石墙边。 "一会儿你就站在我身后,别乱动哦!要是你真掉下去了,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只是吓唬他们一下,知道了吗?"林栗在他耳边低声轻言道,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陆砚时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她,脑海里首先浮现的都是那双明亮的眸子。 林栗对他说完那番话,就拿起手机给林曜栋打电话。很快,两位家长齐齐出现在天台门口。她如同神奇女神般,无所畏惧,手握着"筹码"与家长们谈交换条件。 陆砚时已经记不清当时都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林叔叔愤然吼叫,母亲被吓红了眼,而林栗在据理力争。 也不知道是太阳太猛烈,抑或是其他原因,站在林栗身后的他感觉到有些反胃,下意识抓紧了林栗的手。他瞥了一眼,只见喧闹的大街上停着警车和消防车,还有众多围观的陌生人。 混乱中,一阵头晕袭来,他两眼一抹黑,倒在了地上。 这场闹剧以陆砚时的不攻自破告终。 后来,林栗被送去了一所寄宿学校读初中。自此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偶尔从齐玫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有一次,她逃课被林曜栋抓住,林父罚她在家静思反省,她倒好,绝食了三天,最后饿晕了被送去医院也不肯低头认错; 另一次,她用水杯把同学的头打破了,为此林曜栋赔了对方好几万的医药费,她也被林曜栋狠狠打了一顿; 还有一次,老师在她书包里发现了一包香烟,又讨来林曜栋一顿暴打…… 诸如此类让人瞠目结舌的罪状。 四年没见,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长高,还是不是那么顽劣…… 还记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