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一场
第二章 噩梦一场
(七) 雷诺斯满身是汗地惊醒。旁边的女人也随她醒来,撑起身子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没事,安妮。”安妮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齐耳短发,挑起纤细的眉:“又是噩梦?” “嗯。”她皱着眉,懒懒地应着,没有让不适的感觉蔓延到已放在身体右侧乌黑光亮的头发上。梦里,她依旧与艾琳缠绵,只是突然间艾琳的眼中流出了泪,画面不断拉近,紧接着就是报纸上那张引起激烈讨论的照片——“天使”之泪。媒体的夸张描述和隐晦的暗示,竟总能触及到雷诺斯内心或许隐秘已久的角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像是笃信星座的人阅读解析一样,她总有一种自己被从内翻转,在暴晒在阳光下的恐惧。 (八) 雷诺斯生活在一座忙碌不堪的城市,也是一座闭塞又开放的超大城市。她的居住区——第四区是一个相对宁静无事的街区,而周围的街区则鱼龙混杂。这座城中,α们忙于管理城市或寻欢作乐,由于生理构造本该无所顾忌的β们却如蚂蚁一般在城市劳动,Ω们几乎占领了服务业,让他人从他们身上或其他地方得到欢愉。不过,雷诺斯显然不是一个标准的α。她并不处于任何领导的位置,事实上也没有直接支配任何人,她的职业是私人侦探。她很少刻意与Ω建立任何情感上的关系,而对于生理需要,她则通过庞大的服务业来解决。 安妮是一个她第一个决定刻意地温柔相待的性工作者。从她发现安妮服用劣质的抑制剂时,从她发现安妮打很多份工有时电话都接不了而让自己哭笑不得时,从她看到安妮观察艾琳的画像时露出思索时,从她故意在亲热时让安妮正对艾琳的画像而安妮露出明显的不自在的表情时,她便对她越发温柔,而刻意的成分则越来越少。不过安妮的长相倒是更像小艾琳的jiejie呢! (九) 有时,雷诺斯还会骂自己是个色胆包天的蠢货。一个不知幸福为何物的冷血大魔王。她还记得自己在那天下午照旧从自己经常与艾琳幽会的旅馆走出来,神色一如往常地打了一个电话给克里斯——罗纳德警官的秘书,也是自己和罗纳德警官的大学同学。随后罗纳德警官半强迫地让她坐了自己警车的副驾,眼神犀利。到了旅馆附近时,他们则拉响警笛。自己坐在车里没有下去。她静静地看着警察们带走鬓发散乱穿着睡袍的艾琳,后者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艾琳一定都知道了。了解一些内情的克里斯坐在后排担忧地看着她,但大概看不出任何表情。 随后,她坚决要求克里斯带着她去酒吧,直喝了个酩酊大醉。然后,她说自己要去体验抖M的性生活,如果克里斯不给她找一个好地方,就把罗纳德的黑料全部拷贝两份,一份发到警局,一份交给她所结识的“最有能力”的媒体。克里斯叹了口气,幸而他经常在各种场合负责周转沟通,于是把她架出酒吧,说,那你可别后悔。 (十) 迎接她的是一个青色头皮的寸头肌rou男,皮革的穿戴,戴着略显不伦不类的黑色制服帽。她一看到对方,不由得大笑道:“哈!罗纳德!你那里的傻条子们经常穿成这样!”然后咬牙切齿道:“可别让我逮到他们这样对待艾……”一阵呕吐。克里斯简要地向肌rou男交代了些什么,然后交给了他一张黑卡,肌rou男的表情瞬间带上了崇敬。 肌rou男向前搀扶住她,“女士,您可以称呼我D。现在我扶着您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吧。”“叫我K。”雷诺斯含混不清地说。他们一步一步地挪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门打开,两人进去,房门再关上,D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十一) “K,把你的衣服全部脱掉。”强烈的酒气混杂着α信息素气味的衣衫便被拉扯下来。解扣子时,雷诺斯发现自己的手指几乎不受控制了,她大着舌头说:“不好意思,D。我的手指不太灵活了。”不成想D从旁边抽出了一根黑色皮鞭,在空中一甩。鞭稍划破空气的声音让雷诺斯一凛,这才依稀想起刚才克里斯叫自己不要后悔。于是发力硬扯,一连扯崩了好几个扣子,再把内衣内裤什么的都拽下来,已是满身的汗了。艾琳……她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吧? (十二) “转过来,跪在床上,再把上半身趴下。对,就是这样。”D描述着,雷诺斯迷迷糊糊地照做后,顺着她的腰线抚摸下去,拍了拍她肌rou发达而浑圆挺翘的臀部。雷诺斯下意识地扭了扭腰部,皱着眉。D正要发作,却想起克里斯的交代,这位客人以前从没有过当M的经验,再说毕竟是黑卡会员,对方又醉成这样,没必要太过严苛了。“K,听我说,如果没有我的要求和命令,不要擅自做任何动作,说任何话,明白了吗?”“明白了。”雷诺斯乖乖地说。 “很好。”D点点头。“下面我会用散鞭——也就是最基础的一种,来鞭打你,不会很疼,希望你不要做出令我不愉快的举动。”