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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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 下午五点,从闹区离开后,江屿刚坐上车,还未来得及点烟,手机屏幕显示一串令他讨厌的号码。 江屿微皱眉头,接通电话后,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令他脸色逐渐黯淡。 周强透过后视镜观察到他的表情,便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不禁冒了层冷汗。 江正诚的死讯传开,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江屿把手机抛到一旁,冷冷地说:“去庄园。” 周强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屿哥,是老爷子打来的吧?” 江屿轻握一支香烟点燃,语气淡漠:“嗯,都知道了。” “屿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一个废物而已。”江屿吸了一口烟,还闲情雅致地吐了个圆圆的烟圈:“杀了,他能拿我怎样。” 这人一贯嚣张。 周强没有再过问,他跟在江屿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只要屿哥一句话,哪怕要他杀了皇室王子也毫不畏惧。 * 江家的庄园位于逻国北部,毗邻渤州海岸,区别于闹市的繁华,地段宁静寂寥。 迈巴赫驶进园内,开了很长一段路,穿过一段精心修剪的葱翠树林,才终于看到主宅。 江屿不钟意这里,觉得太过压抑,尤其到了夜晚,阴森诡谲,诡秘寂静的很。即便草丛里窜出个人行刺,都看不清长相。 下车后,他拍拍西裤上的烟灰,扯起一抹微笑走进宅邸。 踏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奢华至极的大堂,璀璨水晶灯发出冷漠的白光,四面高墙投下阴沉的影子,柔软的红地毯将周围烘托得昏暗。 室内布置着许多名画和青花瓷,还有油画和雕塑,中西交融,显得异样。 反差的是,这些珍贵的装饰占据了大半空间,却无法消散室内沉寂的孤独感。 江屿撇了撇嘴,心中对父亲的审美颇有微词。 老头子的品味还是这么差。 “老爸。”江屿微笑着用逻语唤道,朝客厅沙发上,穿着唐装的老者走过去。 老爷子江怀之,逻籍九州人,一生致力于军火走私,凭着数十年的奋斗积累了财富,后来搬迁至逻国发展,成为东南亚不可小觑的巨头之一。 而江屿则是他和一个九州国女人的私生子,江怀之在妻子去世后才敢将江屿接回来。能给儿子名分,情妇自然不能。 江怀之对神佛起过誓,今生只会有亡妻一个老婆。江屿母亲临死都是个使用完便被抛弃的情妇,江屿从始至终都只是私生子。 此时江怀之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隐忍的愤怒和伤痛,额上的皱纹更加深邃。 他盯着江屿的着装,不悦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好好穿衣服。” 江屿耸耸肩,不以为意:“我觉着挺好啊。” 江怀之性情古板,认为九州风俗就应端庄正经,规规矩矩。 像江屿这样整个半截短袖,花花绿绿的样子,实在令人不顺眼。他像个浪子流氓似的,成何体统。 多说无益,叫他回来不是为了衣着之事。江怀之叹过一口气,缓缓开口:“人杀了,你满意了。” 江屿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老爸,你这就说错了,人不是我杀的。” 江怀之斜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上,彰显出张扬而狠毒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他隐隐放下几分怒意,自知即使人并非儿子所杀,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江怀之语带忧虑道:“我曾跟你说过,大诚是你兄长,你非得做这么绝?” 江屿用指尖轻抚额头,“大哥犯忌了,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纵容他不管,江家迟早得完蛋!” “那你也不至于杀了他!”江怀之有些激动:“江家大部分生意都掌握在你手中,给他留条活路很难吗?” 江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大不了把他放精神病院关着,也能继续依傍着皇室,你这般赶尽杀绝,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江屿双手撑在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老爸,大哥真不是我杀的,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江怀之反问道。 江屿定定地注视了他几秒,然后展露笑容:“对,是跟我脱不了关系,但他活该啊!如果不是他愚昧无知,随意用人,让江家这几年的生意屡屡受挫——” 他坐直身体,毫不退却地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咱们家考虑。” 咱们家。江怀之怕是从未将他视为家人。 不过现在没辙,江家只剩他,如此庞大的家业不能后继无人。 江屿头脑聪慧,行事果断,某些方面洁身自好,才能胜过江正诚,这一点江怀之无可厚非。 江怀之知道完全没法拿捏住他,虽是亲子,但他太张狂放肆,做事不留余地,心太狠未必是好事。 若放任不管,以后必出大乱。连手足兄弟都能杀害,他还能有什么不敢做的? 江怀之从身后拿出一本名单,扔在桌上,“死了五十多个人,包括警长、皇家侍卫,还有个别合伙人。”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问:“这次动静闹的太大,你打算如何收场?” 江屿随意翻看名单,恬不为意地说:“不妨事,都是小人物。” 江屿很聪明,凡是跟江正诚关系密切的大人物,他早已笼络或为己用。 至于事发当天的婚礼事件,其实那些人来过,只是被他找借口打发走了,他可不会蠢到在太岁头上动枪。 而名单上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跟江正诚一丘之貉的废物,杀了就杀了,即使找上门他也不怕。 