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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书阁出来,迎头便碰上了上次救他的那位公子。公子看着他笑了笑,关心道:“温小姐,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温瑜想起上次匆忙之间也没有好好的感谢人家,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一时有些愧疚,言语间便热络了些:“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上次的事也要郑重的向你道谢,不知公子贵姓?” 公子温和一笑:“免贵姓蒋,单名一个岚字。温小姐不必客气,我只是顺手拉你一把,而且你还是受伤了。” “蒋公子若是不拉我,恐怕我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蒋岚便告辞进了藏书阁。温瑜拿着手里的书刚迈了两步,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他的言斐。 “阿瑜,伤好些了吗?”言斐走近他问道。 温瑜低下头:“好多了,言公子以后还是叫我温小姐吧。”既然要撇就撇的干干净净吧。 言斐愣了片刻后苦笑着重复道:“言公子……温小姐?” “阿瑜,你就那么想把我推开吗?是觉得我自作多情惹你讨厌,还是你看上了刚才那个蒋公子?” “与他有何干系?”温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头看着他,“我不过是感激他救了我,聊了几句而已。倒是你与那孙家小姐搂在一起,才不得不让人多想。”言语中带着藏也藏不住的酸意。 言斐却懵了:“孙家小姐?哪个孙家小姐?” “哪个?我说的自然是你箭术比赛那日搂的那个。难道你还有别的孙家小姐?” 言斐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谁,以为温瑜在怪他那日没有救他,忙解释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见她快被箭射中便救她,我没想到那箭还会冲你来……” “好了,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温瑜打断他,他才没有计较这些,他只是…… 言斐却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惊喜地凑到他面前问道:“阿瑜,你是在吃醋吗?” 温瑜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一样怒道:“我才没有吃醋!我干嘛要吃你的醋!” 言斐不说话,只笑望着他。仿若一阵清风吹来,他这些天心里的阴霾全部被吹散了,只留下明亮的阳光。之前一直怕温瑜不喜欢他,一切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如今温瑜还会吃醋,明显是心里有他,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肯接受他,却也是往前迈了一步。 温瑜被他的笑眼望得心里发慌,夹紧尾巴落荒而逃。 37 翌日上午,书院为女学生安排的课程是刺绣,女先生一边教一边念叨:“人们常把鸳鸯比做夫妻,在香囊上绣鸳鸯寓意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一群姑娘坐在那里认真的绣香囊,坐在角落里的温瑜:……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38 课后,温瑜把胡乱绣的香囊随手塞进袖子里,又收拾了桌上的剪刀,乱线,银针等,然后慢悠悠地走出了学堂。不想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言斐和孙妙珠…… 那个孙家小姐。 该死的,怎么总能撞见这两个人。 孙妙珠双手捧着刚刚绣的香囊,举向言斐的方向,头微微低着,脸上一片红云。 温瑜脑海里回荡着女先生的话,“在香囊上绣鸳鸯寓意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言斐感受到了温瑜的视线,朝他望了过来,对视的一刻,温瑜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挤了个自以为毫不在意的微笑,转身快步走了。 39 天气逐渐变得有些微热,学生们下了课都躲回院子里或者藏书阁,翠湖这边倒是难得的没人。温瑜在书院转了一会儿,便在湖中心的凉亭坐了下来。 今日无风,湖面十分平静,可温瑜的心却像有爪子在挠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孙妙珠是个大家闺秀,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在温瑜看来,除了言斐,任何一个男人她都是配得上的。又或者说,孙妙珠足够好,可是在他心里不能拿来配言斐。 温瑜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自私。他无法和言斐在一起,却仍是不希望言斐和别人在一起。他总在心里数落自己,却总也舍不得。 温瑜侧坐在美人靠上,一只手臂放在栏杆上,下巴重重的往上摞,头上珠钗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他嫌烦,抬手摘了下来。 珠钗是言斐以前送给他的,今日他穿的是件湖蓝色的长裙,槐蜜就拿这只同色的珠钗给他配。 他盯着珠钗,越看越烦,为什么他要带这些东西?如果当初以男子身份与言斐相识,他们应该会是好兄弟。也或许,他还是爱上了言斐,可尽管那样,至少他是坦诚的,不会像如今这样陷在一个谎言里,不敢面对。 既然孙妙珠对言斐有意,那就随他们吧,反正是没自己什么事了。温瑜想着,扬手想把珠钗扔到湖里去,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言斐把他手里的珠钗拿出来,揣到自己的衣服里:“不喜欢也不要扔啊,还给我我还可以送给别人。”说着,漫不经心的坐到温瑜的旁边。 温瑜:“也对,送给孙小姐她一定会喜欢,也会好好珍惜。” 言斐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提道:“嗯,她刚刚还送了我一个香囊,上面绣了一对鸳鸯,绣工很是精致。想不到她如此秀外慧中,这珠钗就当是给她的回礼了。” 温瑜挤出了个很不真诚的笑,看着明显气到不行:“哪止,孙小姐的绣工只是凤毛麟角。她的功课也很好,跳起舞来更是婀娜多姿,品性最是贤良淑德。” 言斐摸着下巴盯着他道:“能得到温小姐的赞赏,这位孙小姐一定是千金难求。看来我要和父亲商量一下了,过些时候就挑个良辰吉时去孙府提亲。” 温瑜笑望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呆不下去了:“好一个英雄救美,才子佳人的佳话啊!言公子能够觅得佳人,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们成亲我一个女子是去不上了,到时候还请言公子好好招待我大哥,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起身要走,袖中的香囊却突然滑落在地…… 温瑜蹲下身要捡,言斐却先他一步拾了起来,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一把将温瑜抵在了身后凉亭的柱子上。他将香囊举在温瑜眼前,语气激动,一字一顿的问道:“这是什么?” 香囊以蓝色绸布为底,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的绣了一个“斐”字。 香囊的做工十分粗糙,上面尽是一些线疙瘩和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小线头,可就是这样一个香囊,却让言斐挪不开眼。 温瑜低着头,恨不得把脸贴在胸上,强装镇定回答道:“一个香囊而已。” 言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头顶:“而已?那为什么要绣‘斐’字?” 为什么?温瑜也想问。先生要求绣鸳鸯,他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