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圜(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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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卢卿行内心挣扎的时候,荣王突然开口了:“卿行,最近几日莘王她们又频频在朝中向本王发难……” 卢卿行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荣王叹了口气:“倒也没什么大事,之前工部在江南修水车,挪了兵部六十万两白银,本来预计年底能还上,没想到今年暴雨,江南大水横行,现在几个州县都在闹饥荒,朝廷缩了赋税,工部的欠账年底必然还不上,这项工程是本王督建的,现在莘王齐王都揪着这个窟窿要参本王,真是令人心烦。” 江南水灾是个大事,上个月闹得厉害,所以卢卿行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多。 卢卿行知道王姬的难处,心里又实在愧疚,于是开口道:“不如...…请祖母出山,替王姬说说情?” 王姬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卢卿行今日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半分拐弯抹角的闲话都没有。 “侍身想,母亲是朝臣,不好为了王姬的事亲自大动干戈请祖母,免得被皇上忌惮王姬结党,可若是侍身修书一封去请,到时候深究起来,也只能说是祖母疼惜孙儿,没有这许多忌讳。何况祖母与母亲母女不和,若是真让母亲去请,反而难成。” 荣王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今日原意无非是安抚安抚卢卿行,再疏通下卢相那边,没想到卢氏居然一杆子给她捅到了老国公那里,但是细想之下,老国公当年在文、宣二位先帝两朝参与了数次大型水患的治理,这件事上确实比卢相更有话语权一些,只是这位老神仙隐居南山修道十五六年了,难为他竟然能想到这一层,随即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劳烦卿行修书一封,请国公姥出山了。 卢卿行点点头:“卿行明白,能为王姬分忧,也不算愧对王姬对卿行的心意。” 荣王伸手轻轻抚摸着卢卿行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卿行...…本王亏待你了。” 卢卿行心中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荣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这些日子爱君受苦了,其实当日孤虽然说了那番话,心里却是十分不忍的,你纵使如何怨渚墟,也要知道孤对卿行你的心意,万万不可对孤有所怨恨。”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爱怜和心疼,卢卿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加上本就愧疚难当,哪里还顾得上分辨她言语里的情意有几分真假。 荣王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卢卿行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卢卿行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正当他还沉浸在久违的幸福中时,王姬却突然话风一转:“既然此事已定,那孤就不在此久留了,现在孤就去安排老国公进京的事,宜早不宜迟。” “这——这么快就要走吗?” 卢卿行不免有些失落,荣王站起身来,低头笑眯眯捧着他的脸,安抚道:“爱君与孤心意相通,两情缱绻,又岂在朝朝暮暮,先这样,孤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着凑近他的耳畔,坏笑道,“许久没和爱君亲近了,倒有些想念。” 卢卿行心中一紧,连忙应道:“王姬别拿侍身玩笑了,王姬日理万机,侍身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求王姬心里时时有侍身,不要把卿行忘了就好。”说完红着脸别开头,不敢看她。 荣王轻轻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了。 卢卿行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决定了,等下次见到邓文希就告诉她,自己要跟她彻底断了,自己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 可他甚至还没想好怎么说,一个人便推门而入,竟就是邓文希本人,她回头张望了一眼,疑惑到:“王姬怎么走了?她又惹你难过了不成?” 卢卿行不想理睬文希,于是转头看向窗外:“你来做什么,王君内院也是你一个下人能随便闯入的吗?竟无人拦你不成?”话方出口,卢卿行就后悔了,她想起来是自己把院里的仆人都打发走的,他本不想再和荣王虚与委蛇,可荣王一番话,又使他彻底悔悟。 “这不是换了班要出府,路过你院外,远远的看见王姬带着三两小厮走了,再见阁阁院里一人都没有,怕你又与她争执被撤了人手,在下恐阁阁受委屈,这才壮着胆子闯入一看。”邓文希笑着施礼,见卢卿行依然不愿搭理她,便好声好气踱到到床边,伸手拉住卢卿行的胳膊安抚道,“王君可有心事?” 谁知他竟甩开邓文希的手,冷冷地说道:“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邓文希这下被他气笑了,收回手抱臂笑道:“王君这是什么意思,今儿早上在我身下摇尾乞怜时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文希对王君来说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邓文希,你今早说的对,本王君也想明白了,不想再做对不起王姬的事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文希……我们互相都忘了吧,那日的事和今日晨起的事,皆是本王君的错,你若是不甘心,本王君也可以给你些银钱……” “王君,你这是什么话,还记得几个时辰前,文希曾多次问过您,是不是考虑清楚了,王君既然当时没悔,如今岂能轻易毁约,朝令夕改,这便是阁阁您的驭人之术吗?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对在下的予取予求,未免太过残忍了。”邓文希一把拽过卢卿行的领口低头,恨恨道,“王君若是真要如此对待文希,那在下只好与您鱼死网破,文希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烂命一条,不过是个下人,您可要赌上这千金之躯与在下陪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