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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心肺般痛苦,让封旗在迅雷不及掩耳间感觉到无上的甜蜜。 死亡的声音在耳边飘荡,时间却象在这里凝固一般。 当箭射到身上的时候,就是宣布帝朗司王之死的时候。受伤的人,根本无法杀出如此庞大的敌营即使是帝朗司的战神。 可幸福的声音也在耳边飘荡,拥抱着夏尔的身躯同时,让我听见夜寻惨烈的呼唤。千百万次我曾用相同的痛楚向他呼唤,今天终于得到他一次的回应。 一个字,等待的岁月太过长久。 久到我以为,你这一生都只会恨我怨我。 可我现在知道,当我腐烂在黄土中后,仍会有人思念着我。 我的两个最珍爱的人,将如同我思念他们一般思念我。 凝滞的时间前移,凌空的箭也已经到达目的地。 它原本只是要毁灭帝朗司最著名的将领,现在却可以毁灭帝朗司无上的王。 可是等待的重重一击并没有如预期般到来,扯开皮rou夺去封旗的生命。 耳里听见轻轻的“嗤”,是兵器深深刺入rou中的声音。 此刻战场上纷乱不堪,少数但是英勇的帝朗司兵正与势大的淙亢兵奋战得杀声震天。 可是这一声“嗤”,虽然轻微,却象惊雷一样窜入封旗耳中,在耳膜内引起一串几乎耳鸣的回响。 身下的夏尔,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祥之感突生。 封旗瞪大眼睛,缓缓回头,象在梦中一样,作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居然需要这么大的毅力和勇气。 不能忍受的景象,随着视线的转移渐渐入目。 原本将射入自身的箭,已经在夜寻胸前插入一半。 夜寻的前襟满是鲜血,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生死未明。 空气在瞬间凝固……… “不!” 封旗骤然吼叫起来。 他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倒在地上的夜寻。 还没有触碰到夜寻,封旗被人猛然扯住。 扯住封旗的是演薛。 “我们已经被围,请陛下快走。” 演薛也一身鲜血,粗粗喘气,宝剑还紧握在手中。 “滚开!” 封旗红着眼睛摔开演薛,向夜寻扑去。 可是,他又被人扯住。 “陛下,请立即离开。” 扯住他的,是脸色苍白的夏尔。 对着夏尔,封旗无法象对待演薛一样把他摔到一边。 封旗摇头,一字一顿道: “要走,我也要带着你们走。” “夜寻身受重伤,陛下不能带他走,而且绿妃是夜寻故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夜寻的。请陛下立即上马。” 团团护卫着这露天帐篷的帝朗司兵,圈子越缩越小。五百人马,只剩余一百。 淙亢兵正在步步进逼。 好不容易找到两人,封旗怎么肯独自回去。 “那你呢?” 夏尔开始焦急,他对不断围逼过来的淙亢兵观望一眼,双手一分,将胸膛溃烂的伤口露出来: “夏尔现在连马都上不了,怎么能随陛下突围?” 印象中洁白的胸膛淌着溃烂的黄水,明白地说明夏尔遭受着不人道的折磨。封旗心疼得一阵目眩,咬牙道: “天梦不会对夜寻如何,我带你走。” 他眼力厉害,杀进来时已经看见身着帅服的天梦站在王帐前。 “带着我,陛下如何能杀出重围?” 夏尔眼中蓦然闪出怒火,拾起乱战中兵士丢下的剑,反手对准自己的喉咙,昂然道: “陛下不听劝阻,臣只好以死相谏。” 只待封旗略有犹豫,立即自尽,以免延误封旗生机。 相对多年,封旗怎会不知道夏尔的决断。再不多言,当即沉脸翻身上马,知道再拖延夏尔必定自残,强忍着再看夏尔夜寻一眼的渴望,心痛得几乎要麻木般,他磨着牙,举剑大吼: “随我杀出营去!” 帝朗司兵早支持不住,受封旗一励,精神一震,纷纷朝外杀去。 淙亢兵层层叠叠杀来,不放过这诛杀帝朗司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却哪里能拦住天下无敌的封旗。 他们就在我眼前,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强烈的怨恨和激愤无处宣泄。封旗仗着心中翻滚的滔滔心潮,宝剑连挥,将近身的敌人不断砍翻。 演薛等人死死护卫在封旗身边,虽然对方人多势大,到底被他们突围而出。 众人杀出淙亢大营,身后犹有追兵。一路飞奔到半路,终于遇到前来接应的帝朗司军,才算可以停下歇一口气。 参与偷袭的人,无不满身伤痕,筋疲力尽,连封旗也不例外。 回头看看左右,除了演薛,只有十七八个人逃了出来,其他四百八十多人,已经将性命留在淙亢大营,才知道今晚的偷袭,真是惨烈非常。 封旗率着援兵和剩余的将士回到达也门。 偷袭其实用时不长,对封旗象经历了时代的那些景象,对常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 当时天还未亮,在达也门等候的开龙命人点燃灯火迎接封旗。 一见浑身是血的演薛,开龙兴奋地给演薛一拳,吼道: “我还以为你没命回来呢!好小子,居然偷袭敌营也不叫我,这笔帐一定要算!” 原来演薛知道五百人偷袭敌营胜算不大,不愿开龙参与其中,竟骗他此次不过是在敌营外侦察敌情。 演薛伤口被开龙一擂,立即疼得轻呼一声,斜眼警告道: “陛下在此,不许闹。” 开龙望正在屋中接收军医包扎的封旗一眼,压低嗓子道: “喂,你什么时候对封旗这么忠心了?” “陛下确是英勇过人,使人心悦诚服。我当年在王宫内做侍卫,已经对他的剑术仰慕非常,这样一个天生的王者,如果不是为了民族的不平等遭遇,我也会永远追随他的。” “这倒是真的,没想到封旗,不,陛下以五百人偷袭敌营,居然可以使淙亢营大乱,而且杀伤无数,又能逃回来,真是厉害。” “不要提这个了,没有把夜寻和夏尔救回来,陛下心情不好呢。” 开龙偷眼瞧瞧封旗,果然一脸深沉,极不耐烦地扯动刚刚才包扎好的绷带,把身边的军医吓得胆战心惊。 两人正窃窃私语,封旗已经在屋里站了起来,挥退军医,似乎连一刻也不愿意等待般,命道: “召集众将,我要商讨进攻事宜。” 很快,各部将军到齐。 演薛和开龙也站在末位。 封旗见过夏尔伤势,夜寻又被箭创,独自回到达也门,心里的担忧更重。有生以来,仿佛就只为这两个人儿吃过这样的苦头。 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却无法将他们带走。这使封旗挫败得想杀人。 凌厉的视线扫了下面一圈,封旗指着最后的演薛说: “演薛,你有参与这次偷袭,先把这次的情况,详细说出来。” “是。” 演薛出列。 他口齿伶俐,思虑周密,当即将偷袭的过程完整阐述出来,包括偷袭中大略估算淙亢国真正的人马数量,精兵分布在营地何处,粮草应该分布在营地何处,都细微地观察到一点。 “啊!” 当说到那支金箭时,开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