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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落衣袍上有点点的深色痕迹,还有围绕在鼻尖口腔中的淡淡血腥气,风拓慢慢睁大了眼睛,甚至风拓还看见了桌子上的金碗、没有收拾的匕首。 胃里翻腾,风拓好不容易压抑下去,“谁救了我?” 景落微微一愣,便道,“自然是太医院的太医了。怎么这么问?” “景落,你说是太医的时候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回答我吗!”风拓怒吼,中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病人,反倒是景落苍白如纸的脸色十分吓人。 “我……”景落无话可说,被人抓了个现行,风拓醒的突然,本想趁他还没清醒走出去,不料如此。 “你说吧。”风拓眼睛盯着床顶,手指却还捏着景落的衣袖。 “没什么,一碗血而已。”景落摘了那只手,放回被子里掖好。 “没什么……那你想过我吗?想过我愿意吗?是不是要了你的命也行啊?啊?”风拓盯着床顶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眼泪聚集,终在某一刻决堤,顺着眼角汹涌而下,没入发间不见了,但这并不能说它没来过。 “阿拓,你别哭,别哭,我愿意啊,一碗血能救你的命啊。”景落只觉得头晕目眩,失血过多、休息不足、重伤在身,让他万分艰难。 风拓也觉得哭很不争气,嘟着嘴,声音软软命令道,“我不哭,可是你得休息!” 景落看着那不断滑落的泪有些暂缓的趋势,赶紧答应,起身就往外走,“做什么!你回来!” 景落:“???” 风拓:“就在我旁边休息!” 景落:“……” 风拓把景落拉上床,景落还是比较懵的,直到盖好了被子,景落才回过身来,转头问,“阿拓,你不讨厌我了?” 风拓:“闭嘴,睡你的觉!” 景落:“……” 暖和的被窝,甚至还有喜欢的人在旁边,担忧恐惧不安失落都可以抛在一边,无尽的疲惫侵袭而来,景落甚至都没来得及再看看旁边的人就沉沉睡去。 “景落?”风拓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不想再睡了,就趴着看景落,轻轻叫了一声,见没人回答,便叹了一口气,复道,“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是,又拖累你了,”风拓慢慢碰了下景落的手指,喃喃道,“伤口肯定很疼吧,我也觉得好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困...... 第18章 第十八话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风卓在风拓中毒第二天就进了宫里住下,抱着景落好一番疼惜,弄得景落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除夕夜宴,只有天皇贵胄参加,大臣一般都不来的。 冬日里天黑的早,华灯初上之时,皇宫夜宴便开始了。风拓拉着景落坐在自己父亲身后,一双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像是第一次参加一样。 景落伸手定住那颗乱转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好好坐着。” “哦。”风拓脑袋定住,眼睛还是不停的乱瞟,景落见此也只好笑笑,放他去了。 先帝的兄弟不多,除了风卓外,还有一个风陆王爷,只是这王爷颇爱山水美人,根本不理政事,每天真的是吃吃喝喝,玩闹不休,快三十了竟然还没娶正妻,不得不说是个奇葩。 还有皇亲就是现在皇上的几个兄弟,不过早就被皇上整治地服服帖帖,翻不出什么花来了。整个家宴气氛十分融洽。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风渊踏进了大殿,众人高呼万岁。 “大家都是一家人,快起来吧!”风渊脸上挂着笑容坐上龙椅,朝下面抬手。 众人坐回原位,等着皇上令下开宴。 风渊环视一周,笑着对风拓说,“拓儿,坐到朕身边来。小圆子,加张椅子。” “是。”小圆子领命而去,不过风拓还没动。 “皇上,如此怕是不妥,拓儿他已经不小了。”风卓起身替风拓回绝皇上。 “诶,皇叔,这是家宴嘛,不用顾及这些。拓儿,快来!”风渊招手。 “是。”风拓虽然想和景落呆在一块儿,不过好像皇兄桌子上的东西比较好吃…… 景落看着风拓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拓儿,尝尝这个,我让御膳房煲了两天。”风渊盛了碗汤放在风拓面前,风拓吸溜吸溜地喝了,一点儿没品,超级对不起御膳房两天的柴火,看得风渊有点想扶额。 “拓儿,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狼吞虎咽不过如此了,虽然风渊知道皇叔都是散养风拓的,但这也…… “偶好饿,皇疯!”因为听说晚上有好吃的,所以风拓中午吃过之后,都忍住没有吃别的了,导致面对着一众皇亲国戚,吃相成谜。 “拓儿,你看他们都在看你呢!”风渊没办法,笑着说道。 “!!!”刚才都在明目张胆看风拓热闹的一众皇亲国戚都迅速地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因为风拓的眼神好像要杀人啊! 风拓微笑转头对风渊说,“皇兄没有啊,各位叔叔哥哥都着急吃饭呢,没人看我。” 众人:“对对对。” 风渊:“……” 一顿家宴吃的“其乐融融”,如果忽略后半夜各位皇亲国戚房间里出现的“泼墨山水”和飞禽走兽的话,这真是个美妙的夜晚啊。 第19章 第十九话 除夕夜对于一般百姓家都是要祭祀的,何况皇家。 只是这祭祀对于未及冠的晋小王爷和不是皇家血脉的景落来说,大约等于一群人在跳大神,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俩人就留在了千里阁。 除夕团圆夜结束后,由夏朝皇帝主持,于宫门口进行“逐疫”,也就是大傩,挑选一百二十名十一岁的男童扮作伥子,而大傩中有十二神兽,十二神兽以脸谱的形式戴于十二个后生的脸上,目的就是将一切不祥之物赶出宫门以外。 风渊虽然向来不相信这些鬼神,可自从登基以来也没有违背祖制废除大傩,而且还有越办越盛大的意思,因为发生在风拓身上的事情撩拨着风渊的神经,不论是否真的有满天神佛,都不能带走风拓。 宫门前被火把照的十分明亮,映照着风渊的脸,面无表情,坚毅犹如神邸,一明一暗却又像不择手段的魔鬼。 千里阁里,温暖如春,虽然不用亲自参与大傩,可对于祖先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贡品,风拓跪在蒲团上诵经,拗口的经文令风拓只能慢慢念,因为可以缓慢却不能念错。 “呼!”风拓呼出一口气,把经书放回书案,拜了三次后结束了今夜除夕的任务。 解毒之后,风拓早就没事儿了,倒是景落受了重刑又失血过多,这几天都没能下床。 “阿落,怎么样?”倒了杯水,风拓走到景落床边。 本来就着灯光看书的人抬起眼,“没事了,伤口都不疼了。” “皇兄他不该那么对你的,我会跟皇兄说清楚的。”风拓也猜到了为什么景落受到重刑,而且差点死去,胸口的致命伤不是放血的地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