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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军也开始变换队型,整齐一致地让开中间大道,让后面的亲军列于洞前。 穿着淙亢王近身亲军服饰的精兵一队队开到,又整整齐齐让开,不断变换位置,将他们的训练有素展示个八九分,才轰然让出中间的大道,露出一直被掩盖在中间的核心。 夏尔等轻蔑地看了半天,终于看到来人的面目。 中间被侍卫团团簇拥的,是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 身穿绿衣,手持宝剑,应该是淙亢国三大将领之一的绿妃将军。 奇怪的是这人头上扎了一道白巾,似乎刚逢大丧。 夏尔低声道: “不见淙亢王,怎么举着王旗?” 素堂摇头: “不知道,淙亢国象有大丧。” 正在轻声猜测,那将军骑马缓缓而来。 面目逐渐清晰。 忽然“哐铛”一声,夜寻手中的宝剑掉下地来。 优美的红唇微微轻颤,泛起雾气的瞳中,居然印出这个人的模样。 天梦! 居然是天梦! 被沙场熏陶得豪放的脸上不再有少女的稚气,可额间的那滴红痔,依然鲜红欲滴。 那身着绿装,领着淙亢军而来的,居然是以为今生不能相见的天梦……… 夜寻愣住,只能怔怔望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熟悉的脸。 连夏尔也呆住了。素堂不知道天梦是何人,一手搀着夏尔,又疑惑地转头望望夜寻。 天梦在众人簇拥中下马,居然径直朝夜寻走来。 “夜寻!” 还是印象中真切清脆的声音: “我总算找到你了。” 瞪着不敢置信的大眼睛,夜寻被激动的天梦搂入怀中。 “我真怕来不及,幸亏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天梦满身尘土,显然也是在远处刚刚赶到,激动得不断流泪: “你长大了,夜寻。我的夜寻殿下………” “天梦?” 夜寻怀疑地问。 “是啊,是我!” 激动的语气忽然变得焦急惊讶: “你……你怎么受伤了?谁伤了你?” 被剑磨出茧的指头灵巧地抚摸夜寻被划开的伤口,天梦急道: “我说了不许伤你的!” “真的是你……” 夜寻根本没有去听天梦的话,象终于确认眼前的一切,纵身扑入天梦怀中。 “天梦!天梦!真的是你………” -----------------------------------------------------------------------------------------------------. 从打算战死的困兽忽然变成受到绝对礼遇的贵宾,夜寻和夏尔、素堂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在确定夏尔的伤势因为及时得到最好的草药和最佳的大夫---素堂,而可以控制后,夜寻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休息一番的三人别扭地在淙亢军的大帐中,终于知道天梦的经历。 “被封旗派去追击的人逼得跳海,却被海上的渔船救起?” 夜寻呆呆看着眼前模样大变的天梦。 “不错,没想到世界这么大,除了帝郎司外还有那么大的另一块陆地。我飘泊到淙亢国,幸运地被选到王宫中做侍女,而后趁机献上帝郎司的地图。帝郎司的辽阔和富饶,立刻燃点王的征服欲。我也因此被册封为王身边的妃子。” 素堂与无力躺在席上的夏尔默然一对视,心里不约而同想起一个问题。 夜寻也脸色一变,问道: “天梦,是你献上帝郎司地图,挑唆淙亢国侵犯帝郎司。” 天梦毫不为难,爽快地点头: “对!是我。我不但献上地图,而且亲自跟随王远征帝郎司,为淙亢军指路。我还亲自上阵,多次大胜,成为淙亢国三大名将之一。” 眼前的乌云越积越厚,夜寻勉强扶住身边的椅子,颤道: “为什么?你……你要挑起这……..这……..” 穿梭过脑海的是连天的火海,还有被屠杀的平民尸首。 “只有这样,才能让封旗下地狱。” 甜美的笑容里,染上冰冷的笑意,天梦轻轻拥着夜寻轻声哄道: “夜寻,你吃的苦头,我要一点一点为你讨回来。” 一阵冷流窜过心窝,夜寻打个冷战。他想挣脱天梦温暖的怀抱,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夏尔在一旁听得清楚,知道害帝郎司蒙此大难的居然就是这区区小日族的侍女。暗叹造化弄人,谁料到这多年战争,居然是为了夜寻而打? 他心思灵敏,淡淡道: “天梦姑娘既然是绿妃,举绿字帅旗自然应该。但是为什么帐篷外,还高挂淙亢王的王旗?难道淙亢王对天梦姑娘的宠爱,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可喜可贺啊。” 天梦搂着夜寻,回头去瞧脸色苍白的夏尔: “夏尔将军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 “姑娘头上戴白,必有大丧,难道淙亢王已经逝于帝郎司,姑娘继承大位?” 天梦别过头,微微冷笑。 夏尔眼睛一转,拍腿道: “我知道了,原来王位已经传给淙亢王的子嗣,恭喜天梦姑娘,即将荣升太后。” “啊?天梦…….” 夜寻也惊讶地看着天梦。 天梦将手轻轻按在小腹,脸上杀气尽去,满是温柔之色,抬头对夜寻微微一笑。 眼光转向夏尔,却骤然闪过厉光,轻赞道: “不愧帝郎司第一将军,如此厉害,一下就被你看穿。不错,我有了身孕,就要生下淙亢国的新王。” 夏尔听出天梦语中杀意,并不惊慌,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夜寻见天梦对夏尔神色不善,暗暗心惊,抓着天梦手说: “天梦,夏尔对我们都有救命之恩…….” “我知道。” 天梦对夜寻安抚地笑笑,牵着夜寻手道: “夜寻,我们今晚好好聊聊。” 另外命人好好“照看”素堂夏尔,亲自携了夜寻出帐。 ------------------------------------------------------------------------------------------ 天梦专用的寝帐,比帝朗司之王封旗的王帐不逞多让。 暖香飘荡处,是柔软的兽毛铺就的长垫。 天梦的眼中,她的王子还是如五年前一样娇弱惹人爱怜。温柔地为夜寻披上披肩,恨不得找出一点什么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和满心怀的疼爱。 无奈,她已是淙亢国的绿妃。 她只能端端正正坐在椅上,用爱怜的目光一遍一遍端详夜寻。 夜寻,却把心思放在另一个地方。 “天梦…….引来了淙亢兵?” 清楚的事实,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似的来回问着。 天梦的表情,理所当然地平静: “对,是我。” “淙亢兵在帝朗司烧杀抢掠,你知道吗……..” 明亮的绿色眼眸,瞬时出现一点迟疑和愧疚: “我知道。可是王的行事,连我也无法左右。” “为什么?” 天梦抬头,茫然看着夜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