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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我先往床底看去,奴还呆在那里。朝他挥挥手,"再忍耐会。"说完我站起来坐到床上,"奴,我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床铺底下很快就传来动静。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其实我的要求你也知道的,可以为我保密吧。" 我想用著肯定语气说著这些半威胁半命令的话的我很卑鄙吧,因为明显居於下风的奴根本就失去了跟我谈判的机会。 "你好好想想吧。"走向门边,"可不要弄出什麽声音来,不然会很危险的。" 我相信奴不会做出其他的举动。 ※※z※※y※※z※※z※※ 回到304时,衣还在整理东西,动作真慢。我依在门边,看著他把衣服一件件从背包里拿出来,再放回衣柜里。明明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笨手笨脚。看著他的动作,可以理解他为什麽老说他自己很笨了,确实很笨,但也够可爱。 "我来帮你吧。"走上前,我就要帮他整理行李。 "不用的,伶。我可以的,我从以前就负责照顾少爷的,我可以做好的。"朝我腼腆一笑的男人脸上有著最直接的害羞,"我的速度很慢,但少爷说没关系,少爷说我慢慢来,就可以做好的。" "那我看你做。" 这样的男人若不是跟在那个生身边,肯定要受尽苦难吧,可这样性格的男人,即使受尽苦难,也不会有多大感觉吧,甚至会觉得那是应该的。 这样的男人,是不幸的也是最幸运的。因为他遇上一个懂得欣赏他的少爷。 坐在一旁看他整理行李,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放进衣柜的衣服,他看著似乎觉得摆设得不满意,又拿出来重新整理。 在一旁看的我,心想这个男人的动作是比一般人慢,甚至可以说是迟钝,但他并不是傻傻地什麽都不懂。 "好了。"回头看向我的衣,眼里有著小孩子的献宝神采,"怎样,很整齐吧。" 那样微扬著头脑,在说著这些有点臭屁的话的衣,还是带上他固有的害羞。 "很棒。"跟这个男人交谈,总有种错乱的感觉。比他还要年幼的我,怎麽倒鼓励起快要大自己一轮的男人。 "少爷说我只要努力就能做好的,我以前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但现在都能做好了。"他的嘴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只是小小的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这个男人讲起来,却总有著自豪,那是被他家少爷认可的自豪吧。 在这个男人身上,我看到可爱这个词并不是只适用于少年,眼前这个快要过40的男人,这个词用来形容他非但没有异样的感觉,相反只让人觉得贴切。 是什麽样的环境,让他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纯真的气息呢。 (20) 与衣扯著话题的我,一半是因为跟这个男人交谈真的很有意思,另一半则是在拖延时间。现在生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衣终於提到生了,"少爷怎麽还没到。"神色紧张站起来的衣,看样子是要出去找生。 笑著挡在他面前,我带上力气地把他推回屋子,"衣怎麽不听生少爷的话了。" "不是这样的。"急急辩白的男人,一张脸也涨红了。"我是担心少爷的,我没有不听少爷的话。" "可是生少爷不是说了他想一个人走走吗?衣要是出去找生少爷,不就是违背生少爷的命令了吗?"用生的话压衣看来效果不错,因为听了我的话,还在反抗的衣,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生少爷最喜欢听话的衣了。"轻声哄著他,我把他更往屋子里推去。 可安静了一会的衣重新焦躁起来,"少爷怎麽还没到啊,都过了这麽久了。"说著他又要出去找生。 "衣,你这样生少爷会生气的。"故意板起面孔,我的声音也跟著低沉起来。 "可是。"带上哭腔的男人望著我,那眼里蓄满了担忧。"上回少爷也是说出去走走,结果差点被人打死,那人很坏的,竟然用鞭子打少爷。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那个人还那样打少爷,那个大坏蛋,太过分了。"已经有一点点的抽泣声了,衣的双手也揪著衣服下摆。 "不会有事的。"明明是一点底子都没有的话,我却说得很肯定似的。为了自己的计划,这样欺骗著眼前这个单纯男人的我,实在可恶,可这样的感觉也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会有。 奴说过我也许善良,但我偶尔的不善良才是最可怕,这句话此时了有最深切的体会,不敢想像当衣知道生去做什麽时,当衣知道是我让生去做时,他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不会再把我当成朋友了吧,会把我当成是坏人吧,而对衣来讲,最重要的生要是死去,他会怎样呢?他会崩溃吧。 这样想著,觉得自己跟生的交易真的很艰难,这样的男人,怎麽舍得让他伤心呢。 "伶,真的不会有事吗?"开始怀疑的衣抓著我的袖子摇摆起来。 "嗯。"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欺瞒的我,快要承受不住他信任的眼光了。 "衣,你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别!"没想到衣竟有些焦急的叫住我。"我这里有吃的东西。"他从已经收拾好的抽屉里拿出一袋糖果。 把糖果递到我跟前的衣眼里有著对寂寞的害怕,"伶,你别走开,我一个人在这等少爷会害怕的。"他的嘴唇轻轻颤起来。 无法离去的我,只能接过他手中的糖果,陪他一起等生。不过衣没有继续吵著要出去找生,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有些松口气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铺。"衣。"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我的旁边。 很快我便发现这个举措对我来说是件多麽痛苦的事,坐到我旁边的衣开始不断诉说著生的事情,诉说著生对他的好,诉说著他对生的喜欢,还有他对生的担忧。 "伶,我真的好担心少爷,他怎麽还没到,让我出去找少爷好吗?"说这话的衣,口气里已经带上哀求。 被他这样的口气说著,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但答应过生,我绝对不能让衣出这扇门。 "生少爷可是很厉害的,你这样说就是小瞧生少爷了,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