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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吧……” 小王眼前一晕,电话里传出一身失声尖叫,季简喂了几声也没回应,挠挠头挂了电话,转头就投入到搬家大业里。 虽是住了六年,但季简要带走的东西不太多,就是些衣物、书籍和日用品,外加上这些年存着的粉丝礼物。 小王大早上前来敲门,等门一开,眼睛一斜瞥他,阴阳怪气说:“哟,没缺胳膊断腿,能收个全尸。” 季简一瞅外头的工人扛着一口棺材,震惊脸:“那是啥?你还扛着棺材过来了?” 小王狞笑:“是啊,来给你收尸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不过没关系,今天用不上,说不定明天等沈先生回过神来,你就能用上了。” 季简感受到经纪人深深的恶意。“正好我家连床都没有,这口棺材扛进家里去,也省得我买床了。” 小王翻了个白眼。 季简收拾出来的东西太少,没两下就全上了搬家公司的车。 小王嫌弃脸:“怎么才这么点?你家那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墙上电视机,厨房冰箱,干脆一起搬过去。” 季简摇摇头:“一个优质的情人不会随意拿金主的一针一线。” 小王受不了季简这副两袖清风的样子,啧啧摇头。他真没见过季简这样的情人,从来不逾越一分,处处细心体贴,连沈四爷要赶场子去睡别人,季简都能面不改色眼也不眨地把沈四爷搓干净了送别人床上去。 要不是他这态度从不拈酸吃醋,小王估计会以为他爱沈四爷爱得头脑昏聩。 还真别说,头两年他们刚在一起,小王还真这么以为,甚至傻乎乎地劝季简不要投入太深。哪料到季简反而怜悯地摸他脑瓜子,告诉他回去看看脑科,脑补要不得,第二天还给他买了个猪脑让他回去补补。 时间一久,小王才看出来季简这人天生冷情冷性,太拎得清,别看表面上二得一逼,实际上一说深情比谁都深情,但无情也比谁都无情。 季简能为了他大伯卖血卖身,把来钱快的真相一直瞒到对方病逝,也是不容易,后来对着沈四爷说报恩那就真的只是报恩,该给的通通都给,不该多的感情一丝不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小王心想,当季简的心上人一定爽歪歪,但要是对着这块没开窍过的木头单相思,那肯定不能更惨了。 季简的家,是他和伯父以前的家,但之前为了治病低价卖了出去,今年年初才高价买回来。 季简欠了沈四爷不少钱,虽然他付出了身体,但忍不住替四爷感到吃亏,睡一觉就挣这么多,还沾着他的光解决沈袁的为难,甚至从不用为接不到剧收不到工资发愁。季简良心不安,于是只能在床上尽力配合。 好在他现在挣够了钱,能还得起欠下的巨债。 离开前,他把银行卡放在床头,头一次给沈四爷发了短信说明卡里的金额和密码,再度表达了对当年慷慨解囊的感激之情。 出了门,季简回头再看了一眼住了两年的别墅,毫不留恋地转回头,挺直腰杆大步朝搬家车子走去。 他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做回当年的季简。 第4章 第四章 那口棺材自然是不能扛进家门的,不说季简这个脑神经粗的会怎么想,邻居要是看到了估计会立刻报警。 没两天,曾导约见季简和小王,再将电影的事情上报到公司,很快事情敲定了下来。 电影早就在筹备,曾导扛着重压,现在终于等到季简松口,笑得合不拢嘴。 男二这个角色在整个剧本里堪称灵魂人物,曾导的恋人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两年前见过季简之后久久不能回神:“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陆希鹤,季简不来,电影不拍也罢。” 季简听到被称为“金笔”的编剧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笑得一脸不好意思。 电影名叫,讲述上个世纪初一个大家族的兴衰史,男主角就是家族继承人陆予安,从一个安于后院的小儿,渐渐抽枝剥茧成长为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带着族人艰难地从江南富庶之地,逃往新加坡,期间发生重重磨难,有的离开,有的死亡,只有少数几人跟着他偷渡到目的地。 陆予安的成长史,象征着一代人经历战乱背井离乡,最终艰难扎根异乡的抗争历史,百转回肠的生离死别有之,破茧重生的思想飞跃也有之。 而季简饰演的陆希鹤,更像是牺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人物,苟延残喘着祈求一口施舍。 陆希鹤是陆予安的小叔叔,原是那一代人里最得娇宠的儿子,却在军阀攻城时被马蹄踩折了腿。逃亡在即,带上他一个伤员,对于一家人而言实在困难重重。陆家的族长陆老爷不得不舍弃心头挚爱,偷偷给他喂药,在他枕边留下一把匕首,而后带着一家子趁夜离开。 陆希鹤一夜醒来,从前繁华热闹的陆家一片空寂。他自小便被捧在手心,哪里受过什么苦?更没想到竟会被抛下。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也只能得到死一般的寂静。 军阀进城必将劫掠城中财富,而首富家中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劫。陆希鹤将匕首藏入袖中,整个人滚到地上,用双手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往外爬,疼痛爬满躯体,他咬着牙忍着泪,听到一声破门声,绝望地锤着自己无用的腿。 此后,命运流转直下,陆希鹤靠着一张出色的脸逃过死劫,却也因这张脸难逃生劫。父亲留给他的匕首,是让他自保,还是自尽,成为他一生都过不去的心结。 为求活命,他成jian佞小人,以色谋权,助纣为虐残害无辜。几年后,异国军队铁蹄踏入城中,乱世纷扰,陆希鹤靠着多年积累悄悄护着几个国家派来的间谍离开,送上投敌军阀的内部机密。 许多年后,军阀和敌军最终战败,他被当成第一批需要清理的政治犯关在牢中,看守他的狱卒都忍不住朝他吐口水,谁能想得到如今白发横生,满面风霜的人竟是曾经艳惊满城的人物?不等他脑袋点地,上头派来人将他请出牢狱,给他备上干净的衣物,送他回到破败不堪的陆宅。 过了两年,他受到来自新加坡的来信,是陆予安的慰问——早年听祖父说他不愿累及家人,临别前夜偷偷躲起来,陆予安敬佩小叔多年,想早日重逢,祖父病重,也盼望一家人团聚。 陆希鹤双手痉挛颤抖,望着几张薄纸,又哭又笑,对着镜子用那把匕首将满头华发剃了个精光,连鲜血流了满面也不管不顾。 第二日,竟是疯了。 从此世间再无陆希鹤,只多了个疯疯癫癫的跛脚和尚。 曾导和演员们确定时间,为了等季简的档期,错过了几个调不出时间的演员,还好主演们都在,不耽误什么。就是这样,等开拍也得入冬了。 季简闲得无聊,成日里拉着小王和曾导、李编混迹在一起搓麻将,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某日