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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肺地吼道。 此刻的林雪翠早已经被逼疯,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泪流满面双眼猩红,眼中的自私狠戾与绝望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院子中一片混乱,混乱之中不断传来那丫鬟的求饶声与哭喊声,还有林雪翠撕心裂肺的嚎叫。 面对着这不堪入目的一面,白莫儒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欣赏着这一切,欣赏着林雪翠此刻疯狂的模样。 后面发生的一切,白莫儒都并未再开口威胁过,但他也没有出言制止。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林雪翠的身后,看着这个为了自己而变得疯狂的女人一声声的嘶吼叫喊着,让下人把那丫鬟拉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看着眼神恶毒的林雪翠用她那双保养得当指甲修长的手,生生插入那丫鬟的眼眶…… 他冷漠地看着林雪翠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疯狂地尖叫失心裂肺地哭嚎,直至彻底晕厥过去。 白莫儒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站直了身体挺直背脊,退后一步,放开了晕厥过去的林雪翠任由她跌倒在地。 末了,白莫儒微微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眼中有淡淡的嫌弃。 在那丫鬟痛苦恐惧的哭叫声作为背景音乐下,白莫儒裂开了嘴,开心地笑了。 凭借着最后那一丝不愿倒下的意志,像是要把今天整个院子中所有的人都记在脑海中一般,脸上带着轻笑的白莫儒视线在院子中所有下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那视线冰冷、残忍,毫无温度,犹如蛇蝎般瘆人。 那一刻,白莫儒身上阴冷杀气混合了血腥的味道浪潮般朝着他们冲刷过来,不仅冻僵了那群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手脚,更牢牢的桎梏住众人的心脏。 那样的冰冷残忍的眼神,那温柔的轻笑,那眉宇间嫌脏了手的淡淡不悦。 这辈子,下辈子,无论再过多长时间,他们都无法忘记! 白莫儒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后,他指着捂着血流不止的左眼框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丫鬟开了口,轻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被白莫儒提起,众人一个激灵。 “是这不懂事的丫鬟顶撞了夫人,惹恼了夫人,夫人一怒之下亲手挖了她的眼睛。”白莫儒声音不大,冷清的声线中还带着几分虚弱,“你们都看见了,懂了吗?” 可就是他这不温不火冷清的声音,却听得众人颤骇不已。 没人出声,众人只是点头,他们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来。 “滚。”白莫儒轻声哼道。 白莫儒声音不大,可听在这一院子人的耳中就如同晴天惊雷,狠狠撞击着他们的心。 对这一院子人来说这个字就像是一道赦免符,让众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不等白莫儒再开口众人立刻就动了起来,他们抬走了林雪翠,拉走了那还痛叫着的丫鬟,只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这院子中。 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同样吓傻了的刘如与白学名正准备开口,就见前面站着的白莫儒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莫儒!”刘如当即冲了过去。 白学名慢了一步,他冲过去时,吓得连哭都忘了的刘如已经把白莫儒抱在了怀中。 “弟,你醒醒……” 白学名晃了晃白莫儒的肩膀试图叫醒自己的弟弟,可白莫儒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就像是死了一般毫无回应,他伸出颤抖得停不下来的手指摸了摸白莫儒的鼻息,又摸了摸白莫儒胸口,他并没有感受到白莫儒的呼吸和心跳。 全身都颤抖得停不下来的白学名心中拧痛,眼睛一红,他猛地扯过白莫儒的手臂背起他抬脚便向着镇子上 的医馆狂奔而去,那大概是白学名出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好在他们就住在镇子上,医馆就在他们家不远处,所以他没用太长时间就把人背到了医馆门口。 背着人,泪流满面的白学名径直冲进了医馆中,他声音沙哑地嘶吼道:“大夫,快救救我弟弟!” 白学名本就长得憨厚,又是虎背熊腰的行头,他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几乎把医馆屋顶都给震垮下来。 坐堂的大夫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他粗略看了看白莫儒的情况,连忙让药童把里屋的床收拾出来,让白学名把人放在床上。 冬末夏初,本就是容易发病的日子,这不大的医馆中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如今白学名这么一闹众人纷纷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一时间,整个医馆热火朝天。 “少爷,这边……”医馆院子边上,原本排着队的人群中,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半大小子护着个比他年纪稍大些的漂亮青年从拥挤的人群中退了出来。 被护着的青年避开拥挤的人群安静地站到院子边上,那年纪小些的机灵小子却不断朝着人群中探头探脑,眼中满是好奇。 刘如喘着气跑到医馆时,在医馆中的大夫已经给白莫儒把起了脉。 屋子里,床边。 见那年过半百的大夫眉头越皱越深,一边把脉还一边摇头叹气,候在一旁的白学名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他弟弟这是…… 白学名紧握双拳任由指尖插入掌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忍耐到那大夫给他弟弟把完脉。 “人你抬回去吧,我这不留……”那大夫一边摇着头收回手,一边说道。 心中早有不好预感的白学名冲上前去拦住那要离开的大夫,他砰的一声跪了下去一边嗑着头一边求道:“你救救我弟吧,救救他吧,大夫你医术高明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救救他吧!” 刘如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跑了一路还没喘过气来的她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 白学名却还在那儿用力磕头,磕到头破血流都不停,“你救救我弟吧,药钱诊费我都会给你的……” 用力地磕着头,白学名心中满是懊恼与痛苦,他懊自己的没用,恼自己的笨拙,心痛自己弟弟受的苦,苦自己的出生。 若不是他没用赚不到大钱养不起家,他弟弟和娘亲也不用去林雪翠那边领钱受气。 若不是他笨拙到连吵架都不会,生了个高大个子却惧怕她林雪翠,他弟弟不用作出刚刚的事情。 该被打的人是他,该死的人也是他,而不是他弟弟啊! 那大夫被白学名对着磕头也是有愧,他连忙上前搀扶刘如和白学名,一边搀扶一边叹着气说道:“不是我不救他,而是我救不了他!他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体有多虚弱你们都心知肚明,能活到这个年岁都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又心脉受损,留着口气没咽那是因为阎王爷要收他的时间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