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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清,盛家那些人里,想要弄死他的究竟是哪一个。 盛初时自认跟家里人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真正结过仇,他本事不大刚从国外大学毕业回来一年多,在公司还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中层管理,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成绩,他对接手老头子的公司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吃喝玩乐上,整一个纨绔子弟做派,但他是他爸原配的儿子,有人看他不顺眼视他为眼中钉并不稀奇,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恨不得他死。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和他们家有仇的外人下的手,但直觉告诉盛初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死过一次,这条命是白捡回来的,之前就算过得再糊涂,从今天开始,他也不得不警醒。 盘子里的饭菜忽然就变得没滋没味,三两口狼吞虎咽喂饱肚子之后盛初时结了账,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当盛初时回到庄家打着哈欠开了锁推开门时,里头有人也正要出来,一脸鬼鬼祟祟的庄小毛见到他愣了一下,立刻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凶神恶煞的嘴脸:“你小子白天不是要打工吗?怎么这个点跑回来了?不过回来得正好!我等钱急用,你先借三千块给我!” 作者有话说 攻受不是亲兄弟 第二章 “你要问我借钱?” 盛初时声音冷淡,在庄晏的记忆里,这位叫庄小毛的表哥可没少以各种借口盘剥他的钱,说是借但向来都是有借无还,庄晏胆小怯弱,往往一被吓唬就乖乖掏出了钱包,所以从来都存不住钱,但盛初时不会。 盛初时斜眼往下瞟了一眼,庄小毛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塞得鼓囊囊的,露出了一沓粉色钞票的边角,看他刚才那副鬼祟模样想必是又偷了家里的钱正要出去鬼混。庄晏的舅舅舅妈是卖水果的小摊贩,家里时常会留着现金货款,庄小毛这不是第一次偷钱,前一次就是栽赃到庄晏身上,让庄晏被他爸一顿毒打,这次要不是盛初时回来碰个正着,换成庄晏晚上少不得又得挨揍。 “你不是已经偷了你爹妈的钱吗?不够你挥霍的?还要问我要?” 看到盛初时眼中的嘲弄,庄小毛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当下就炸了,下意识地捂住裤子口袋破口大骂:“你放什么屁?!我什么时候偷钱了你少胡说八道!” 他说着就上手去推盛初时,被盛初时扣住手腕,反手一个过肩摔,两下就把人给按在了地上,庄小毛痛得嗷嗷叫,盛初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脸:“你继续喊。” 盛家老头有先见之明怕盛初时被人绑架特地请人教过他格斗技巧,这具身体虽然瘦弱了点,但对付庄小毛这样的弱鸡绰绰有余。 庄小毛吓得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你干什么……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盛初时嗤笑,匕刃瞬间在庄小毛的脸侧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庄小毛放声嚎啕,没几下竟然尿了裤子。 盛初时嫌弃地捂住鼻子,觉得无趣,顺走了他口袋里的钱,收了匕首拍了拍他的脸:“滚吧。” 原本还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两天想好之后要怎么做再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一沓钱盛初时随手一掂差不多有上万块,他拿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上一次庄晏已经为此挨过一顿打了,这次他拿了就当是补偿了。 离开城中村后盛初时随便找了间环境还过得去的星级酒店开了间单人间,一倒进床里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具新的身体太缺觉,又或许是他刚刚重生在新的身体里还需要一个适应期,总之这一觉盛初时睡得非常沉,连梦都没有做,再醒来竟然已经是转天早晨了。 经过一天一夜盛初时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重生成另一个人的事实,脑子也更清楚了一些,在搞清楚现在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前,他绝对不能贸然回去,要是被谋害他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想要再弄死一次怕是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他不能冒险。 手机里有好几条未接来电,有夜店经理的,也有庄晏舅舅的,盛初时扫了一眼直接拉黑了后者,给前者回了个电话。 “昨晚你怎么没来上班?” 盛初时讽刺一笑:“我为什么没去上班经理不知道吗?” “……那什么前天晚上你被那些人灌醉了,他们非要把你带走我拦也拦不住,你没什么事吧?” “好得很,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盛初时有些咬牙切齿,那头经理假惺惺地安慰了他几句,盛初时不耐烦地打断他:“那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去店里吧?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只要一个名字,你告诉我,之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再牵扯到你,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店门口自杀。” “你威胁谁呢?!” “不信你就试试。” 盛初时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疯狂,夜店经理大概没想到不过一天而已从前老实木讷的庄晏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发疯,想了想,经理犹豫道:“你当真不会给我惹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带头灌你酒的那个叫张大军,是这一片的混子头头,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们,没用的,就当真的被狗咬了一口吧。” 盛初时呵呵一笑,挂掉了电话,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中午盛初时去了一趟庄晏打工的西点店结工资,店长起初还想继续拖着他,被盛初时三言两语一番奚落脸上挂不住乖乖去了后面给他算账,盛初时走到落地窗边的座位坐下,目光转向了街对面的盛氏大厦。 在庄晏的记忆里他时常透过这面落地窗观察对面大厦里进出的男男女女,带着向往和艳羡。如今换成了盛初时,心情却格外复杂,曾经他也是庄晏最羡慕的那些人中的一个,现在他却成了庄晏,而对面的那座大厦里,到底藏了多少龌龊和不堪,又哪里是庄晏那样单纯无害的人所能理解的。 盛初时后面那桌坐了两个年轻女白领,正一边吃东西一边小声聊天,说的正是盛二少,也就是盛初时他本人发生车祸去世的消息,即使新闻被压了,但已经两天了想必公司上下都传遍了,盛初时在公司里虽然表面看起来不起眼,但毕竟是盛家唯一的原配嫡子,多少眼睛盯着,就这么说没就没了,难免会让人猜想一些有的没的。 “我听说董事长又进医院了,估计打击不小吧,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啊,二少人还不错的,我认识他们部门的人,说他挺平易近人的没什么架子,可惜了,董事长已经很久没在公司露面了,这下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