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太后,众妃刁难
拜见太后,众妃刁难
翌日杪商尚在睡梦中就被南栀叫醒。 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宫中大小事务皆由元妃娘娘处理,除每月初一十五需要到太后娘娘宫中请安外,其余的时间皆由元妃安排。 昨日刚好是五月十五,今日虽是十六但杪商仍需要谒见北狄皇太后。 从陌生的房间里醒来,杪商显然还未完全缓过神来,身躯的酸软疼痛让她即便是起身就已经十分困难。 一个多月以来杪商睡过拥挤的马车和风尘仆仆的驿站,终于再次躺在久违的软塌上。 杪商望着奢华的帐顶,一时间竟有些忘记自己已经离开自己以前的宫室,心上一喜掀开纱帐。 一掀开就看见恭敬站在床前的南栀。 她以前的宫女不是南栀的。 几乎是rou眼可见的失落,杪商的情绪一秒就跌入谷底。 南栀生怕耽误杪商请安,上前搀扶着杪商起身。 荷芝领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地进来,为杪商梳头上妆更衣。 早晨的冷风中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就连今日要穿的衣衫都是用沉水栀子焚过的,木香和着花香,两相中和,既不过分浓烈也不过分芳香。 那是她和徐燕翎在前朝古籍中偶然翻到的配方。 沉水香易得,但是栀子这样应季的花朵难寻。 去年栀子花开的时候,徐燕翎去往西南一带查贪官污吏,杪商只能自己在宫里捯饬。 狠狠浪费掉了好几块江南织造局进贡的沉水香木和几缸的初夏栀水才炼了一小盒。 等到徐燕翎从西南回来已经是丹桂飘香的九月,彼时徐燕翎又长高了不少,人虽晒黑了些,也更添加成熟的气息,三个月的外出历练让徐燕翎快速地从一位青葱少年成长为一位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人。 就像一棵翠竹。 杪商趁着徐燕翎给徐贵妃请安的时候将沉水栀子送给他。 “叫沉水栀子,或者本宫改日想好名字再告诉夫君好不好。” 人来人往的皇宫中,杪商压低着声音,端着一副金枝玉叶的公主姿态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脚上的步子也不停下,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但是嘴里开口就叫着身旁的男人夫君。 即便再如何克制,但是脸上的红晕却彰显着杪商的害羞之意。 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玖,公主是不能随便叫别的男子夫君的。”徐燕翎声线带着笑意,眼中泛着层层爱意。 杪商出神间荷芝已经给她将长发别起梳了一个云鬟髻,左右两侧发髻与发髻间用两支玉钗隔开,杪商最爱珍珠,头上的发钗步摇皆缀上珍珠,再在发顶簪上一朵栀子绢花,与整个头饰都融合得相得益彰。 初春时节从烟雨朦胧的南方出发的,赶至北狄也才不过五月多将近六月。 还未至夏季,早晨微风习习杪商坐在步辇上被吹得清醒不少,一对白玉山茶坠珍珠的步摇分叉在杪商发髻的左右,随风吹动。 一张虽然面无表情却惊为天人的脸只是略施粉黛又淡扫蛾眉的妆就把一个人勾勒得如神仙妃子似的。 路上的宫人碍于规矩驻足行礼,却在杪商的步辇路过后赶忙起身望着她的身影驻足。 原来真的会有人没得如一枚白璧无瑕的碧玉,只消放在一处就美得浑然天成,令人无法忽视。 此时无极殿中,嫔妃们依着位份分坐在太后的两旁。 太后重规矩如今已经是巳时初,魏国公主竟然还未到,众妃嫔难免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待会儿太后会如何惩罚她。 见太后面上已经稍有不虞,多数嫔妃悄悄掩去面上的笑意,默默地品茗饮茶坐等好戏。 只是不知好戏该如何开场。 容婕妤收到宁妃一双美眸的示意,起身行礼道,“太后娘娘,魏氏即便身为公主却也已经是我北狄的妃子,这般无视您定下的宫规岂非让宫中众人皆觉得宫规可逆从而藐视我北狄的皇权,若是传出去让文武百官乃至百姓们知道北狄纵容区区魏氏公主藐视宫规岂非动摇军心和国本。” 容婕妤本就出身文官世家,虽容貌普通却才华出众能言善辩,如今容婕妤这般义正严辞控诉魏国公主的言行看来是有备而来。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直击杪商的命脉。 杪商前来和亲本就是为了两国邦交,这样的罪名一旦落实就是挑起两国纷争的,若是拓跋煜借此机会来攻打魏国更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太后娘娘,公主她初来乍到,难免不熟悉宫中的殿宇,可是抬步辇的宫人却也不熟悉宫中的路就十分可疑,若非有人耐不住性子存心陷害否则就是宫中奴才都敢爬到主子头上。” 说完宁妃得意地看了一眼萧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