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選擇

    面對郁燕曉的邀請，陳以遷自然沒有拒絕。

    車上，兩人聊著天，大部分都是郁燕曉說，陳以遷在聽。在今天以前，二人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

    「他想和我結婚，所以我和他分了。」車上，郁燕曉主動提起和陸修遠分開的原因。

    「可按妳之前的說法，他不是妳身邊唯一一個可以幫妳擋掉家庭聯姻的對象了嗎？」

    郁燕曉沉默，隨後回答：「他對我很好，可是我不想結婚……」

    恰逢紅燈，陳以遷伸出手來，摸了摸郁燕曉的腦袋：「不想結就別結，人生那麼長，妳就一直熬著，搞不好哪天妳把妳父母熬死了，妳就自由了。」

    聞言，郁燕曉露出微笑。

    每當她迷茫時，陳以遷總能給她一些聽起來大逆不道，卻又過分合理的答案。

    「我能問嗎？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想和我做？」陳以遷問道。

    「回家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內心空虛想被填滿。」郁燕曉靠著車門，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又問：「你呢？不是打算為某個人守身如玉嗎？怎麼還是答應了？」

    陳以遷沉默許久才回答道：「因為我前些日子發現，自己真是傻逼，憑什麼她在外面逍遙，我還要跟個傻子一樣等著她。」

    郁燕曉嗤笑一聲：「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總是被慾望蒙住雙眼，看不見真正好的選擇。」

    「可又怎麼才能定義那個『正確』的選擇呢？」陳以遷笑著：「選擇沒有是非對錯，後悔了也好，失敗了也罷，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連這爛命一條都沒有了而已。」

    郁燕曉頓住，隨後緊抿著唇不再開口。

    選擇……可是她自出生以來能給她做的選擇只有爛跟更爛可以選……。

    到了飯店房間，陳以遷察覺經過剛剛那番對話後的郁燕曉興致不高，便也沒勉強，只是客房服務叫了瓶酒，和她一起喝。

    郁燕曉捧著酒杯，沒說什麼話，只一個勁的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

    她喝醉後，就一個人乖乖的縮在角落，嘴裡呢喃著些什麼，陳以遷將耳朵湊過去，聽到的全是些沒有意義的字句，他輕笑，將她抱起，打算將她放到床上，郁燕曉卻突然說了句讓他頓住的話。

    「陸修遠，我他媽祝你和喬欣然長長久久。」

    陳以遷嗤笑，玩味的道：「喬欣然，我看妳能裝乖裝多久。」

    隨後溫柔的將郁燕曉放到床上，輕輕刮了刮鼻子，笑道：「沒想到那麼巧，她說的那個冤種聯姻對象竟然是妳前對象。」

    他的目光從溫柔逐漸變為狠戾，陰狠狠道：「那就別怪我牽連妳了，畢竟妳沒答應他的求婚，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