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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一片地方光靠不到二十人耕种,明显负担过重,需要再添点人手才是。 可惜,以目前状况而言,招工还是不太可行,无奈之下,叶辰只得再次买人。 此前清一色都是壮汉,这回人选有了明显变化,不仅多了几个匠人,连婆子都有,缝补洗刷这些还是她们在行。 叶辰一想起这一个多月身上穿的衣衫,总有股挥之不去的怪味,就对壮汉们洗衣手艺敬谢不敏。他不怕吃苦,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自然会选择更好的。 搞定这事,叶辰走了趟豆腐坊。他不在这阵子,豆腐坊运作良好,只是没再开辟新的销路,市场固定下来。 叶辰算了下他手上能用的人,结果发现竟无人可用。 本来白青挺合适,怎奈他身有残疾,卖相不好,走街串巷卖豆制品不会有人说,跟掌柜老板们打交道,难免被人看低。身体上的缺陷有时候就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不是说不在乎,它就不会存在。 余下不是老就是小,哪怕见识最广的叶宁仁都不太合适,白氏就更不行,只能守成,无法拓展。 叶辰只能退一步,决定从矮子里头拔高个。 其实叶寅年龄合适,只是他有一门手艺,平日里自己的活都忙得不行,腾不出空。叶辰也不打算扰了他的人生轨迹,最多日后支持他开一家店铺,让他放弃手艺管理豆腐坊有点难为人。 剩下就几个小的,叶耀和叶辉今年都十四岁,叶辰押粮入京回来后,就将他们送去认字,同样没时间。 算来算去,竟只有白武勉强凑合,只是没人带,把他放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有被拆吃入腹的份。 正犹豫间,叶春带着叶虎叶豹闻讯上门。 叶辰略感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经过押粮入京那几个月相处,叶春跟叶辰之间关系更加深厚,不像叶虎叶豹因着村里人那么对待叶辰一家而心生愧疚,少了随意,多了些拘谨,当即代表三人发言:“村里乱七八糟的,人心都散了。” 叶辰:“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全须全尾返家,村民后悔闹事了呗。”话题一开,叶虎也不再感觉束手束脚,很是直白道,“不少人都想再到豆腐坊上做工,只是他们暂时都不敢来,以后说不好会上门找白二奶奶说情。” 听叶虎这么一解释,叶辰就明白事情来龙去脉。要是村民在运粮途中没了几个,那他们必然会照着叶威霆预计那样,团结一致对外,而这个外自然就指的是他。 现在,外在因素没了,就开始闹内讧,有着叶朔这个七品武官威慑,村民不敢上族长家闹事,但背地里肯定没少数落埋怨。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至于叶春和叶虎叶豹为何敢上门,这很好解释,他们两家没参与那次事件,还都出手相帮,自然没有这个顾忌。 这么晚才来,叶辰估摸着他们怕是不太好意思。 那件事闹得很难看,哪怕跟叶春他们不相干,作为同村同族,也觉得脸上无光。这次就他们三个过来,估计是想探探路,要是叶辰没将其他人做的下作事牵连到他们头上,后续估计还会有长辈出面缓和关系,加深联络。 没瞧见叶家豆腐坊刚毁没多久,很快又起了个新的吗?这样的人家有交好的机会,若不赶紧抓住,那岂不是傻? 村里最近不消停,还不就是为了这?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村民现在心里恨着呢。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与其把罪过全都推到始作俑者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发家致富,光抱怨推卸责任有何用。 世事大抵如此,人们不会从自身上找错误,一切都是别人造成的,他们很无辜好哇。 叶辰心中嗤笑不已,就这样的货色,有一霎那间,他都懒得出手对付他们,不值当。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吃了他的都得给他吐出来,他的茬岂是那么好找的? 只可惜,叶辰暂时腾不出手来,就让他们再逍遥一阵。 叶辰明知故问:“那你们来是?” “辰叔,我和虎子兄弟来城里找活干,你这边要是收人,那就不去外头瞎忙活了。”叶春搓着手,微有赧色。 叶辰略一思忖,道:“豆腐坊暂时不缺干活的,不过缺管事,你们要是愿意,就去每道工序上先熟悉熟悉,若能胜任,当个小管事不成问题,要是本事够大,大管事也可以派给你们。” 叶春三人闻言,眼睛亮晶晶的,这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来之前顶多认为能当个普通工人,谁想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在后头等着他们,这真是喜从天降。 三人忙不迭应下,还没安顿下来,就嚷嚷着要立即上工。 叶辰莞尔,不过没答应。岗位都有定数,没安排好就插进去,效率太低。 赶一只羊是赶,赶两只羊也是赶,叶辰不在乎前期那点投入,他没有厚此薄彼,包括白武在内,叶家几个半大少年人人有份。 自打从西京返回后,叶辰就没再遮着掩着,不说其他,光他在北荒买了一大片地,经衙门登记造册过手的钱,就足以令人生疑。 显然,仅靠豆腐坊那点出息,支撑不起叶辰如此开销。 至今还躺在床上的王县令一获知这个信息,当即病也不养了,立刻上书一封,告病还乡。无他,不用细查,他就能推知焰酒的出现十有八~九跟叶辰有关,如此一来,叶辰就同庆安侯大公子搭上关系,他这病来得蹊跷,久治不愈,说不定这其中就有庆安侯府手笔。 越想越觉得如此,王县令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还没收到上头发下的文书,就打着治病的幌子离开晋岷县,一切公务全交给县丞等官员代办。 县丞等人乐得如此,自然不会阻挠,王县令带着家眷不日即走。 许三爷不像王县令如同惊弓之鸟般走了个没影,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去。在发现叶辰身家不对,他追着这点深入调查,答案便呼之欲出。 那一刻,许三爷脸色铁青。 几日后,从许二老太爷府驶出几辆马车。 继王县令之后,许三爷也跟着离开,带着一家老小进京去了。 不是许三爷认怂,他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背后有靠山不假,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有庆安侯府插手其中,他无法暗中把控整个晋岷县不说,更要命的是他没那个底气跟庆安侯府对上。 庆安侯府虽然同在西京,但庆安侯最大的势力却在镇北府。 整个镇北府都得给庆安侯面子,不凑巧的是,晋岷县就在镇北府边上,离着府城不过几百里而已,而距离西京足有几千里。 许府原本在晋岷县也算枝繁叶茂,可惜,许大老太爷和许二老太爷两房起了内讧,许彦青这边能支撑到现在,显然也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