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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娘闹别扭,金瑶抱着他睡觉,他偏偏不安分,待到她睡着后偷摸着藏在了破庙的一张佛龛下! 他稍稍矮了矮身,睁着眼睛往外觑,外头一片漆黑,他的心跳得飞快。 突然之间!金瑶动了! 黑夜中有一个身影鬼魅一般闪进庙来,金瑶手掌翻转,唰唰飞出一连串银针! 可来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刹那间掠至身前,金瑶讶道,“什么东西?你不是人?!” 血月宗不擅长近战,金瑶连忙拉开距离,仓皇张望。 幼时的陆沁可能看傻了,但现在的陆沁明白——她是在找他!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东西嘴中忽然喷出骇人的火焰,照亮了荒凉的破庙。金瑶躲闪不及,衣物被沾上一点,登时熊熊燃烧起来。 “三昧真火?”金瑶一蹙眉,“凤栖宫?!” 趁着这点火光,她看见了陆沁所在,连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动。 小陆沁缩在佛龛下面瑟瑟发抖,外面不断传来火舌轰隆之声,毕剥的燃烧之声,和金瑶的痛呼。 “娘……”小陆沁无措地喊道,“娘……娘……” 他猛然间想起,曾几何时,有一个男人交给过他一个东西,说若他们遇上什么危险就可以用那东西找他…… 他手忙脚乱地翻出那串传音铃拨弄起来,放到嘴边喊道,“救命……救命啊……!呜呜……娘……” 哗啦一声巨响,金瑶狠狠地摔在这张佛龛之上,撕心裂肺地呕出血来。 “娘……!” 金瑶颤抖的手往后一抓,死死地拧住他的胳膊。 透过腐朽的木雕,陆沁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来,身后光芒万丈。 他伸出手按在金瑶的头顶,金瑶发出一声惨叫,陆沁颤抖的瞳仁仿佛看见有什么东西被活活抽了出去…… 然后,他娘的身体,冷了。 待到摘星楼的人赶来之时,陆沁已经昏了过去。 金瑶用自己的尸体,护住了她的儿子。 洛庭之刚练完剑,一身热汗地走进屋,把一盒桂花酥放到陶攸宁面前,顺势搂住他蹭了蹭,“陆沁这是?” 陶攸宁神情严肃,“摘星楼门主过世了。” 洛庭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爹……闭关也好些年了,怎么突然?” “死因与胡雍和相同。” 洛庭之脸色一变。 陶攸宁三言两语跟他复述了陆沁方才的话,便见洛庭之的脸色出离难看起来。陶攸宁看他神情不对,“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 榻上的陆沁猛然一颤,如同从噩梦中挣扎而出一般,额头上冷汗涔涔。 “沁沁。”陶攸宁起身去扶他,却被他下意识一把挥开。 洛庭之不高兴了,“怎么了?” 陆沁望着眼前两个凤栖宫的人,刹那间觉得遍体生寒。 “沁沁?”陶攸宁轻轻挥了挥手,“我是陶攸宁啊。不会被魇住了吧?” 陆沁惊疑不定地低下头去,肩头的金雀一跳一跳,有些着急地蹭了蹭他。怎料陆沁喘息片刻竟然一个哆嗦,将金雀甩了出去! “陆沁?你没事吧?”陶攸宁抓住他的手腕,看他脉象混乱,连忙给他贴了一张定魂符。 金雀不知所措地在垫上一跳一跳。 陆沁垂下眼帘。 他喜欢鸟。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时常梦见一个场景,他娘坐着一只五彩缤纷的鸟儿向天边飞去。 所以他一眼便看上了金雀,要它做自己的魂兽。不管陆衍怎么瞧不上这小东西,要给他找更好的,他始终只要这只小鸟。 可是他娘……哪里是什么乘风而去? 她是因此而死的啊。 陆沁抬起头,“凤栖宫……真的有凤凰吗?” 闻言陶攸宁和洛庭之都是猛地一顿。 陶攸宁:“有的。” 洛庭之:“没见过。” 陶攸宁这下确定,洛庭之有事瞒着他。 陆沁又紧接着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什么,cao纵他人魂魄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陆沁随回忆起他娘惨死的情景,怀疑有人cao纵金瑶的魂魄。 殷世骄:你的鸟为什么叫金雀不叫黄雀? 陆沁:随主人姓啊。 陆衍(兴奋):茜茜。 陆沁:别这么叫我!!! 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60章 开局 [陆拾] “陆门主到得好早。” 陆衍回过神来,朝谢流光一拱手,“代理门主事宜罢了,一声‘门主’真是抬举在下了。” 两人在宫门口一间侧殿内等候,侍卫照例上来搜走谢流光身上各色仙器,门外整整齐齐停着几架马车,马儿匹匹膘肥体壮,威风无比,待到其他六名门主到齐,就接他们去往九霄殿面圣。 谢流光得道甚早,脸上光光的无须,圆圆的脸活像一尊弥勒佛,倒比普华宗宗主云禅更像佛门中人。他指尖来回摩挲着下巴打量陆衍,“见你气色不好,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陆衍微微一怔,“变故倒不至于。”只是近来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怎料陆沁又出尔反尔…… 不知怎的,从昨夜起,他的左眼皮就一直跳。 谢流光了然,看他的神色多了一丝玩味。 陆衍莫名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蹙起眉头回望过去。 这人轻笑一声叹道,“先是西川阁,再是玲珑阁,真是流年不利,不知下一家会是谁。” 陆衍沉下声,“敌在暗,我在明,若再不先发制人,就真的要被逐个击破了。”他瞥了门口侍卫一眼,继续压低声音,“今日就全靠谢门主了,修仙弟子定世代谨记天机门的功劳。” 谢流光摆摆手,只道不敢当。 其他几位门主陆续到场,八大门派之首齐聚一堂,凤栖宫贺世君、摘星楼陆衍、玲珑阁萧溯、高泽陵殷秋河、天机门谢流光、西川阁玉容子、春草堂陈灵、普华宗云禅法师。 玉容子和萧溯脸色铁青,只当对方是空气。 侍卫仔细检查过后,请诸位门主上车。贺世君带头出门,谢流光与他同乘一轿。 车轮辘辘,秋风萧萧,一路金碧辉煌、红墙绿瓦、雕栏画栋无人欣赏,贺世君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人,问道,“谢门主今日心情很好?” “何出此言?”谢流光回过头来,“哪有贺世君这么轻松,我今日来,是身负天机门往后千古骂名。” “谢门主言重了。” 按照计划,待到马车行至九霄殿前,谢流光便会“因妖气冲撞”“突发恶疾”,继而“算”出玉歧子正在京中。很快,九霄殿便在眼前了。 “在下当真佩服贺世君如此气定神闲,都火烧眉毛了,还能稳如泰山。” 贺世君微微挑眉,“不稳,又该当如何呢?” 谢流光一笑,“凤栖宫近些年是不是有些太过骄矜自大了,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天塌下来只管推人出去顶着,自己在后头躲着,火便不会烧上身。” “哦?谢门主此话何意?并非在下刻意为难天机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