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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无妄之灾

    

台风无妄之灾



    我一头扎进被子里,太羞耻了!拿起手机就是对着朱苏琪一顿“咒骂”,心跳节奏恢复正常,才罢休。

    一想到何继楼甩下的话,现下我的脸蛋就倏尔发烫,羞耻之意包裹全身心。

    虽然离我成人之岁还有一年,但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何继楼。当晚我睡到半夜被一个梦愕然惊醒,那是一个堪称荒谬之极的梦,里面有着触并不多却有着血缘的哥哥出现在了这场荒谬的梦中。

    梦中的何继楼依然淡漠,但微微扯着嘴角坐在床沿,静静望着我。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正向着何继楼的方向爬过去,随着我的动作,衬衫衣角往上提了一些。

    我来到他身旁,扶着他的肩膀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何继楼自然的握住我的腰肢,下一秒我主动亲了何继楼的唇,何继楼没有任何动作了,眼眸里闪过一丝欲色,随即又如往常的淡漠。

    我像是不满他这副表情和毫无表示,气得低下脑袋,解开自己胸前的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一条沟壑,欲又亲了何继楼的喉结,他暗自闷哼一声,我得意,跪起来,将胸前的风光送到何继楼的嘴边。

    我娇媚地撒娇:“哥哥,你要不要吃吃?”

    何继楼亲了我一口,摁住我的肩膀,我又坐回了他的腿上,他单手扣回衬衫的扣子,摸摸我的头发,声音沙哑的说:“茜茜乖。”

    随后我就醒了,屋外又下了瓢泼大雨,雨水倾斜打在了窗户上,声音在静谧的屋中格外的嘲哳。雨水忽而变大,怕又是台风起势了,雨水声伴随着风吹折树枝的声音。

    我带着没有因为下雨而变清凉的气温而闷出的冷汗,从床上起来。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房门,来到何继楼的房门前瞻望,一定是梦中的情欲迷惑而催生出的下意识,竟然没有敲门,试着摁下把手,门在意料之外开了。

    房内黑黢黢一片,唯一的光亮是从窗台泄露进来的月色。我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床边,平坦,无人在,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

    我望向了被月光照亮的桌面,桌面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好奇心促使我走去。

    是一支金黑的钢笔,我翻腾来回看了好几遍,唯有笔帽上刻了一串字母——xixi&mumu。很奇怪,何继楼从来不用钢笔,难不成这是他喜欢的女生送的?

    何继楼有喜欢的女生了,还是一个叫xixi的女生。我心里腾冉升起一股酸楚,那我怎么办?

    不可以,他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我盯着这支钢笔,嫉妒的火焰燃起,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身后须臾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心虚的跑去关上何继楼的房门,一系列做完,跑进了他的柜子里躲了起来,紧张中随手抓起了他的一件衣物抱怀里。

    脚步声渐渐变小,被关门声隔开了。何继楼出门了,我打开柜子,赶忙打开房门出去看,玄关处的鞋柜上,他的鞋子不见了,我走到柜子上方,打开,里面置放的雨衣也不见了。

    好端端的,何继楼为何半夜出门,外头还下着大雨。我狐疑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手一松懈,我才发觉自己抓着何继楼的衣服,是一件白衬衫,我一激灵,嫌弃似的拿两根手指抓起往床沿扔去。

    白衬衫,梦里的白衬衫好似也和这件尺寸一样。

    我捂住脸,脸guntang得快跟冒气的烧开的热水壶一样。为了祛除杂质,我强制自己入睡,越闭眼越精神。第二天我带着两双熊猫眼来到厨房找吃。

    看到了冰箱上的便利贴,字体强劲有力,很好看,一看就是何继楼的字了。

    纸条上写着——早餐在冰箱里,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好了,还有一定要把牛奶喝完。

    看完我随手贴了回去,拉开了冰箱,便利贴被这股风吹起,背后若隐若现有一个字——乖。

    我拿出冰箱里何继楼做好的早餐,关上冰箱门,便利贴掉落在了地板上,我弯腰拾起,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照何继楼说的,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吃过早餐后,我又坐在桌子前写了其他科目的卷子。外头的雨变小了,风还在呼呼狂啸。

    朦朦胧胧又熬过了一个大早上,何继楼还没有回来,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皮,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之后我就搁置在一旁,写卷子时还是会时不时拿起来摁亮屏幕看。

    写着卷子,盯着上面的公式数字文字开始犯困,下巴垫着卷子,眼皮一重,瞌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个来电铃声给吵醒的,手忙的接起电话,里头传来了mama的声音,我应了一声,才蓦然发现,房间里笼罩着灰黑色天色。

    mama在电话里交代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一定要锁好门,晚饭自己解决的,我不经意的问哥哥呢,mama慌乱的搪塞过来,却还是露了一些信息,何继楼和爸爸在搬货物时,被突如其来飞来的树枝给砸中了。