大不了,多杀几个。 “这个!”江怀之指向其中一个被画上红圈的名字,“是你大嫂的亲弟弟!” 哦,差点给忘了,还有个很棘手的人没法处理。 缇查,江正诚妻子缇娜的弟弟,现任伯爵的继承人。 此人不是误杀,是江屿真的想弄死他。 缇查这厮儿品行败坏,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王室的身份目中无人。跟江正诚关系密切,给几颗药丸就乐得跟傻子似的,床上的花样玩的更是一摸一样。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最重要的是,缇查看不起江屿,对江正诚喊大哥,却从不称呼江屿二哥,甚至辱骂他是贫苦家庭的杂种。 呵。 江屿漫不经心地合上名单,靠在沙发上,“不碍事,这小子之前跟大哥在外的小情人有过节,推她身上。” 婚礼上被杀的,就说原本没想杀缇查,可童颜讨厌他,趁乱把人杀了。 更何况…… “哦对了。”江屿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平静地说道:“老爸,大哥也是那女人杀的。” 江怀之握紧手杖,明知儿子在扯谎,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将她交给伯爵处理吧!”江怀之命令。 “那可不行。”江屿故作为难,在父亲即将爆发的时候,突然说道:“她怀孕了,大哥的种。” 江怀之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这番话让江怀之一整天郁结地情绪得以释放,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 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被江屿尽收眼底,心底不由得掠过一丝冷笑。 真是可惜,孩子他杀了。 “好啊,好啊!”江怀之欣喜地坐下,“看来神佛怜悯江家,不让江家绝后啊!” 闻言,江屿眸色黯淡,嘴角笑意含糊,喉间溢出沉闷地哼声。 “小屿,你一定要看紧她,保护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江怀之瞥见那双深邃的眸子,渗出一抹阴冷。 随即他颤巍问:“你不会……连个孩子都不给你大哥留吧?” 江屿收敛神色,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要杀当时就杀了,岂会现在告诉你,留着还有用呢,毕竟这也是我的‘亲外甥’不是?” 江怀之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夜深之时,外面宁静无声,屋内气氛沉重。 江怀之沉声道:“大诚的葬礼,你得着手去办。” 这句话带着命令的意味,人既已被杀且不咎责,但仪式总该给。 江屿夸张地说:“我一定会给大哥隆重举办,风风光光的下葬。” 江怀之对他的措辞和语气早已司空见惯,这小子没有接受正规教育,文化修养有限。自幼跟在他母亲身边,九州语说的勉强听得过去,但用逻语说出的话,一向不中听。 “小屿,江家这些年已经在洗白,不管是吸毒还是贩毒,只要沾上了,早晚有一天都会沦丧人性。九州国警方已经盯上,你也得赶紧把那些勾当生意脱手!” 江怀之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他剩下的只有这一个儿子,绝不能再有差池。 “放心吧老爸,我自有分寸。”江屿淡淡回应。 不做这生意的话,钱从哪里来得那么容易,又如何轻易地左右人心。 “还有……”江怀之脸色沉重,“他的遗物呢?” 江屿知道他在问什么,从口袋取出一枚六眼天珠,和一串金刚菩提手串,扔在桌上。 这两样破玩意儿他并不稀罕,一天整得他要夺走似的。 江怀之双手拿着这两样东西,细细摩挲,眼中满是伤感。昨日还共进晚餐的儿子,今日却已天各一方,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屿看着父亲表演亲子深情的戏码,只觉可笑。若是真心伤感,就该将他这个凶手杀了,事后也不必虚情假意地悲伤。 而事实便是,江屿比江正诚更有实力,更能够保住江家的声誉。 人终究是现实的。 江怀之将天珠放回桌上,“这东西你一直想要,就给你吧。” 听到此话,江屿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 这多年来依旧如,只要是大哥不要的东西,就会给他。在这对父子的眼中,他就是个捡垃圾的。 江屿轻蔑地笑笑,“老爸,我可不敢要。” 接着他合十,真挚地说道:“信佛神,死人的东西带在身上,很晦气。” 江怀之气得无语,但又没理由反驳。 江屿眸光深邃,盯着江怀之脖子上的九眼天珠,还有手里的108颗沉香手串。 他轻挑眉梢,语气中带着调侃:“我挺想要你的。” 江怀之脸色一沉,话中有话:“你也给我准备好棺材了吗?” 此刻的空气仿佛凝固,静谧得有些不寻常。 两秒后,江屿粲然一笑:“老爸,您可是我最敬重最爱戴的人,是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江屿。” “我杀谁,”他微微蹙眉,目光如炬地看着江正诚:“都不可能杀你啊。” 虽面露惆怅之色,但江屿的眼神却深邃而冷漠,他唇角轻轻上扬,带着几分微妙而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些话江怀之听在耳里只信五成,他这个了不起的儿子杀的人不少,甚至连哥哥也不放过。 若是将他这把老骨头剩下的价值榨取干净…… 呵呵!江怀之自嘲一笑,五成他都不会信。 儿子不会弑父,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江怀之感到荒谬又无奈,当初将军火生意交给他,终归走错了棋局。 江屿则平静相视,他来从不指望任何人的信任,即便对面是他的亲生父亲。 坐了这么久,连杯茶的待遇都没给他准备,父慈子孝的戏码演完,也该走了。 江屿站起身:“没别的事,我走了。” “小屿。”江怀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屿侧过身,对上江怀之那双锐利如刀的黑眸,其中蕴含着上位者的强横威压,仿佛可以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 “你大哥沾上毒品这事,”江怀之目光扫过江屿,沉声问道:“你真的与此无关吗?” 男人瞳孔不经意微微一缩,眸底闪过一抹森凛的寒光。 他笑了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