他便开始熟练地挥舞起那条散鞭,在雷诺斯的后背,腰部,臀部留下条条红痕。雷诺斯想起自己往常轻轻用巴掌打着艾琳屁股的调情举动,艾琳总是气喘得不像话,仿佛那样能带给她极大的快感。而此时雷诺斯不知该怎样看待这种感觉。作为曾经警校的学生,现在的私家侦探,以专业的角度,这些“攻击”完全不痛不痒。让她感觉奇异的是,这种自陷其中的不能反抗的状态,是以前的她难以想象的。而作为调情,这种举动未免过火了些,以至于雷诺斯根本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态度看待它,只是不动不出声而已。 (十三) 猛然间,一种很强烈的疼痛从臀部顶端蔓延开来。这绝对不是散鞭,大概是皮鞭或者藤鞭之类的。雷诺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叫出了声。“K,这是对你走神的惩罚。”D以一种冷酷而冷淡的语调解释道,像是不来劲的印度淡啤酒。然后抓着她浓密的乌发,迫使她仰起头看向自己。“K,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敢保证惩罚只是这样轻描淡写了。”然而此时疼痛仍在蔓延,雷诺斯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嘴唇竟微微颤抖起来。D把她的上半身几乎完全压在床上,然后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束缚带绑住。此时的雷诺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脸部紧紧贴着床单,隐私的部位完全暴露出来,且位于身体的最高点,她切实地感受到了屈辱。D抚摸,舔舐,揉搓那道刚刚造成的红肿的鞭痕,有时会加剧雷诺斯的疼痛,有时则会给她带来一些不明所以的快感。但她的大脑似乎越发清醒,感到自己离那个快感的最终目标越来越远了。如果要获得快感的话,她的大脑大概要处于一种相当混沌的状态了。但她不敢不投入D的虐待,便任由自己的大脑越发混沌。D分开她的大腿,把戴着皮手套的手伸下去,按住了那里,轻抚,然后狠狠地捏住。 (十四) 以前面对艾琳时,雷诺斯硬起来总是相当容易,而这次,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虽然雷诺斯因为些许快感,前端甚至已经渗出了一些透明液体,却始终无法竖立。于是D压上去,以穿戴着皮革的身体挤压雷诺斯赤裸的身体,一只手把玩着她,另一只手则揪住她的头发,舔舐着她的耳朵。 突然,雷诺斯喉部一紧,身体抖了一下,竟吐了出来。D赶紧下来,解开束缚带,轻拍她的背部。等雷诺斯吐得差不多了,便把她扶到床边坐着,擦拭着她的嘴,按了铃,示意保洁人员来更换床单。雷诺斯略微清醒了一点,但是头晕却更严重了。 (十五) 床单换好后,D看她醉得不轻,便表示自己不会强求,走个流程两人就去洗漱休息。雷诺斯点头称是。于是D跪在地上,摘掉黑色制服帽,埋首下去含住。这次倒是奏效了。雷诺斯不禁摇摇晃晃起来,D见状赶紧示意雷诺斯用双手扶住自己的头,雷诺斯沉默着照做了。不一会儿,D熟练地吞了下去,然后将手套褪去一半用手背轻轻掠过了下唇。雷诺斯的心抽了一下,愣在原地。太像了。D却没有在意,而是三两下把自己的穿戴全部卸下,扶着雷诺斯来到浴室,两人完成了洗漱,也不穿浴袍睡衣,来到了床上便倒下睡了。 (十六) 次日凌晨,雷诺斯在一种对陌生环境的警觉中醒来,然后用几秒钟回想起了自己的经历。然后她看向身边仍在熟睡的D。此时的D完全露出了Ω的情态,睡颜温柔而不加抵抗。雷诺斯想起昨天的举动,不由感到一丝荒诞,仿佛是两个本不该如此的人强迫自己做不情愿的事。昨天,在D含住自己之前,她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快感,任何清醒的人都不应该得到。于是她轻轻凑近D,一手放在他健硕的胸肌上,嘴唇靠近对方,释放着α的信息素。D皱了皱眉,嘴巴微微张开,两腿开始夹起,小幅度地来回晃动。看着对方这种略显幼态的自我安慰方式,雷诺斯不由一笑,然后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二十) 送她出去的时候,D微微一笑,雷诺斯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D说:“K,如果是十年前,我大概会爱上你。”雷诺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么你现在也会。”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外面天还蒙蒙亮。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雷诺斯再次被推回了残酷的现实世界。又想起了那些她从未忘记的冰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