    我心突突直跳,慌得不行,拿起手机又回拨给了mama,无人接听,顿时失了反向,怪不得何继楼一天没有回消息了。

    伤得严不严重,我很想去看看,想去确认。

    说做就做的,我套上了柜子里很里头的雨衣,是一件小黄鸭儿童雨衣,是小时候我缠着mama要买的,mama没有给买,是何继楼在我生日时送给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何继楼买了大的尺寸,还是因为我发育没有跟上,导致我身高才159,这件雨衣十七岁的我穿上刚刚好。

    台风过境,一切恢复了往常。我走出小区外,还在下着晰晰的雨,一片狼藉,树木零零星星的被折断,道路的标志物杆东倒西歪。跟着手机导航前往县医院。途径的好几个地方已经有工人在修缮。

    进到了医院的大厅,闻着消毒水味,我又急又燥的打电话给何继楼。

    电话打了三个过去,第四个时才被接起,何继楼沙哑的声音在里头响起:“怎么了?”

    听到何继楼的声音,我顿时安心了一刹那,但又提着心去诘问:“何继楼,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很少直呼何继楼的全名,除非是很生气的时候。

    电话那头何继楼缄默半响,才说:“茜茜,回家,乖。”

    我很生气一时忽略了何继楼软着语气哄我回家,反驳的说:“我不要,你在那个科室?”

    “茜茜,听话。”何继楼说到一半狂咳,接着挂断了电话。

    凭什么他说回家就回家,我是一个很犟的人,喜欢唱反调。跑到护士站,询问,开始护士jiejie是不愿意说,因为医院有规定在。

    我失落的要转身离开,身侧传来了一声清润的叫喊:“茜茜。”

    我反射条件的扭头去看,是何继楼,他穿着病号服,脑袋缠绕着布条。

    何继楼站在右侧走廊的上,背着光,我远远看着,他脸色苍白如张纸,我眼窝一热,飞速跑过去,抱住了何继楼。何继楼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意外的整愣住神色一秒,手抱住了我的腰身。

    “哥!”我哭得稀里哗啦,一想到他脑袋上缠着的布条,泪意更大。

    何继楼搭上我的脑袋,问:“哭什么?”

    又是这淡然的语气,我被气得从他怀里起来,手锤了他的胸口,斥道:“你说哭什么!”

    何继楼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微皱起眉头,伸手把我的脑袋摁在了他的胸前,似乎是为了堵住我下一步要训斥的话,他估计是觉得聒噪了。

    我闻着携带着一些他身上体香的病号服,逐渐安稳。我伸起手攥着他的衣服,闷闷地说:“哥,以后别再瞒着我,行吗?”

    何继楼没有回答我,而是把我从怀里拉出来,带着我回了他所住的病房里,爸爸也在里面,他的情况比何继楼还要坏一些,右腿打上了石膏。而mama正坐在一旁削着苹果。

    门口一打开,mama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见状,拧眉起身要凑到我跟前揪我耳朵,何继楼挡住了我,语气温和的说:“妈,是我让茜茜来的。好了,你快去坐着吧,爸很想吃你手中的苹果。”

    我在何继楼身后紧攥着他的衣角,mama欲说什么,被何继楼的话给堵住了,便也不说了,乖乖回去坐下,继续削苹果。

    何继楼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呆呆望着他,只见他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泪珠,我才发觉到我又哭了。他无奈的嗔怪道:“傻茜茜。”

    我回意过来,轴着发热的脸颊,小声回口何继楼:“傻哥哥。”

    “嗯。”何继楼轻笑出声,应了一声,回到病床上躺好。

    我拉过床尾的椅子,坐在了何继楼的床旁。mama这会儿削好了苹果,递给了爸爸。

    何继楼方才闭上眼,mama抬起头剜了我一眼,悉数我的不听话:“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在家好好待着吗,来这里干嘛,你能帮上什么忙,你来了我是不是又要多照顾一个人?”

    我只好默默不语接受着mama所说的一切。

    何继楼眉头轻蹙,眼皮没有睁开,语气神似不耐烦的开口:“妈,我要休息了。”

    mama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发话要休息,立马脸色窘了一下,就连声好好好,闭上嘴巴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又开始扩散,我耳朵嗡嗡地响,躯体忍不住开始发抖,手指搅着衣服,不停咬着嘴唇。

    我眼神向门口飘去,好想离开,手被一个温热的手心包裹住,顿时像被打了一剂良药,散发着芬芳馥郁,将那种窒息的空气感的东西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